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取下路標，手指在上面一抹，輕松的抹掉上面的‘南方’幾個字母，然後用手指當筆，在上面刻下‘西方’。

把更改後的牌子掛上去，整個路標看上去頓時正常不少，格雷也舒出一口氣。

“好！”愛麗絲鼓掌，她也覺得這樣比之前的東南看起來更舒心。

“謝謝，我們繼續往東邊去吧！”格雷微微一笑，帶著兩個巴掌大小的姑娘再次出發。

向前走了一會兒，又遇到一條岔路，垂直分向兩邊，一邊是往巨鷹剛剛飛走的那個方向，一邊是森林的方向。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格雷眨巴眼，藝高人膽大的沒有躲，而是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正是岔路通向森林的方向，腳步聲沉重而整齊，還有金屬摩擦的聲音。

“好像是剛剛那些紅色的士兵。”愛麗絲心下一沉，提醒道。

不過她能看到的，格雷自然也看到了，她可是坐在格雷肩膀上看的，格雷的視線比她高。

“我們快躲起來，不然會被他們抓起來的。”愛麗絲暫時忘了自己是在做夢，連忙提醒格雷。

格雷正要說不用擔心，打算上前一巴掌全部乾掉，小茉莉說話了，“格雷，快躲啊。”

想了想，格雷終究沒有上前動手，而是躲在一塊石頭後面，看著這些紅色的鋼鐵戰士從他們前面走過去。

在這些紅心戰士中間，還有幾個動物，都是剛剛被抓的動物。

看著他們過去，格雷也一直沒什麽動作，等他們走開之後，才看向小茉莉，“為什麽叫我躲起來?”

一巴掌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什麽要躲起來?

“那不是壞人嗎?愛麗絲說我們會被抓起來的啊。”小茉莉歪著腦袋，呆萌的說道。

格雷捂臉，他還以為是什麽高大上的理由，萬萬沒想到是這種理由。

“你不是超厲害的嗎?還怕這幾個壞蛋?”

小茉莉恍然大悟，小拳拳一捶手心，“是哦，我超厲害的，為什麽要怕壞人?”

“那我們現在去把他們乾掉?現在去應該還來得及！”格雷提議道，但實際上他並不在意。

一些紅心戰士而已，雖然對大多數人來說是惡人，但那關他什麽事，他又和他們沒有恩怨。

不過如果小茉莉說打，那就沒事了，這些紅心戰士作惡多端，他格雷王乃是罪惡克星，理所應當的要匡扶正義，懲惡揚善。

“算了，格雷你不是說是出來玩的嗎?為什麽你總是在打架?”

小茉莉奇怪，每次都說是出來玩的，但是每次都是在別的世界打架。

打架就是玩?男人的世界真難懂，一點也不像精靈們那麽簡單。

格雷無言以對，好像確實是小茉莉說的這樣，每次他說是去別的世界玩，但實際上到了基本上都在打架，沒有戰鬥的世界寥寥無幾。

上一次，還直接毀滅了一個世界，鬧得有點凶。

想了想，格雷擦著冷汗解釋，“小茉莉啊，正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打架也是旅行的一部分啊，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打架的時候我們也認識了很多朋友嘛。”

“而且，我們打的都是壞人，是為了幫助別人啊，我們是在做好事，壞人本來就是讓人打的。”

“嗯！”小茉莉點頭，“我們是好人，專門打壞人。”

然後，誰也沒提繼續追上去打倒那些紅心戰士。

他們都走遠了，這時候愣是追上去給人家一頓胖揍，似乎也不太合適。

“我們還繼續往前嗎，前面好像是那些紅色士兵的大本營。”愛麗絲出聲道，她不認為繼續前進是個正確的決定。

雖然暫時不知道那些紅色士兵是什麽人，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抓那幾個動物，但是那些紅色士兵給人的第一感覺就不好，很凶，不像好人。

“行吧，我們換路，回去去南邊。”格雷點頭，他也覺得去紅皇后的城堡沒好事。

以紅皇后的性格，他去那裡估計不會太舒服，沒必要去找罪受。

於是幾人原路返回，朝西邊走去。

愛麗絲走著，感覺這個夢似乎真實的有些過分了，一分一秒似乎都在真實流逝，而非夢境那樣突然時間飛逝。

或者剛剛還在這裡，一下子就到了別的地方，那種空間快速轉移，而是需要一步一步的去趕路，像在真實世界一樣一步一步的走過去，無法實現空間轉換。

“小茉莉，你們是從哪裡來的?”愛麗絲好奇道，這個夢似乎和以前的夢不太一樣。

小精靈想了想，回道:“我們從家裡來的。”

“我是說，你們是這個世界哪裡的人?”愛麗絲繼續追問，她覺得，如果自己的夢就算再怎麽真實，也不可能把他們的一切都事無巨細的安排好吧，自己的大腦也承受不住啊。

多問一些東西，夢境不攻自破，她估計就能醒過來了。

“哦！”小茉莉明白了，重重點頭，“我們是從一個有好多書的洞裡出來的，下面還有個房子。”

說到這裡，小茉莉湊近愛麗絲耳邊，“我找到一塊可以吃了就變大的好吃的，超好吃的，可惜之前被老鼠咬過，然後又被格雷搶走了。”

愛麗絲一愣，小茉莉說的地方應該就是自己做夢的時候出現的地方吧，那個老鼠難不成是指自己?

“格雷！”愛麗絲站起來，走到格雷耳朵邊，抓住他的一縷頭髮站穩，“你是真實存在的嗎?”

“我當然是真實存在的了，你站在我的肩膀上，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格雷大步向前，輕輕回道。

他知道愛麗絲有什麽疑慮，任何一個正常人從科學的世界來到魔法的世界，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這是個真實的世界，你也不是在做夢，做夢的人哪有這麽清晰的自我認知?就算知道自己在做夢，也不可能這麽清晰的構建出一個世界。”

格雷從地上撿起一片從樹林那邊吹來的樹葉，放到愛麗絲面前，“看得清上面的紋路嗎?”

“看得清！”她輕輕點頭，這樹葉現在和她差不多大，上面的一切在她面前都無比清晰。

格雷又取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兩個小姑娘。

“味道怎麽樣?”等她們吃完，格雷開口。

“好吃，細膩順滑，有點苦又有點甜。”愛麗絲說出自己的感受。

“在夢裡，你能這麽清晰的感受到實物的味道嗎?可以清楚地看到樹葉上的紋路嗎?你看這個世界，是不是很遠的地方依舊可以看得到?”格雷淡淡搖頭，說:

“我們的大腦是有極限的，夢裡我們通常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東西，想要在夢裡做到這種程度，大腦的負荷會非常大，嚴重的會直接讓人昏迷甚至死亡。”

“這麽說，我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掉到了一個地下世界?”愛麗絲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