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量功德雖然極多,但卻分散!
其中有六成功德都落入人族眾多人身,只有兩成落在了龍族大羅及水軍之身!
還有一成半則是落入了青落與一眾落靈山之妖,及沿河一些未曾作惡且又願看管河道的靈修之身!
剩下的半成則是落在了定海神針之上,將那本土黃色的棍身染成了功德般的金黃之色,看著竟然極似了後來的如意金箍棒!
這定海神針在後幾個月裡,可是發揮了極大作用,不但開鑿了極難突破的龍門山,還在最後黃河水道三段交匯時,定住了三處水脈,平和了黃河水流,終使黃河古道與山川地脈連接一起。起了這般大的作用,得了些功德也是應當的!
青落此時負手站立在淮水之畔,已經用萬年靈木修建好的高處堤岸上,淮水的風緩緩迎面吹來,他束起的潤澤長發輕輕飄動散出了幾絲!
河邊霧氣淡淡氤氳散開,他挺拔的身姿默然靜立。
無需彩光靈色,無需神法襯托,僅憑那一道青衣身影,便知是仙!
青落獨自得了近半成功德,身上的氣勢仍未大漲!
他心裡也自然明白,大羅金仙的修為,豈是區區一點功德就能增長的?
看了片刻這已經恢復如常的淮水,心想著這次恩情已還,因果淡然,終是該歸山了!
他沒有興趣知道那些人得了治水功德能有幾分長進,他在意的是心裡那一絲淡淡的善意!
然,就在他剛踏離淮水之畔,九天之上,再次降下玄黃功德,而且看著倒也不少的樣子!
這團功德之力卻沒有分散,直直的落到了青落的身上!
頓時,青落身後功德金輪浮現,煌煌金輝照耀天地。
他的頂上現出了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之景!
他的三成法力迅然轉成了衍生造化之力!
青落身上的氣勢卻有些內斂了起來。威勢不增,反倒隱隱更添了幾分縹緲之意!
他,修煉數萬年,仍是大羅初期,然隻僅僅勞心數十年便得了這不俗的功德,得了天眷突破到了中期!
青落並未激動,只是臉上溫和的笑著,對這天地行了一禮!
這功德,是對他的嘉獎!
是他當初動用蒲英靈力行善的獎賞!
是千百萬人族的心念感激,是他自己的道心從善!
蒲公英的花種已經遍布了洪荒,但幾乎多數大能都知道了他與蒲公英的聯系。
這個後手,自然算不得隱藏的後手了!
但在洪荒,即便是大羅刻意隱藏,又哪裡能瞞得過準聖之上的存在呢?他隱藏後手,也不過是對那些同為大羅修士的隱藏罷了!
青落收了變得更加明亮的功德金輪,腳踏著白雲,飄然而去!
遠在昆侖的聖人道場中,玉虛宮裡,廣成子面色發黑的看著身前一片白雲鏡,鏡中正是青落剛離去的身影!
他恨聲道:“這鄙陋的蛇妖,何德能有如此功德?
當初弟子就應該早將其滅之的!
師尊,您當初鎮壓其數萬年不就是讓他悔改,不再指染人族氣運功德嗎?
如今,此僚竟然又如此不聽聖訓,實在是,,,”
“罷了!”元始天尊出言打斷了其抱怨挑唆,靜然的說:“此功此德,合該他得!
你不願再出山門沾染因果,懼怕大劫。雖避了殺劫再增,然也失了化劫之機!
你終是差了他一些的!
況且,你還少了他一絲仙人未有的善!”
廣成子面上一驚,然過了片刻,心中仍是惱怒青落。。。
至此黃河水患之後,洪荒眾仙皆知有位大神通者,俊逸脫凡俗,存有溫善心。
卻身伴嗜血荊,一已鎮萬邪!
青落之名,也再次傳入已寂靜的洪荒!
青落一路趕回,待到了女媧廟,便入了洞天,將定海神珠還給了青藍。
青藍眉目中掩不住的笑意,:“沒曾想去還了因果恩情,竟還得了這般功德!
你的福緣,看來也是不差的!”
青落溫聲道:“倒是苦了族姐為我費心了!我這福緣可還是需仰借您這聖姑的威名呢!”
道院中的景物一如往日的樸素,給人一種淡然出塵的氣韻。
青藍仔細掃了幾眼,才輕聲說:“我這才發覺,你倒是有了些不同。”
“哦?哪裡就不同了?我不還是這模樣嗎?”
“非也,非也,似是,似是。。。”青藍的語氣有些不確定的說:“似是執念之意!”
“執念?”青落愣了一下,然後明了!回問道:“可是慈善?”
青藍點了點頭,又在院中渡步走了小半圈,才回頭皺眉道:“善是無錯,但卻是心根善之偏執,怕是纏上了隱性中的善之執!
日後,你的善屍,可不是個容易的!”
青落聽了,也不驚慌,隻淡然說:“既然是因善而成,也無法怨了,我自小心便是了!”
青藍見他這幅樣子,不由輕歎了口氣。
青落又與青藍說了半日話語,就辭別回了落靈山裡。
山中,島上仍舊是記憶中數萬年前的樣子,就連那昏黃的戊玄靈樹下,站著的葛昆仍是如舊的神色怡然,斜靠石椅,雙目微暇,日光散落身上,透露出說不出來的閑散愜意!
青落見此,上前一步,微微一禮道:“多年未見,葛老還是這如常。”
葛昆對他突然出來的聲音毫不驚訝,只是睜開了眼,雙目眯須著,說:“你這小子,真不是個省心的!整日裡麻煩多的,這山裡都見不著你,仿佛我才是這落靈山主一般!”
若是旁人這般說,青落可不會如此不在意。
青落隻笑說:“您在落靈山中本就算是個山主,何況,您這位尊神,只要不嫌棄我這小山落魄,我就心安了!
畢竟,這滿山也不及您的分毫重量呢!”
葛昆聽了此言,面上笑了。
笑的很隨意。
葛昆笑道:“還是你小子合心, 不把我這老頭子當外人看!
倒是和你那潑皮徒弟極為相似呢!”
此言剛出,就聽宵燭嚷道:“哪個記仇的說本仙女潑皮了?本仙女可是溫淑端容再不過的仙了!”
宵燭毫不羞愧的誇讚著自己,對青落行禮拜見!
青落也不在意,揮手讓她起來,問到:“怎就見你一個?曲空與爍德呢?”
宵燭聽了,神色就黯然了下去,說道:“他二人合著跟商量好似的,都閉關破境去了!就連滕六姐姐都去極寒之地尋找機緣去了!
隻留下我這個資質愚鈍的師姐處理山門了!”
青落笑著安撫道:“不必如此心憂,你的運道也是不差的!且放寬心吧!”
宵燭聽了,神色才收了下去。說道這,她似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臉上喜笑道:“師傅你可不知,近來山中可是出了件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