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深夜出動,雖然不是他最喜歡的時間,但是被迫無奈,也只能將他凝膠般的身體潛入在夜幕之中。
“是這裡了!”他發出怪異的聲音,只有自己聽的懂在說了什麽。
早些日子他本該就來了,但是那些令人討厭的祖安人,(並不是所有人,指的是無良的科學家和煉金術師們。)總想抓住他,或者驅逐他。他只能用無良和討厭的這樣的詞匯來形容那些惡人,因為他很善良。
屋頂破損,已經讓這房子的主人好些日子都遭受日曬雨淋,這個房子的主人,是祖安的原住民,是個土生土長的祖安人,也是個行動不便的老人,但他心地善良,這也是他幫助他的原因。
在下水道遊歷的時間太長,他會感覺很不舒服,每當出來換氣,總會想做一些樂於助人的事情。當然也會阻止一些壞人犯罪。
所以在祖安人有人稱呼他為祖安的治安使者。但可別把這個治安使者和皮城的治安官相提並論,因為這是一個貶義詞。
無論是在犯罪者的口中,還是皮城治安官的眼裡,扎克永遠都是敵人。
他穿過祖安的下水勾,狹窄又危險的地方。
皮城的下水道鏈接著祖安,而祖安的下水道則是流向海洋。
所以那些汙染嚴重的工業完全不用擔心排汙的問題,不少的煉金房有毒的汙水也是如此,通通流入了祖安的下水道,然後排向海洋。
皮城的下水道或許只有肮髒和惡臭,但祖安的下水道,澤是充滿著各種毒素。普通根本無法進入,這也成為扎克安全的營地。
他來過這個老人附近好幾次,用那特殊的感應能力,能感覺到老人雖然身體很虛弱,但卻樂觀善良。
這讓扎克敢到很舒服,平日裡沒事他也喜歡來到這裡。
他不是人類,所以無法分清什麽是感情。曾經養育他的父母跟他講述過幸福,但他從未理解,直到失去他們之後,再也感覺到不到那種所謂的幸福感覺。
但在這老人這裡,他又再次感覺到了,他覺得這就是幸福,對生活充滿的希望,對他人善良接納。
老人的眼睛不好,但也曾看見過這綠色的特殊生命體,他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害怕,反而是覺得他很有趣。
有時會出現,又時會消失,又時還會在他出門的時候,往落魄的房子放一些食物和酒,就像海螺姑娘一樣。
這個老人很喜歡做善事,就算兜裡只有幾個銀幣,他也會願意去一些孤兒換取食物,但這往往會讓挨餓好一陣子。
扎克很善良,他不想讓老人挨餓。總能在一些討厭的人手裡獲取必要的食物。
今晚他潛伏很久,感受附近祖安人急躁的心情緩緩消失,他知道那是他們睡著了,也是自己行動的時候了。
房頂的漏洞是之前一個小偷挖開的,這個小偷或許是個新手,又或者是其軟怕硬的小人。
只能出現在這祖安最貧窮的巷子,這是祖安最低層人生活的地方。這個小偷找了個最差的地點,找遍附近的幾個棟房子,也沒能找到偷到幾個銀幣。
扎克曾想製止他,但他感覺到了這個小偷的善良。
語言會騙人,但內心永遠都是最真實的,扎克能讀懂周圍人的心情,只要足夠的距離,就能輕松的判定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明明是小偷,卻很善良的內心,這超出扎克的認知的范圍。
偷竊是犯法的,是壞人,這是他之前的人類母親交給他的知識。
他還需要學習,也相信內心的感覺,所以他放過這個小偷,反而一路上從祖安的下水道追蹤了這個小偷。
小偷是出生在祖安貧民窯的孩子,也不過十五、六的模樣,他曾今加入過“祖安迷童”的組織,最崇拜人則是艾克。
後來再一次任務掉落了懸崖,他的同伴們認為他已經死了,將他給拋棄,好在他命不該絕,被一個婦人所救。
如今這個婦人身患重病,他需要錢,很多的錢,然後從祖安的黑商手裡購買昂貴的藥劑。
盜竊是唯一的手段,但他不敢從有錢人下手,那些人有錢有權,還及其的殘忍,一旦被抓住,就根本沒有活路。
可貧民窯裡的人根本不會放錢放在家裡,這讓他很絕望。
但是有一天,他出門歸來,發現家裡多了一想可以治愈那老婦人的藥劑。而藥劑的旁邊沾染著綠色的粘液。
扎克每當想起那孩子看到婦人身體好轉時的喜悅,仿佛是在自己感受一般。
他將身體上的粘液塗抹在石瓦上,一塊塊的站在一起,慢慢的將房頂的縫隙縫合。
不會就輕松的完工了,準備離家之時,他喜歡偷偷看一眼這個熟睡的善良老人,他睡的很香,像是做了不錯的美夢。
門外有腳步聲,緩慢的行走著。
扎克想要去傾聽他們的感情,卻發現一無所獲。
甚至在懷疑自己是否失去了這個能力。
不一會老人的房門被敲打著,扎克害怕別人知道他的存在,很快就從狹小的恫恐潛入了下水道。
老人被敲門吵醒,他詢問了幾句,門外的人沒有回到。
他不得出去開門,或許是迷路的孩子,又或者是一些流浪漢。老人很願意接納他們,所以很放心的打開了門。
貧民窯是祖安人最不屑的地方,這些窮人完全不擔心他們會被深夜搶劫,或者被人傷害,因為沒人會願意出錢去賣貧民的命。
老人帶著和諧娛悅的心情,準備去接納夜間探訪的人。
扎克在下水道中感受這一份感情,他很開心,也很喜歡這種感覺。
可當們緩緩的打開,那種心情卻發生了變化。
現實驚訝,然後是恐懼,在然後是苦痛,漸漸的就完全的消失了。
扎克知道這是什麽感覺,只有死亡,痛苦的死亡才會有這樣感情。
他想起自己的父母,也曾是這樣被人殺害。
他衝破了下水道的管道,巨大的綠色凝膠身體撐壞了老人的房子。
眼前的一幕也讓他驚呆了。
一隻眼睛閃著綠光的人形的怪物,在不斷的啃食著老人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