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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倫麥中部,紅龍嶺深處。
一對年輕男女站在一片黑森林的入口處。
“羅蘭,前面就是邪神海拉的領域了,她的力量深深地汙染了這片森林。”說話的是薇思,她現在也已經成就了超凡之境。
羅蘭看著黑森林中扭曲變形的動植物,淡然道:“既然如此,那就讓烈火燒盡這片邪惡吧。”
只有用火焰徹底毀滅舊秩序,才能讓森林真正地恢復生機。
念頭微動,毀滅長鞭抽出,無盡的法力湧入鞭管,長鞭不斷地延伸、延伸,足足探出五公裡!
‘呼~~’
毀滅長鞭上抖接近30個波峰,隨後狠狠地抽在了森林裡。
“轟~~”
爆響聲連成一片,恐怖的烈焰如擁有生命一般,在森林中肆意地燃燒,眨眼間,近十裡地的黑森林就被燒地一乾二淨,連大地都被燒成了熔岩。
如此高強度的焚燒下,藏匿在森林所有角落中的邪神之力,都被燒的一乾二淨。
但這僅僅只是開始。
羅蘭身體懸浮到了高空,一邊往前飛,一邊不斷地往地面抽打著毀滅長鞭,長鞭所到之處,便立即陷入了無盡的火海。
方圓上百公裡的黑森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快地縮小。
終於,邪神海拉按捺不住了。
一團黑氣從森林某處直衝而出,撞向了空中的羅蘭。
“去死吧!”海拉尖叫著。
但羅蘭無視她的攻擊,而當海拉的身體剛衝到一半,就不受控制地停了下來,空氣中浮現出了一張白光組成的網格,將她籠罩在內。
出手的是薇思。
她雙手緊緊抓住一條白色繩子,用力地收進網兜的口子,嘻嘻一笑:“終於抓住你了,海拉小姐。”
海拉尖叫著,在網格裡左衝右突,用力撕扯,試圖衝破束縛,但詭異的是,無論她怎麽努力,白色光網都毫發無損,還越收越緊,最後將海拉緊緊地綁住,竟絲毫動彈不得。
海拉終於不動了,她惡狠狠地瞪著薇思:“你這是什麽網?”
薇思眯眼一笑:“大地女神蓋亞親手打造的規則之網,不僅能束縛你的軀體,還能困住你的靈魂。所以這一回,你跑不掉了。”
海拉眼中顯出一絲恐懼:“不,我是神!我是不死的!你們不可能殺死我!”
薇思‘柔聲’安慰:“別怕別怕,接受審判的不止你一個人呢,有不少人陪你。你不會孤獨的。”
說完,她不再開口,就站在原地,耐心等待羅蘭燒毀森林。
大約半小時後,所有黑森林,包括黑森林中的邪神仆從,魔化生物全都被燒成了灰燼,而地面則被燒成了一團沸騰的熔岩池。
等這些熔岩冷卻下來,很快就會有草木生長,豐富的礦物質會讓草木長得非常繁茂,再過上幾十年,就沒人知道邪神海拉的存在了。
羅蘭回到薇思身邊,他面不紅,氣不喘,神態輕松,就好像幹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海拉盯著他,咬牙切齒地罵道:“沒想到,你這樣的人,竟然也甘心當起了蓋亞的走狗!”
羅蘭微微一笑:“當初沒能殺了我,是不是覺得特別後悔?”
“啊~~~”海拉憤怒的尖叫。
羅蘭微笑道:“別急,你很快就會感到更加的後悔的,尤其是當你的神火被人逐漸熄滅的時候。”
海拉眼中猛地浮現恐懼:“不,你不能殺我!不,我不能死!求求你們放了我吧!無論你們想讓我幹什麽都行!只要能放了我,哪怕讓我為你們做一萬年的奴隸都沒問題!一萬年不夠的話,那就兩萬年!十萬年?”
薇思抖了抖白色光網:“好啦好啦~海拉小姐,你好歹也是一個神,臨時之前,就不能給自己留一些體面嗎?”
海拉失控地尖叫起來。
沒人理她。
哦不,羅蘭嫌太吵,在她周圍弄了個靜默結界。
兩人帶著海拉,用了個飛行術,快速地飛回了都靈城。
到了都靈城的中央廣場上,兩人落了下來,將光網往廣場中間的高台上一放,早已等在高台旁的丹森將軍立即站起身,高喊道:“所有罪犯都到齊了。我宣布,人民公審大會開始!”
廣場周邊聚集了數不清的格倫麥民眾,他們來自格倫麥各地,許多人都是受害者,此時看著台上跪著的一個個罪犯,許多人忍不住高聲大喊。
“復仇!復仇!”
“燒死他們!燒死他們!”
“讓這些惡棍去死!”
丹森雙手往下連壓,等到廣場上民眾大致恢復平靜後,他拿起判決書,開始念起來:“第一位罪犯:大法師肖申爾德,原皇家術法學院院長,其受到黑夜女神莎兒引誘而墮落,為此不惜獻祭整個學院法師,以及876名無辜賓客的性命。其罪行特別重大,影響特別惡劣,現判處當街腰斬,立即執行!”
肖申爾德一聽判決,立即嚇的大叫起來:“不~不~你們不能這麽對我!不能這麽對我!我是皇家術法學會的會長!你們不能這麽對我!”
兩個強壯的天空騎士走上前,將法力被束縛的肖申爾德緊緊抓住,放在了鍘刀刀座上。一旁的劊子手用力一吸氣,‘嗨~’地一聲,鍘刀落下,將肖申爾德斬成了兩截。
“啊~~~”
肖申爾德發出驚天的慘叫,一時還沒有死透,在地上不斷地顫抖著、哆嗦著,小半個小時後,才逐漸沒了氣息。
“好!殺的好!”
“惡人終於受到了懲罰!”
“紅鷹軍萬歲!”
民眾們發出一陣歡呼。
等民眾情緒稍稍平複,丹森開始念起第二起判決書:“大法師費米爾森,原法術監管會會長,瑟銀之環領袖,其在位期間,迫害多位大法師,並和邪神海拉暗中勾結,暗中將87位格倫麥高階法師送給海拉,供其吸取靈魂。其手段特別殘忍,罪行特別深重,影響特別惡劣,現判處當街火刑,立即執行!”
費米爾森從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落到這樣的境地,但聽到最後判決的時候,他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不!我是光靈!我有外交豁免權!你們無權審判我!”
丹森冷冷地看著他,拿出一份淡金色的公文:“費米爾森,太陽帝國的皇帝陛下已經知悉此事,他認為你的所作所為踐踏了帝國的法律,也大大傷害了盟國人民的感情。他已經將你驅逐出了太陽帝國。你已經不再是太陽帝國一份子,更沒有所謂的外交豁免權。”
費米爾森大驚失色:“不,不可能的,我是神裔!皇帝沒資格驅逐我!我的祖先是太陽神,你們這些凡人沒資格審判我!”
丹森大聲打斷他:“時代變了,費米爾森大師!”
費米爾森一下沉默了。
丹森一揮手:“行刑!”
兩位天空騎士走上前,將失魂落魄的費米爾森拉到了火刑柱上,綁緊,然後給他身體澆上火油,就如他過去對其他法師做的一樣。
但火焰燃起,吞噬著費米爾森的身體時,這位光靈大法師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哀嚎聲,他的表現並不比那些死在他手中的格倫麥法師更加體面。
台下的民眾們紛紛鼓起掌來,各個都是揚眉吐氣的模樣。
等費米爾森被燒成了一具焦炭,丹森又站起身,指著邪神海拉說道:“邪神海拉,來自深淵的噬靈者,因她而死的無辜民眾高達16311人,連靈魂都被其吞噬,無法回到造物主的懷抱。其罪行駭人聽聞,影響無匹的惡劣,現判處當街火刑,火刑執行者:羅蘭賢者!”
一聽到這話,海拉渾身就開始劇烈地顫抖。
一般的火刑,她根本不怕,哪怕燒上一百年,她也能活的好好的,但現在卻由一個燃素賢者用超凡火焰來燒她,那她絕沒有抵擋的可能。
更可怕的是,她的靈魂被規則之網束縛住,無法逃脫,她的靈魂也會受到超凡火焰的直接炙烤,就算她擁有神魂,也抵擋不了多久。
“不~不~你們不能這麽對我!我是神!求你們放了我吧!你們讓我幹什麽都行!羅蘭!羅蘭!我願意做你的奴隸!永恆的奴隸!您想讓我幹什麽都行!”
羅蘭老神在在地站在那,聽而不聞,視而不見。
海拉見求羅蘭沒用,立即轉身去求薇思:“薇思小姐,您是好心人,求您放過我!我願意為您乾任何事!任何事都行!”
薇思聳了聳肩:“海拉小姐,你求錯人了。你得罪的是格倫麥的人民,即使要懇求寬恕,也應該是向他們祈求,而不是我們。”
海拉一聽,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即轉頭看向台下的民眾,跪趴在地上,大聲哭喊:“格倫麥的人民,我海拉做了錯事,我深感懊悔,我願意彌補我的過錯,我願意乾任何事,只要你們原諒我!”
她這般表態,讓人們看的面面相覷。
沒人能想到,堂堂一個神明,在遭受到死亡威脅時,竟然會表現地如此卑微。
神,也不過如此嘛!
“燒死邪神!”
“原諒了她,怎麽向死者交代?”
“世上所有的罪行,都應該受到審判!”
丹森看著激憤的民眾,高聲大喊:“行刑!”
羅蘭抬起了左手,左手上顯出了一股白色的火焰,這股火焰看起來似乎毫無溫度,但當它接觸到邪神海拉的身體時,海拉卻發出了駭人的慘叫聲。
這就是混沌之火,羅蘭最新領悟的力量,比混沌射線還要強上一分。
在白色火焰的灼燒下,海拉的身體頃刻間就被燒的一乾二淨,她的神魂暴露出來,試圖抵抗白色火焰的侵襲。
但所有努力都是徒勞的。
在混沌之火的灼燒下,海拉的神魂就如冬日烈陽下的白雪,不斷地消融、消融,最終消失地無影無蹤。
一代邪神,就這麽徹底地隕落了。
羅蘭收回手,白色火焰也隨之消失。
一直觀看行刑的丹森大大松了口氣,他剛才真有點擔心海拉會掙脫束縛,那事情可就鬧大了,但現在看來,羅蘭的力量無與倫比,邪神海拉也不過如此。
他看著台下的民眾,回想著最初的神聖紅鷹誓言,一時之間,躊躇滿志。
他站起身,大聲喊道:“在新生的格倫麥國,正義的力量終將得到伸展,邪惡終將受到審判!我宣布,第一屆人民公審大會,結束!”
台下民眾起身高呼:“紅鷹軍萬歲!”
.............
在民眾的歡呼聲中,羅蘭悄然無聲地離開了,台上站著的,只是一個法力化身。
他走到了都靈城的南郊,走到了綠葉莊園。
院子裡,莉莉正坐在小花園裡修剪花枝,他的兒子正躺在不遠處的搖籃裡,外公洛坎迪手裡拿著一個小木馬,逗得他咯咯直笑。
聽見腳步聲,莉莉轉過頭,衝羅蘭溫柔一笑。
洛坎迪則立即站起身,將木馬往羅蘭手裡一塞:“你來帶會兒,我得去抽會兒煙。唔~可憋死我了。”
羅蘭微微一笑:“導師, 少抽一點,對身體不好。”
洛坎迪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我早活夠本了,能活多久就多久,大不了兩腿一蹬,去向造物主報告。”
他拄著拐杖,拿上煙鬥,跑院子角落裡享受人生去了。
羅蘭坐在搖籃車旁,逗弄著小家夥。
看到了父親,小家夥立即咯咯笑起來。
羅蘭看著小家夥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心中滿是喜樂。
或許他會永生,或許某一天,他會在混沌海中開創一方屬於自己新世界,但此時此刻,卻是值得他永生銘記的幸福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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