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湖泊。
馮月清帶著丁三元穿過粉色泥陣,來到一座茅庵前。
“就這裡了,我那個朋友就在茅庵中。”
馮月清小聲說道。
丁三元點點頭,仔細觀察起茅庵來。
從外觀來看,這座茅庵很普通,與世間常見的茅草棚差不多。
只不過,仔細觀察之下就會發現,建造茅庵的材質非常特別,絕不是普通茅庵能夠承受得起的。
在茅庵的中心位置,有一張石桌,有三個石凳。
桌上有一個茶壺,三個茶杯。
整個室內的陳設就這麽簡單,沒有多余的物件。
馮月清走到茅庵前,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有人嗎?出來接客啦!”
丁三元:“……”
出來……接客?
這口頭語值得商榷。
什麽叫接客啊?
這女孩說話怪怪的。
馮月清卻像沒事人似的,也不解釋,只是站在庵前安靜等待。
不一會兒,庵內傳來清晰的腳步聲。
聲音輕盈,像是蹦蹦跳跳跑過來似的。
馮月清一喜,回頭對丁三元說道:“丁大哥,我朋友出來啦!”
突然,庵內的腳步聲驟然停止,現場一片寂靜。
丁三元不明所以,朝庵內四處張望。
這時,馮月清突然變了臉色,驚慌道:“哎呀,不好,忘了線介紹你了!這下麻煩了!”
丁三元不解:“什麽麻煩了?”
“我跟你碩果,我這個朋友性格古怪,只怕她生你氣了。”
“生我氣?可我都沒見過她啊!”
“來不及解釋了,快,你去躲到桌子底下!”
“什麽?”丁三元驚了,“你要我躲到桌子底下?”
“是啊!快去!再晚就來不及了!”
說著,馮月清一把將丁三元朝那張石桌推去。
丁三元毫無防備,被推得一個踉蹌,正好躥到石桌下面。
他鬱悶的回過頭,埋怨道:“姑娘,你手勁怎這麽大呢?”
馮月清歉意道:“快躲好!別被我朋友發現!”
丁三元鬱悶極了。
他是一萬個不願意躲在桌子底下,可是見到馮月清如此緊張,他又不好太違逆她,畢竟,要想尋找天鵝精它們,還得全指望馮月清幫忙呢!
“快躲好呀!”
馮月清催促道。
“好好好。”
丁三元一邊應聲,一邊蜷縮起身子,躲在石桌的下方。
實際上,石桌並不能將他完全遮掩住,他也不知道這麽躲著有什麽意義,但馮月清要他躲,他不得不躲。
他剛躲好,庵內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只不過,這一次的聲音顯得遲疑和雜亂了許多,遠沒有之前聽到的那麽輕松明快。
而且,這一次的腳步聲中,似乎還夾雜了其他的聲音,噠噠噠噠的,令人不明所以。
馮月清趕緊走上台階,向茅庵的一角走去,說道:“豆豆,我來看你啦!”
話音剛落,一位綠衣少女從茅庵的一角走了出來。
丁三元躲在石桌下,看不到綠衣少女的全貌,只能看到她高挑的身形和碧綠的長裙,還有細長的一根……竹竿。
是的,那綠衣女孩手裡握著一根細長的竹竿。
竹竿在地面上點來點去,發出“噠噠噠噠”的聲音。
丁三元終於明白,之前聽到的雜音,應該就是竹竿敲擊地面發出的。
突然,丁三元腦海裡掠過一個念頭:這女孩……不會是個瞎子吧?
因為按照生活經驗來說,只有瞎子才會拄著竹竿探路。
這念頭一閃而過。
丁三元心說,如果是個瞎子的話,馮月清讓他躲在這裡就說得通了。
“月清姐,你好久沒來看我了!是生我氣了嗎?”
綠衣女孩急切的問道。
馮月清走過去,親熱的拉住綠衣女孩的手,說道:“哪裡,我最近在修煉瓊霓掌法,所以沒時間出門啦!”
“啊?月清姐,你都開始修煉瓊霓掌法啦?”
“是啊。一個月前突然頓悟,對瓊霓掌法有所感觸,所以就閉關修煉了。”
“我可真羨慕你!”綠衣女孩由衷說道。
馮月清拉著綠衣女孩的手,說道:“豆豆,我們去石桌坐吧?”
綠衣女孩側起耳朵,聽了聽,說道:“月清姐,是不是有外人來了?”
聽到這話,丁三元嚇了一跳,趕緊把身體蜷縮得更緊了。
馮月清笑道:“哪有什麽外人啊,就你和我!再說,這湖底裡,一般的人能進得來嗎?”
綠衣女孩微微點頭道:“這倒也是。只不過,我剛才好像聽到你跟誰在說話呢!”
馮月清趕緊解釋:“那是我自言自語。你知道,我一向有自說自話的毛病。”
綠衣少女點頭道:“那倒是。不過,月清姐,你知道的,我一向不願意見到外人,特別是外面的男人,我見一個就殺一個,這是我的規矩,沒人能破壞。”
馮月清訕訕道:“那是,那是。”
石桌下,丁三元已經滿頭大汗了,心中苦不堪言。
特別是綠衣少女那句“見一個殺一個”,更是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真後悔啊,不該跟馮月清到這裡來。
萬一沒找到天鵝精它們,反倒把他自己的性命搭在這裡,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甚至想到了逃跑——在綠衣少女沒發現他之前趕緊逃跑。
可是,此時的綠衣少女和馮月清已經來到了石桌邊,正準備坐下。
他若逃跑,勢必會驚動綠衣少女。
而且,就在他準備起身逃跑的時候,馮月清突然衝他微微搖了搖頭,似乎是讓他打消逃跑的念頭。
沒辦法,他隻好再次乖乖的躲到石桌下,靜觀事情的發展。
“豆豆,咱們坐下聊會兒天吧!”
馮月清將綠衣少女拉到石桌前,說道。
綠衣少女點點頭,將手裡細長的竹竿靠在石桌上。
那竹竿正好擋住了丁三元逃跑的路線,使他再也沒有逃跑的可能了。
不僅如此,他還得屏住呼吸,收起肚腹,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會碰倒竹竿。
丁三元在心裡叫苦不迭,深深覺得自己是肯定上了馮月清的當。
只是不知道,馮月清這麽做對她有什麽好處。
當然,丁三元心裡緊張是真緊張,但若說害怕,其實倒也未必。
畢竟,他相信自己的實力遠在這兩個女孩子之上。
如果她們真要對他不利,他未必就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