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哉立即指出了他推理中的漏洞。
“毛利叔叔,首先是護目鏡的問題,你仔細看其中一邊裡面有掉落的隱形眼鏡,但另一邊不管是護目鏡裡還是眼睛裡都沒有隱形眼鏡,證明應該是掉在其他什麽地方了。也就是說,二垣被毆打的時候,並沒有戴著護目鏡,而是凶手之後給他戴上的。”
“這麽說的話,是為了故意混淆死亡時間?”反應過來的小五郎頓時懷疑地看向粉川和亞子,因為只有她們兩個是在傍晚和晚上這兩個時間段單獨出來過的,最有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而且你們看屍體身上的這塊巧克力……”堂哉指著已經被凍硬的心形巧克力說道。
那上面用特別的奶油吸了幾個英文字母‘yoshi’。
“怎麽會?我出門的時候巧克力應該還在廚房裡啊!”亞子驚訝地叫道。
確實,當時兩人是急匆匆出去的,做好的巧克力也都放在廚房,如果她當時帶走了,後來整理廚房的園子和小蘭,不可能沒注意到的。
“這麽看來,應該是凶手在我們離開之後,趁著山莊沒人進去拿走了這塊巧克力放在屍體邊,大概是隨便想要嫁禍給我們中的某個人吧。”小五郎繼續錯誤的推理。
照他這麽說,犯人就是外部犯。
但如果是外部犯,完全沒必要多此一舉地再去偷巧克力,不僅讓案件顯得很矛盾,而且會讓自己更容易暴露,風險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總之,我們先回去山莊,報警等警察來做進一步處理吧。”小五郎這麽說道。
然而事情並不如他想象中這麽簡單。
“警察不會來了,山下通往這裡的隧道被雪崩弄塌了,施工修複至少要一天時間。”說話的應該是剛才開了一槍的酒見,畢竟這附近似乎就他一個人還在單獨活動而且還帶著獵槍。
這個壞消息讓眾人也不再想著繼續留在這裡,於是又原路返回了山莊。
山莊看起來和他們離開時差不多,除了廚房裡確實少了亞子製作的巧克力,其他一切都很正常。
既然警察也不能來,小五郎就操起了老本行,戴上一副手套開始檢查從屍體身上帶回來的相機和數碼攝像機。
然而數碼攝像機裡似乎並沒有使用過的痕跡,而攝像師專業的粉川用相機膠卷洗出來的照片,則同樣很奇怪。
“可是好奇怪啊,明明帶著更方便的數碼攝像機,卻不用來攝像,偏要用膠卷相機拍照,他平時也有這種習慣嗎?”堂哉好奇地問道。
這倒是很符合系統的提示,但具體提示什麽,這才是堂哉想要詢問的。
然而亞子隨後的說法,卻似乎否定了這個觀點:“不,他其實更喜歡攝像的,昨天也幾乎都是攝像的內容!”
“更喜歡攝像?能給我們看看攝像的內容嗎?”堂哉奇怪地問道。
“可以是可以,但他包裡有很多儲存卡,我也不知道具體哪個是昨天拍的。”亞子尷尬地笑道。
“沒事,都找出來看看就好了。”堂哉隨意地說道。
“好吧……”
“等等,我覺得還是不要看了吧,畢竟是死人拍的東西,萬一有什麽髒東西被拍到了……”看起來很彪悍的兩個老獵人,一副很怕鬼怪的樣子。
然而白天還拿雪女之類的傳說開玩笑,這讓他們的可信度頓時變得很低。
“你們兩個,該不會是被拍到了什麽不能讓人知道的壞事吧?”
偷獵珍惜動物,不管在哪裡都是重罪,而這兩個獵人一看就不是安分守己的類型。
“沒有,怎麽可能!”兩人急忙否認。
於是,沒人阻止之後,眾人就一起在客廳看起了錄像。
錄像幾乎就是都是很平常的錄像,亞子和粉川在湯淺婆婆的指導下聯系巧克力製作。
但奇怪的是,明明似乎練了很久的樣子,但正式的製作卻故意拖到了今天。
是因為今天是情人節嗎?
還有那個關鍵的受傷,因為拍攝的是二垣本人,所以似乎並沒有拍到他受傷時的場景。
“看來沒什麽收獲啊,只是普通的家庭錄像嘛!”小五郎歎氣道。
這時,在浴室洗照片的粉川走了出來,“也不是什麽收獲都沒有,至少我們知道二垣君死亡的真正時間了!”
果然是因為那些照片嗎?
看著她手裡的照片,堂哉心裡恍然道。
隨後,粉川給他們展示了一張照片,那是很普通的雪景照片,因為鏡頭正好對著天空,所以大概能通過天色推算出時間。
畫面中只有一顆普通的大樹,以及幾乎籠罩了大片面積的三個圓形痕跡。
從形狀來看,很像是血液低落形成的血跡形狀,
“這一定是二垣被襲擊時留下的痕跡!”
“為什麽這麽肯定?”園子問道。
“因為這是最後一張照片,而其他之前的照片都沒有這種痕跡。而且之後我們還試拍了幾張照片,上面都有相同的痕跡,所以應該就是鏡頭上被低到血了。”粉川解釋道。
“這麽說,果然遇害事件還是白天啊!”小五郎頓時高興了起來。
難得勝過堂哉的正確推理,讓小五郎一下子興奮了起來。
然而隨即被懷疑的兩個獵人頓時開始自辯, “那巧克力怎麽解釋?你們是在八點之後出來的,當時巧克力還在山莊裡,你可別說是我們之後又回來取走,然後放到屍體旁邊的!外面可是暴風雪天,哪個不要命的家夥敢這麽做?”
“額,這倒確實……”小五郎頓時啞口無言。
堂哉又補了一刀,“而且實際上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時間去放巧克力,畢竟從山莊道二垣屍體所在的地方,我們跟著三郎也花了二十幾分鍾,就算有人跑著繞過去,往返也要半個小時以上。”
在中途碰上的板倉時間上不可能,酒見在反方向看到了雪崩現場,從警方那邊透露的雪崩事件和報道時間來看,他也不可能作案。
最後剩下一個在傍晚前單獨出去過的湯淺老太太,從傍晚回來開始就一直跟他們在一起,自然也不可能。
粉川和亞子是晚上出去的,似乎也不可能作案。
這時酒見突然冷笑道:“不,我們當中有一個人可以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