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與案件有關的五個人就被集中到了第一案發現場,也就是出雲啓太郎被射殺的餐廳區。
“現在可以說了吧,犯人到底是誰?”西村不滿地盯著他質問道。
“犯人不是淺間安治嗎?”出雲幸疑惑地問道。
“犯人當然不會是他,而是某個想要將罪名嫁禍給他的人!”堂哉肯定地說道。
“嫁禍?!”
西村警部這時解釋道:“根據對屍體的初步檢查,我們發現被害人腰部有死後被皮帶緊緊勒住的痕跡,那並不是普通穿皮帶會形成的勒痕,而是幾乎全身重量集中在那裡而形成的。”
“這能說明什麽?”石鎚幌重市長表達了疑惑。
“這能說明,淺間安治是死後被人一直吊在車外,等到殺了出雲啓太郎之後,就回淺間安治的房間,假裝開槍,讓淺間安治的屍體落下列車。”
依舊帶著墨鏡的明智文代笑著說道。
“吊在車外?那種事怎麽可能做到啊!”石鎚市長不屑地嘲笑道。
明智文代一時語塞。
見狀,堂哉立即解圍。
“當然做得到。”
“首先用一根堅韌的細線,穿過已經被殺的淺間安治的皮帶孔,事先將玻璃打碎,將屍體掛在車窗外。”
“當然,在那之前還得把細線兩端拉到犯人自己的房間裡。”
“拉過去的線一端隨便綁在什麽重物上,而另一端則綁在滑輪上。接著如同案發時那樣,現在餐廳區將出雲老板殺害,然後跑到淺間安治的房間來,假裝對著玻璃射擊,做出一副那時才打破玻璃的假象。”
“之所以對著餐廳區的乘警進行威嚇射擊,是為了趁著大家不注意,在暗中跑到走廊的樓梯拐角,最後割斷綁著重物的那條線,這樣一來屍體就會自動落下,而細線則可以通過滑輪輕松地回收完畢。”
“而這個推理的證據,就是在淺間安治屍體落下的周圍附近,並沒有發現玻璃碎片之類的痕跡。也就是說,那塊車窗玻璃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打碎了的。”
堂哉的推理,讓眾人消化了好一會兒。
畢竟現在也沒有條件讓他演示,眾人只能靠腦補來想象。
很快,就有人提出了質疑。
“可是你自己說過,淺間安治的包廂門是在你看著關上的,當時犯人也不在走廊上,那就隻可能是在房間裡吧。”加越利則指出了‘漏洞’。
然而事實上,這並不是什麽漏洞。
“這很簡單,只要綁著重物的那一端細線預先留出來一段,分別掛在包廂推拉門的把手和鉤子上,這樣一來伴隨著魚線被滑輪端回收,推拉門自然而然地也就會關上了。”
聞言,加越利則頓時沉默了下來。
“可是,真的有什麽線是能吊住屍體還不被發現的嗎?”青葉徹懷疑道。
“當然有,比如釣魚線。”堂哉回答道。
“我也是推理迷,所以一直很好奇,釣魚線真的那麽有用嗎?”青葉徹問道。
“當然,海釣用的釣魚線,可是能承受上百公斤的魚類撕咬拉扯的,吊著一百公斤不到的一具屍體,哪怕是掛在車窗外,也不需要有任何擔心。”堂哉笑著解釋道。
“那犯人到底是誰?”出雲幸立即追問道。
“我說的還不夠明顯嗎?”
堂哉故作驚訝,然後提醒了一句。
“根據我剛才所說的犯罪手法,大家仔細想一想,有誰是符合以上這些條件的?”
堂哉的話,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了一個人。
“你們看著我幹什麽?剛才那個手法,不是誰都有可能完成的嗎?要知道,
出雲老板當時被犯人叫了出去,所以他的房間也是沒人的,可以進行犯罪手法操作的!”說話的人,正是加越利則,出雲老板旗下珠寶店的店長。
“確實,理論上只要利用出雲老板的房間,誰都可以做到這一點,所以你應該不介意我們徹底搜一下你的房間吧?”堂哉冷笑道。
西村警部聞言立即提醒道:“我剛才已經檢查過了……”
“你只是在看到放釣具的包,沒有檢查存放替換衣物的行李箱吧?”
因為那個時候,西村警部還以為犯人正在逃跑,所以主要放在尋找可能藏匿的犯人身上。
“明白了,我這就在讓人去檢查!”西村警部立即點頭道。
然而,這一次他又被打斷了。
“不用麻煩了,就是我殺的出雲老板。”
被逼入絕境的加越利則這麽說道。
短暫的驚訝過後,日向幸憤怒地衝過去抓住他,“為什麽,為什麽要對我先生……!”
“因為出雲啓太郎,是個背後倒賣非法麻藥的混蛋!就是那家夥販賣的麻藥, 害死了我的女人!”加越利則憤怒地打掉了日向幸的手,大聲吼道。
原來加越利則早些年和淺間安治是同一個犯罪團夥的同伴,還有一個則是他的女朋友。
三人一起作案,直到他的女朋友被毒品殺死。
於是加越利則開始調查毒品的來源,很快就找到了出雲啓太郎。
再加上十年前無意中偷到的原稿,覺得很適合自己的境遇,就照著進行了這一起連環殺人。
簡單來說,就是黑吃黑、狗咬狗,甚至他憤怒的語氣,讓堂哉聽得有些作嘔。
“真是精彩的推理,恐怕優作那個原作者,破案的速度也不見得比你更快吧。”明智文代一邊鼓掌一邊說道。
“能得到暗夜男爵夫人的誇讚,實在是三生有幸。”
堂哉的揶揄,頓時引來假扮成明智文代的有希子的嗔怪。
“臭小子!”
“暗夜男爵夫人?難道說是新一的媽媽?!”
在堂哉推理開始的時候就已經來到現場的小蘭驚訝地叫道。
“好久不見,蘭醬,還有小五郎醬~”有希子摘下墨鏡和帽子,露出盤在帽子裡的柔順長發。
小五郎顯然早就習慣了有希子的稱呼方式,揉著眼睛似乎還有些宿醉沒醒地招呼道:“你還是原來那樣沒變,有希子。”
“小五郎也沒變啊,昨天又喝酒宿醉了吧。”
對於有希子直戳自己痛楚,小五郎本人倒是沒什麽,畢竟他們其實也算是青梅竹馬,一直都是認識的。
但是小蘭卻有些尷尬。
也許是媳婦面對未來婆婆的天然情緒,她試圖岔開這個尷尬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