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者也抵抗不了寶石的詛咒嗎?”陳風雷問道。
“從事實上看,抵擋不了,應該是因為他的體質太弱了。”
陳風雷依舊保持著自己的想法,道:“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一連串的案件,與所謂的詛咒並沒有關聯?”
沈如花若有所思的托著下巴,“可能性很小,黃思華是帶著一群保鏢來的,他們晝夜守在客房門口,出現任何響動,都會立即衝進去救人,可黃老板還是悄悄自殺了。”
“可惜咯,應該找兩個保鏢進屋裡守著。”陳風雷道。
說到這裡,沈如花邁步上了酒店的花崗岩大階梯。
“走吧,找老板開間房,你先休息休息,我們慢慢說。”
進入酒店內部。
大廳內,左面擺著一座金色的雄獅雕像,右面則是具有華國古代風格的瓷瓶。
它們無聲的表明,名不見經傳的倫科爾城,曾經的貿易范圍之廣。
一位身穿棕褐色襯衣的男人,挽起袖管,手裡拿著抹布,背對著他們倆,仔細地擦拭著金獅上的灰塵。
應該是聽到了腳步聲的緣故,他的耳根動了動,轉過身。
“沈先生,您回來了。”他帶著謙和的微笑,微微鞠躬,臉上的濃密胡須,隱藏了他的年齡。
他的漢語很標準,絕對是刻意練習過的。
“馬丁先生,這是我剛剛趕來的助手,請給他開一間房,盡量離我近一些。”沈如花道。
“助手你大爺。”陳風雷腹誹道,表情似乎不見波瀾。
名叫馬丁的小胡子男人立刻走到櫃台前。
“我這裡曾經客滿為患,可如今卻空空如也,除了沈先生的房間,整個六層樓都是空閑的,尊敬的助手先生,您隨便挑吧。”
“助手住在沈先生隔壁就行。”陳風雷自嘲似的說道,故意把“助手”二字拉的很長。
就這樣,二人來到六樓下榻。
沿著略帶有霉味的通道一直有,很快到達了走廊盡頭。
沈如花打開了自己居住的房間。
“嘶——”陳風雷皺眉,道:“你住的這間房,莫不就是那間的凶宅?”
“對啊,怎麽了?”沈如花風輕雲淡地反問道。
“沒事,你牛X。”
因為常年進行大額交易,旅店裡提供了極為厚實的保險箱,用來存放貴重物品。
保險箱的旁邊,放著一張蠟黃發脆的紙,上面寫著保險箱的使用說明。
“這保險箱挺結實啊。”陳風雷用手背敲了敲,道。
“可惜是壞的,好多年前就不能用了,不過你那間房的保險櫃應該是好的。”
陳風雷站起身,道:“那最好不過了,我回屋收拾行李了,一會兒見。”
這間酒店之所以叫做“璀璨之光”,就是因為,這裡曾經是富商們最喜歡的居住地。
酒店的二樓,並不是客房,而是一件寬敞的拍賣大廳。
旅店的老板,也就是馬丁先生的家族,曾經就是一家外來的珠寶商。
他們看中了商機,才將這間酒店盤下,並重新裝修、布置。
視線回到陳風雷自己的房間。
房間內的裝潢,能看出這裡曾經的輝煌。
裝飾在屋中,那些價值不菲的油畫與雕塑,映在傍晚夕陽血紅的余暉中,看不出什麽美感,倒像是滿臉血汙的鬼怪。
試了試自己屋子的保險櫃,是好的,可以用。
將【巫術之書】鎖好,陳風雷的手背,不經意的敲打在櫃身上。
篤——
聲音沉悶且毫無穿透力。
“嗯?”陳風雷歪了歪脖子。
有人敲門。
打開門,是沈大少爺過來串門。
“走,咱們去一樓。”
“幹嘛去?”
“帶你見一見真正的【黑龍之眼】。”
陳風雷很驚訝,“這種凶惡之物,居然在這間酒店裡保存著?”
“馬丁先生,現在算是它的半個主人吧。別磨蹭,走了。”
“你等等,和你說點事兒。”
陳風雷神秘兮兮地把沈如花拉進屋,輕輕關上了門。
二十分鍾後,二人來到酒店一樓。
馬丁先生與沈如花,似乎已經有了相當的默契。
“來拿黑龍之眼嗎?跟我來吧。”
跟著馬丁,從酒店後台的通達,一直前往深處。
“我們到了。”
馬丁拽開了眼前的木門。
木門之內,居然還有第二道門。
這道門,陳風雷只在銀行金庫見過。
轉動紅色的輪盤,半掌厚的大鐵門緩緩打開。
“為了維持酒店生計,我把大部分的藏品都賤賣了,如今這寶庫裡,只剩下黑龍之眼,與一些沒人要的小玩意兒了。”
庫房裡,是許多空蕩蕩的金屬櫃。
金屬櫃的每一道櫃門,都有單獨的密鎖。
唯獨在獨自的對面,一座木質基座的小展台上,黑龍之眼就擺在展台上,由一層方形玻璃遮蓋,阻隔流動的空氣。
“這東西太過邪性,我出了數額不菲的工費,讓幾名工人,將拍賣用的展台,連同黑龍之眼,一齊放到了這裡。”
馬丁一邊擺手,一邊說道:“我連碰都沒碰過一下。”
陳風雷尷尬的點頭附和著。
只見沈如花,大步上前,動作熟練的打開玻璃罩,一把薅出了珠寶項鏈。
“來,你看看吧。”
他走回來,將黑龍之眼遞給陳風雷。
馬丁眼神驚恐地連連後退,就像是沈如花手裡攥著的,是一隻腐爛的耗子。
這兩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不知畏懼為何物。
陳風雷一把將珠寶接過來。
這顆寶石,成棕黑色,略有透明,打個直白的比方,倒像是凍成冰塊的可口可樂。
好看是好看,可再怎麽端詳,也沒感覺到任何詛咒存在。
陳風雷好歹是剛從德魯斯瓦回來的,對詛咒相當的敏感。
這時候, 沈、陳二人對了一下眼神。
“陳助手,今晚就由你來誘捕詛咒之物吧。”
“不是,憑什麽啊?”陳風雷反斥道。
“嗯……”沈如花雙臂環抱,這是他分析事物前的標志動作。
“首先,我已經親自誘捕過一次了,但沒有成功。”
陳風雷想起來昨天打電話時候的情景,問道:“我記得,當時我給你打電話,你說自己就快成功了,是不是指的這件事?”
“沒錯,不過那只是氣話,實際情況是,我太強了,項鏈裡的詛咒之物懼怕我,不敢出來害我。”
陳風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合著你那意思,我就弱,詛咒就不怕我唄?”
“是啊,你都大三了,居然連二階技能都沒學會,你看看咱們學院的同學們,哪個不能輕輕松松地打敗你?”
“你——!”陳風雷直撇嘴。
“行了,助手就是助手,一點勇氣都沒有,放心吧,我會在門外守著,保證你不會成為第五個倒霉蛋兒的!”
馬丁在一旁看得發笑,“二位貴客,別吵啦別吵啦,我在餐廳預備好了上等酒菜,咱們一起去用餐吧。”
“就是!”陳風雷一甩手,“吵這些沒意思,馬丁先生,吃飯時,您可要多給我講講這家酒店的歷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