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個學期,遠沒有剛入學的那段時間精彩。
陳風雷過著學校、家裡、治安所三點一線的生活。
唯一的樂趣,就是和白峰、法婭與黛絲的頻繁聚會。
同樣作為特訓生,即使院系不同,大家的共同語言也並不少。
周末時,大家會在體育館中打打對戰,相互了解一下對方職業的技能與套路。
畢竟作為預備勇士,總有一天是要上戰場的。
知己知彼還是很重要的。
陳風雷在這段時間中穩步提升著自己。
目前為止,除了尚未學習到的新技能,他的所有技能都達到了lv.2級別。
在課程中,他盡職盡責的扮演了自己特訓生的角色。
每次學習新內容,他都能很快領悟,並未同學們做出示范。
大家又什麽學習上的困難,他也盡心盡力的去解決。
老師們因此少了很多教學上的壓力。
雖然和大家相處時間不多,但他在學院裡的聲望可以說是直線上升。
如今已經是臨近期末了,全校都籠罩在一股嚴肅緊張的氛圍中。
天河大學的期末考試,難度可真不是說著玩的。
對於特訓生來講,更是難上加難。
平日裡活躍在校園裡各個角落的社團都不見了蹤影。
圖書館全天燈火通明。
訓練室晝夜排著長隊。
期末考試分為文化課與實踐課兩部分。
文化課方面,就是正常的發卷考試,考的大多是理論知識,只要平時不偷懶,老師們不會太過為難。
實踐課考試則分為治療、傷害、防禦三大項。
對薩滿、德魯伊等混合職業,實踐課考試尤為困難。
薩滿祭司的實踐課分為治療與傷害兩個大項,其中傷害又分為法術傷害與近戰傷害兩小項。
對於特訓生來說,及格成績要比普通生高30%左右。
…………
現在是晚上六點半,大雪持續了一整天。
早上出門時,外面還是一片白茫茫。
如今,圖書館門前滿是被踩踏過後,黑色的雪泥。
為了過個好年,大家還是很拚命的。
陳風雷憑借全部lv.2的職業技能,實踐課考試不成問題。
他將精力更多的放在文化課上,保持每天六個小時以上的複習時間。
今日的學習計劃結束,陳風雷走到校門口,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順福成大酒樓。”
司機沒著急踩油門,回頭問了句:“哪個順福成?”
“李家胡同,北市坊商業街那個。”
雪夜中,汽車駛離學校,揚起一道白煙。
“順福成什麽時候在北市坊開的分店?我還真不知道。”司機閑聊道。
“開了挺長時間的,應該今年春節前開的吧?眼看就快一年了。”
“嘖”,司機砸了咂嘴,“要說人家白老板是真牛X,我當年剛出來開出租時,人家還在路邊擺攤賣煎餅餜子呢,現在30多年過去了,人家搖身一變,成了大老板,把酒樓開的到處都是,我呢?還特麽是個開出租的!”司機自嘲似的感歎道。
很快,他又緊接著自己的話茬道:“誒!對了,白老板的兒子好像在天河大學上課吧?我記得當時還有新聞報道過呢,說他是以特訓生的身份,直接保送過來的。”
陳風雷點點頭,“對。”
“你看看,
人跟人啊,就是不能比!哎……我現在是沒什麽奔頭兒了,就指望家裡那傻小子能爭口氣,在今年的體能測試裡拿個好成績了。” 陳風雷能理解這位司機望子成龍的心態,不過體質測試這種事情,全憑天賦,後天努力是無法改變結果的。
正要開口鼓勵司機幾句,陳風雷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
“雷子,到哪了?”電話是白峰打來的。
“金鍾河大街,有點堵。”
“行,不著急,還早呢,我爸要給你預備晚飯,你想吃點啥?”
“老樣子吧。替我謝謝叔叔了啊。”
“瞎客氣嘛?來吧,等你了。”
二人的對話很短促。
順福成大酒樓,是白峰的父親白巒一手創建的。
由於經營理念先進,菜品豐富,新老結合,短短幾十年的功夫,在全國,乃至艾澤拉斯各大主要城市中,迅速發展了數十家分店。
白峰叫陳風雷來他家的大酒樓,並不是為了單純的請客吃飯,而是為了另一件事:
抓賊。
昨天夜裡,酒樓的四風谷胡蘿卜丟了好幾棵。
這種事情不新鮮。
早上,員工們仔細清點了一遍。
除了兩棵胡蘿卜外,別的東西都沒被動過。
那麽這小賊的身份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兔妖。
這種事情並不稀奇,尤其是對於長期囤積蔬菜的飯點、食堂等地方。
今晚,白峰拉陳風雷過來一起“守株待兔”。
捉幾隻兔妖,有他們倆人就足夠了。
驚動了治安隊反倒不好。
現在臨近春節了,店裡越來越熱鬧,把治安隊叫來,難免會有損店面聲譽。
人嘴兩扇皮,不定就把事情傳成什麽樣了。
在北市坊的正門口停下車,陳風雷往裡走去。
這裡曾是海津市最繁華的餐飲夜市。
一百多年前,海港西遷後,北市坊就一直熱鬧。
如今這裡被改造成了現代商業街,反倒是落寞了。
海津市官府一直想把這裡打造成文化旅遊景區。
可惜那些老字號們也都紛紛遷走了。
白峰他爸,這人頗有些情懷,再加上從小就是在這附近的李家胡同長大的,非要在北市坊開一家分店,頗有些財大氣粗的意味。
這家店也挺爭氣,在其他餐館整日面臨倒閉的危機下,居然能夠小有盈余。
這麽好的勢頭,可不能讓幾隻兔妖給毀咯。
北市坊分東、南、西、北四條大街。
順福成在東大街,臨近一片人造的堆山公園。
雖說名字叫酒樓,但白巒只是買下了這裡二樓的一個大平層,上下都不是他的買賣。
沿著東大街一直走,看到左手邊的建築一樓閃著粉色的霓虹燈,就算是到地方了。
乘扶梯上樓,一樓是足療,三樓是洗浴。
樓對面的灰牆上,模模糊糊的印著四個斑駁的大字:“計劃生育”。
離這裡不遠,就是北市坊的牌樓。
它翻修過許多次,如今濃妝豔抹的孤立在大雪中,說不出的令人心酸。
陳風雷無奈地搖搖頭。
這種環境,別說是溜進來隻兔妖。
溜進來隻大象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