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軍隊總共才八百人,他們都有三流武將的水準,每人頭插一支白羽,被稱為白毦兵。
他們經過嚴格的戰陣訓練,又被於禁以兵家秘術訓練,已經是天下第一等的強軍。
戰氣凝聚,就算遇到超一流武將,也能相抗衡。
當然,他們如今經歷的戰爭還少,只是在周邊剿匪。
若是將來發展到鼎盛時期,對於大多數的超一流武將,他們甚至也能鎮壓。
據說高順手下的八百陷陣營,甚至能夠抗衡呂布。
劉羲相信自己的白毦兵將來也不會差。
在劉羲快速發展的時候,洛陽城內,趙忠照例地向劉宏進讒言,詆毀劉羲。
本來劉羲原先在他的眼中只是個小人物罷了,可沒想到自從黃巾之亂時起,他就一飛衝天。
不但自身功勳卓著,又去朝臣交好,甚至連皇帝劉宏都對他印象頗佳,如此一來就變得根基深厚起來。
不是他能輕易扳倒的。
所以趙忠開始了長期戰的攻略,時不時地就在劉宏的面前打小報告。
前段時間,他說了劉羲在泰山郡的舉措。
對劉宏說,泰山郡已經變成了劉羲的一言堂。
泰山郡之人,只知道有太守,連皇帝都忘了。
當高產糧食的消息傳來時,群臣高歌祥瑞,趙忠又詆毀說,如今劉羲聲名如日中天,遠超當年的王莽。
可惜他說的這些,劉宏卻並不在意。
一來劉羲幫他賺了大錢了,二來劉羲做的這些都是合法合理的,趙忠危言聳聽,劉宏豈會聽不出來。
不過某一日,天空中客星犯主。
明亮的紫微星被一顆小星給遮擋住了。
天下高人齊齊望向洛陽,只見漢室原本稀薄的氣運又是一陣動搖。
欽天監的監丞快步來到宮中,拜見皇帝。
劉宏在天現異象的時候就早已醒了,睡眼惺忪地接見了欽天監的監丞。
劉宏問道:“天官可曾看出來這天象到底是什麽意思?”
監丞道:“啟稟陛下,紫薇乃是帝星。帝星飄搖,天下皆反。這帝星被遮掩,代表著……代表著新的人主即將出現。”
劉宏豁然起身,顫聲道:“你可看對沒有?要是出了錯,朕可不管你是什麽背景!”
欽天監的監丞,歷來出自皇室供奉團,也屬於皇室的底蘊。
這位監丞,甚至還是天家宗室出身。
監丞道:“此事絕無虛假,新出之帝氣在東方,兗州青州徐州三州交匯之地。”
劉宏問:“可曾向蒼天老祖問詢?”
監丞看了劉宏一眼,眼中帶著一絲憐憫跟嘲諷,面上卻恭敬地道:“蒼天回應了一句:劉氏王朝,萬世不易。”
“這……這是什麽意思?是繼續支持我嗎?”劉宏帶著希冀問。
監丞搖搖頭道:“老臣不知道。老臣隻負責傳話,天意不可揣度,老臣也不清楚。”
“劉氏王朝,萬世不易。劉氏王朝,萬世不易……”
劉宏喃喃地念了兩遍,失魂落魄地坐在龍椅上。
監丞對他行禮後,告退了。
張讓趙忠兩個大太監深得劉宏的信任,一直陪在他身邊。
此時兩個太監的心裡也是充滿了震撼的。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駭人了。
不過見到劉宏沮喪的樣子,他們兩人又連忙安慰他,變著法子地哄他開心。
劉宏看著這兩個被他稱呼為“阿父”“阿母”的大太監,失神地道:“老祖宗這是要拋棄朕呀!”
兩個太監忙跪地勸慰他道:“陛下不必憂慮。監丞不是說,‘劉氏王朝,萬世不易’嗎?陛下何必擔心?”
劉宏大聲道:“萬世不易的是劉氏王朝,
可不是我這一脈,不過又是一次光武中興罷了!”他流著淚,握著兩個太監的手道:“朕本來就已經時日無多,反正我這一生什麽都享受過了,也沒有什麽好遺憾的。
可是我的兩個孩兒無辜呀!
若真是發生了天傾之事,他們年紀尚且如此幼小,又該怎麽活呀!”
趙忠張讓也跟著不斷磕頭,賭咒發誓道:“我等必然肝腦塗地, 保護皇子的周全!”
趙忠道:“陛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把新出現的潛龍給扼殺了,看他如何翻天!”
他狠狠地比了比手勢。
劉宏搖頭道:“此乃天意,天不可違,祖宗不可違!”
劉氏蒼天,才是漢室意志的真正決策者。
雖然它幾乎從不出面,但是天下走勢,莫不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漢朝歷代皇帝,對於劉氏蒼天,可謂敬畏戒懼,情感之複雜,一言難盡。
劉宏思慮了一陣,搖頭道:“茫茫人海,又如何去尋找?”
趙忠道:“此人既是宗室子弟,又處於三州交界處,這樣的人物也不算太多。
老臣看來,最有可能的,便是兗州刺史劉岱跟泰山郡守劉羲。
陛下不妨召二人進洛陽,然後再以秘術檢測。”
趙忠張讓等大太監被封為列侯,故不稱奴,自稱臣。
這也是大臣與皇帝離心的原因,因為這些太監居然凌駕了他們之上。
張讓心中的打算又跟趙忠不同,趙忠害怕劉羲是潛龍,所以才如此提議。
張讓卻覺得管他誰是潛龍,到時候自己投過去就是了。
皇帝雖然待自己不薄,但是自己卻沒有為他舍命的打算。
張讓與趙忠一直暗地裡較勁爭寵,因此反駁道:“要找出潛龍,只怕沒那麽容易吧?
趙常侍未免異想天開,把事情也想得太簡單了!
想我朝光武皇帝,未起勢的時候,十分地平庸,不起眼。
整日在家躬耕隴畝,光芒都被他兄長一人給完全地遮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