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濟缽大師心中大喜,立刻將那兩枚貓眼靈石挖了出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百般試驗總是出錯,卻是漏了這一步!”
“人被妖魔所殺,其魂魄沾染因果,不能輪回,會彌留人間等待因果消磨。”
“我設法事,藏貓眼,贈佛珠,以靈性佛珠引渡亡魂,囚禁貓眼之中。”
“死者家屬哭喪跪拜,產生願力,被貓眼吸收,可超渡亡魂,使得亡魂重入輪回。”
“亡魂重入輪回時,幽冥之門便會打開。”
“我再泯滅亡魂,就會有幽冥之氣存留貓眼,能煉成貓眼靈石!”
“那本《貓眼靈石秘煉法》雖是如此記載,但這個時代的貓已經失了靈性,不像上古時期的貓眼可窺幽冥,因此按部就班去做,必定失敗!”
“想要真正煉成貓眼靈石,需要將貓眼放在假人眼中,使其偽裝成人眼,撰取一點人類靈性。”
“這兩枚貓眼靈石,就是證明!”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為了這貓眼靈石,我遊走鄉村,引妖魔,害人命,又虛與委蛇,裝高僧,做法事,可真是累慘了!”
“如今終於找到正確練法,只要我再接再厲,必定能煉出無數貓眼靈石!”
“貓眼靈石可窺幽冥,置於眼前,能破鬼物隱身。無論是作為施法材料,還是靈寶煉製材料,都是不錯。”
“我有《貓又煉成法》,等結丹之後,又有足夠多的貓眼靈石,就能煉製貓又元靈,成就元靈境!”
……
“emmm?我為什麽要把這些秘密都說出來?”
“算了,不管了!”
……
得知此事根源後,徐寅取了《貓眼靈石秘煉法》和《貓又煉成法》,離開了呂府。
翌日晨時,呂府。
有小廝敲響門扉,見房內無人回應,便問道:“濟缽大師在嗎?老爺已經準備好齋菜,想與大師來一段晨交,以增進佛法。濟缽大師?濟缽大師?”
仍是無人回應。
小廝冒著膽子推了推門,沒想到這門一推就開。
他先是嚇了一跳,生怕被大師責怪。
但緊接著就真的嚇了一跳!
“啊!”
他大叫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地,扯開嗓門便是大喊。
“上吊了!老爺,濟缽大師上吊了!”
……
“聽說了沒?前段時間很火的那個濟缽大師,他上吊了?”
“怎麽回事?”
“不知道……好像是留了一封遺書,畏罪自殺了!”
“畏罪自殺?他不是一直在免費予人做法事,也算是積善成德了吧?怎會畏罪自殺?”
“問我問我。我恰巧知道一些,我二姨她舅舅的鄰居的弟弟的表侄子在呂府做園丁,說是呂老爺在看完那封遺書後,差點沒氣得吐血。那濟缽大師人面狼心,給人做法事時在棺材了藏了邪物,人死之後的魂魄都被他拘走,永世不得超生!”
“不會吧!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是抑鬱症還是精神病?”
“魔門妖僧做事,我們窮老百姓的哪弄得懂?”
“真是造孽啊!”
“哎,世事皆難啊。”
……
沒過多久,濟缽大師上吊自殺的消息便傳遍了大街小巷。
先前因其免費做法事而大肆誇讚的百姓,轉眼間就變成了堅定的批判者。
得知此事的窮苦人家,更是大倒苦水,其中拜托濟缽大師做過法事的人,都是開始求婆婆告奶奶,找高人挖棺祛邪!
在這一方面,老林寺是專業。
法心高僧原本就在關注此事,此刻當然不會坐視不管。
隨他而來的幾個僧人雖不願做此無利之事,但法心高僧的輩分在那裡,他們不敢不從。
於是法心高僧便帶著門人為那些窮苦人家祛邪,所求所得,僅是一兩碗齋飯。
這世上,有壞人,便有好人,沒什麽不對的。
……
茶樓。
徐寅倚在窗邊,看人來人往,聽閑人說書,忽覺肝髒有異,福至心靈。
他微微張口,便有一縷青綠色的靈氣從口中吐出,是木行之氣!
“能從肝髒中提煉出木行之氣,是肝髒煉成的跡象。既然木行已成,也是時候另尋五行之法修煉了。可惜呼風喚雨咒雖是水屬性法術,卻和狸變不同,沒有配套功法,不能煉腎。”
徐寅放下茶杯,有些遺憾。
但急於求成,也並非好事,他還穩得住。
過了一會兒,這茶館二樓的氣氛突然一變,卻是有佳人仙姿玉容,款款而來。
花蓉月察覺到氣氛異常,不由摸了摸臉,有些愁思。
“或許,我是該挑幾條紗巾遮臉了,免得給公子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公子雖是不怕,但要是因此而厭煩了我……”
少女心思尤難猜。
花蓉月到了徐寅面前, 施了個萬福:“公子,余長老讓我傳話。”
徐寅抬頭道:“說。”
花蓉月便道:“說是皇室宴請,就在今晚。”
請的當然是靈犀劍宗,徐寅不過是作為靈犀劍宗的弟子,被順道邀請。
“看來是三大派有人不耐煩了,皇室才設宴安撫。可請人除妖,妖魔卻沒了,還能日日盛宴蒙混下去不成?”
徐寅一想到這,便有些樂:“那就去一趟,看看他們要如何應對。”
花蓉月看他想去,便輕咬唇齒,小聲道:“可公子,外面還貼著你的畫像呢……”
徐寅颯然一笑:“那又如何?便是龍潭虎穴,又有哪處是我徐寅去不得的?”
況且,一個被通緝之人卻光明正大地去參加宴會,不是更有意思?
他倒是真想看看這就變了個眼睛鼻子,那周振天還真就認不出他來了麽?
或許,已經認出來了?
畢竟那日在畫舫內,確實有不少人知道了他的名。
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估摸著那件事早已傳到了都城。
若有一兩個當事人到了都城,就算認出他的畫像後揭了榜,也不奇怪。
就是不知那斬殺狐妖之事,又能被傳成什麽樣?
“小事!”
徐寅把折扇一抖,起身道:“走。”
花蓉月疑惑道:“公子,去哪?”
徐寅笑道:“給你和你的妹妹們置辦一身行裝。”
花蓉月一愣:“公子,我們也要去?”
徐寅:“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