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報島?”
堂哉注意到他對這座島的稱呼,雖然秘寶和悲報日語裡讀音幾乎完全相同,岩田管家卻用了一個聲調表明了兩者的不同。
“是,因為曾經因為寶藏的消息這座島上來過很多人尋寶,但最終傳回去的都是悲傷的死訊,所以就被人們稱作悲報島。”岩田管家解釋道。
“美作先生就不管嗎?”堂哉疑問道。
“哈,他憑什麽管?他當年也是這些尋寶人中的一個,只不過僥幸沒死而已。”矢荻久義突然冷笑道。
“僥幸沒死?他當時遇到了危險?”堂哉問道。
當然,他其實更想問的是:你怎麽知道的?
“同行的佐伯教授,就因為意外摔死了。”矢荻久義似乎在回憶著什麽。
看他的樣子,堂哉似乎明白了些什麽,“所以,當年你們三個也是和他們一起來島上的?”
矢荻久義驚訝地看了堂哉一樣,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這才重重地歎了口氣。
“……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最開始確實是我們五個人一起來的島上,當時是以佐伯教授為主的科研團,美作是出資人,我們三個則是被雇來參與實際挖掘等工作的。”
怪不得,這三人看起來都很專業的樣子。
“只是當時佐伯教授的死,讓我們大家都有些害怕,所以就匆匆離開了這座島。”
矢荻久義看起來似乎有些後悔。
“但我們都沒想到,美作之後又偷偷一個人回來,並且花錢買下了這座島。”
“你們就沒找他問過?”堂哉好奇道。
“我們也是通過這次的尋寶旅行團才知道的,原來這裡真的有寶藏!”矢荻久義苦笑道。
“那你覺得凶手是誰?會是八十島隆造嗎?”當年的五個人裡,只剩下他和八十島隆造了。
“不,我其實覺得更有可能是那個克裡斯。”矢荻久義說出了一個讓人意外的名字。
堂哉聞言不由奇怪,“克裡斯?他是個外國人,還這麽小,跟你們有什麽關系啊?”
“因為當年佐伯還有一個孩子,是和美國一個舞台劇女演員生的男孩,名字叫做航一郎,算算年紀的話今年也有15歲了。”
顯然,克裡斯就完全符合他所描述的佐伯航一郎的形象。
畢竟一個人外表所展示的年齡,總會和實際年齡有些偏差的,而且還是青春期一兩歲的差別,那更是什麽情況都有可能出現。
“你為什麽覺得會是他?難道你們當年……”聯手殺死了他父親?
“菅原君你可別瞎說啊,我們可都是守法公民!”矢荻久義急忙擺手,“可我們沒殺人,佐伯航一郎卻不一定肯相信啊,他萬一認定是我們殺了佐伯教授,我們怎麽解釋他也不會聽的。”
確實,畢竟他們實在太可疑了。
“不過,菅原君為什麽也會認為他是凶手?”矢荻久義突然想起了什麽似地反問道。
“額……”堂哉頓時語塞。
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通過系統提示吧?佐伯航一郎完美符合復仇者的定義。
看到一下子沉默的堂哉,矢荻久義露出了懷疑的表情。
而岩田管家則似乎並沒有察覺,而是關心地問道:“菅原君,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到了些別的事情……”堂哉敷衍地回答道。
然而已經生疑的矢荻久義卻不依不饒,“菅原君想到了什麽,說出來大家參詳參詳啊。”
“真的沒什麽……”堂哉瞬間開始找借口,然後突然眼角看到了集會室裡的那尊山童像,“說起來我在島上看到好幾個這樣的山童像,
我在想這是不是會和暗號有關系。”“乃至山童守護之玉嗎?確實很可疑。”岩田點頭道。
然而矢荻久義卻不屑地笑道:“我當是什麽呢,你說的這個我們十年前就想到了,但是這些礦石製作成的雕像,根本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
堂哉沒有在意他語氣中的譏諷,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你是說,這是礦石做的?”堂哉再問道。
“是啊,聽佐伯教授說應該是含銅的成分比較多,具體是什麽礦石我也沒問。”矢荻久義無所謂地說道。
“好吧……”堂哉裝作失望的樣子,然後趁機拉上真夜開溜。
然而剛走到門外,岩田管家突然說道:“說到鳥居,集會室後面那個黑色的鳥居,那裡有一個間隙泉,每天中午12點會噴出120度高溫的溫泉,小心點別被噴到。”
“謝謝提醒,我知道了。”
堂哉道了聲謝,然後就離開了集會室。
然而堂哉沒有回去,而是走向集會室後面的露天溫泉。
穿過溫泉,再往後面,就是北邊的海邊,而那裡正矗立著那座黑色的鳥居。
見堂哉要過去,真夜立即提醒道:“少爺,小心。”
“放心……”
話雖如此,但堂哉還是很小心地走下了斜坡。
隨著堂哉一步一步走下去,突然聞到了一股臭雞蛋的味道。
再加上周圍反常的高溫,讓堂哉一下子明白了間隙泉的真面目。
“原來是硫磺泉。”
“硫磺泉?”真夜跟了上來。
“就是含有硫化氫的溫泉,一般都有治療皮膚病的功效,而這種溫泉最顯著的特點,就是會散發出一種類似臭雞蛋的味道。”堂哉邊說邊找,很快找到了間隙泉的噴泉口。
再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黑色鳥居,堂哉頓時露出了恍然的笑容。
“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少爺,您發現什麽了?”真夜依舊一頭霧水。
然而堂哉沒有準備跟他解釋,因為他發現不知何時出現在坡上的幾條人影。
雖然都不在一起,但堂哉還是認出了其中兩人,分別是一頭金發的克裡斯,以及帶著些禿頂的腦袋在陽光下出現一些反光的八十島隆造。
“好了,我們該回去了。”堂哉笑著說道。
然而當他再次經過集會室的時候,卻發現那些日本人偶又消失了一個。
“少爺,這是又有人要被殺了嗎?”真夜臉色凝重地問道。
“大概是吧……”堂哉仔細地看了看周圍,然後在房間的暖爐裡找到了被拆得七零八落,而且還被燒的模糊不堪的人偶。
“這一次,是被分屍之後燒掉嗎?”堂哉猜測著下一個死者的死法。
因為之前的人偶,也和被害者的死法一樣。
可是,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