在“○、×、△”的左邊,還有一豎的筆畫。
“文件袋旁邊應該是還寫了什麽,因為當時是停電,所以可能是寫錯到其他地方去了。”堂哉這麽說道。
“可是會寫到什麽地方呢?如果有寫在地上或者扶手上的話,應該早就被看到了。”一直跟著目暮的高木疑惑道。
“那如果是寫在移動階梯上了呢?”自動扶梯的移動階梯,一般都是黑色的。
“停電的時候中條勝則可能沒感覺到異常,但等再次通電之後,自動扶梯就會再次開始運行。”
這樣一來,寫在上面的血字自然就消失了。
“我立即通知維修人員和鑒識科的人來檢查!”高木也反應了過來,立即去找人檢查自動扶梯了。
這時,去調查這些員工不在場證明的千葉也回來了,同時帶回了一份原本名單中無法提供不在場證明的新名單。
然而新名單只是減少了一半,依舊還有三十個人需要進一步調查。
但是好在堂哉提醒下,高木等人很快在一塊移動階梯踏板上發現了已經乾涸的血跡。
“這是……□?”目暮一臉疑惑地問道。
這個形狀可以表達的意思太多了,比如片假名、漢字中都有這樣的字,方塊本身也可能是死亡信息的含義。
然而在高木拿著文件袋邊緣的血跡去比對的時候,堂哉突然發現這個“□”比之前的“○、×、△”要大很大一圈。
這是什麽意思?
等等,這個文件袋的形狀……
因為裡面的文件被抽走,所以文件袋是打開的狀態,這本來沒什麽,但因為一直裝在證物袋裡,而且似乎被壓平過的樣子,所以堂哉一開始沒注意到,血字正好是在文件袋的開口方向一面,而且都是緊貼著開口的邊緣。
這個發現再結合“□”比“○、×、△”大一圈的事實,那麽答案就已經很明顯了。
“菅原同學,你發現了什麽沒有?”茱蒂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來,似乎在詢問堂哉關於案件的看法。
“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剛才他看過的新名單裡,只有一個人符合堂哉的推理。
“這麽快就知道凶手是誰了?”茱蒂似乎不太信。
“茱蒂老師,我怎麽說也是個偵探,這種小事還是難不倒我的。”堂哉得意地笑道,完全沒注意旁邊目暮已經完全黑下來的臉色。
“其實答案說出來就很簡單了,大家平時寫字,特別是在不那麽正式的文書上寫字時,是不是都會圖方便而把字寫得潦草一點。”
“沒錯,我爸爸在做調查筆記的時候寫字都很潦草,只有正式報告書的時候才會打印出來或者寫得正規一些。”小蘭立即讚同道。
對於這個很貼近本案的例子,堂哉滿意地點頭道:“沒錯,而這次的死者中條勝則先生同樣是一個偵探,他自然也有在緊張的調查過程中,盡量用更少的時間和筆畫去記錄重點的習慣,所以他平時的字跡也一定很潦草。”
“字跡潦草……”目暮似乎若有所思地想到了什麽。
“目暮警官應該也有類似的習慣,比如說把漢字匯總的‘口’寫成‘○’,把交叉的撇捺寫成‘×’。”
說到這裡,目暮終於想明白了,“我懂了!中條勝則在被殺的時候,情急之下只能用最潦草簡單的筆畫寫出犯人的名字!”
“圓圈和叉我都能理解了,但是三角呢?”園子問道。
“那應該是‘太’字的下半部分,點被拉長之後,就會讓這部分看起來像是三角了。”堂哉解釋道。
“太?為什麽是這個字?”園子繼續問道。
“因為符合這四個符號的名字,就只有這個人……”
說著堂哉指向了名單中的一個名字。
“國吉文太?所以那個大號的‘□’是國字框的意思!”園子終於明白了過來。
“可是,上半部分為什麽不寫呢?”小蘭問道。
“不是不寫,而是像國字框一樣,寫在了我們看不到的地方。”
“看不到的……啊!是被犯人拿走的文件!”園子恍然道。
“沒錯,這也是我們抓住凶手的證據。”堂哉笑著點頭道。
既然這些嫌疑人都還在公司,就表示犯人拿走了這些資料是直接跑回樓上辦公室的,那麽在辦公室能夠處理掉紙質文件的方法就很少了。
首先是燒掉,然後把灰燼放到抽水馬桶裡衝掉。
但是因為犯人之前跑去堵中條勝則,那麽就代表他這時候是不需要在公司加班的,或許是出去跑業務或許是請假了,總之他突兀的回去直接抱著一堆資料跑進廁所會顯得很奇怪。
那樣之後也會被懷疑,公司炒掉你只要懷疑你就可以了,可不需要什麽證據。
這樣一來他冒險殺人就顯得很多此一舉了。
其他的方法也類似,都會引起公司前台或其他同事的懷疑。
所以他應該只能謊稱自己跑業務回來,或者有一份文件沒處理,然後趁著沒人的時候去碎紙機那裡把文件粉碎。
這時候很多公司的文件,在沒用之後都是要粉碎銷毀的,這樣不容易留下痕跡也不容易泄露情報。
這個方法在警方沒意識到這個死亡信息之前確實是很有用的, 畢竟佔了四層樓的大公司,就算懷疑挪用準備金的人就是凶手,警察也不會去檢查碎紙機。
在定期清理之後,證據就肯定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但是在實施這個之前,凶手恐怕因為匆忙逃跑,並沒有意識到中條勝則留下了死亡信息,等到在碎紙的時候反應過來,已經沒時間給他另外想計劃了。
所以只要鎖定碎紙機,然後將裡麵粉碎的紙片找出來一張張拚起來,上面殘留的指紋和血跡就是絕對無法推翻的鐵證。
當然,這個工作很繁瑣,但警察很多時候的工作就是這樣的。
而堂哉這個偵探,在推理完之後,自然就該退場了。
然而堂哉正準備回家打遊戲,剛走出大廈門口的視乎,卻看到了一個預料之外的人。
不,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