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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鴻蒙樹》第76章 白玉蟾
  兩日後,劉羲在黃河渡口看到了被段天德劫持的李萍。

  劉羲依法施為,再次分裂一半的神魂,融入了李萍腹中的胎兒裡。

  這次之後,劉羲明顯感覺到了王重陽的意念之中,那股衰弱的感覺。

  他如此監守自盜的做法,顯然受到了天道的排斥。

  “長生吾徒,為師去了。混混沌沌,蒼蒼茫茫,此一別不知何日再見。希望再聚之日,我等都已登臨仙道,彼時再把酒言歡。”

  余音嫋嫋,消失不見。

  劉羲明顯地感覺到王重陽飛升去了新的世界了。

  他坐在樹下,打坐調息。

  接連著兩次分劃神魂,雖有源力補充,但還是傷到了神魂,需要靜心休養。

  而且他將氣運、身體、靈魂等屬性點分為了三份,一時間氣運下降不少。

  這就是鴻蒙樹的神奇之處,能夠將分身的命格徹底地與本尊分開。

  雖然還是同一個意識,但是其命格、氣運等卻是相互獨立的。

  不會如像其他分身術那樣,只是多出一個身體,還是共同的命格,容易受到詛咒、因果法術、神魂奴役等奇術暗害,一損俱損。

  劉羲的分身,在外人看來就是完全獨立的人。

  不論其中一個受到什麽樣的傷害,都牽連不到另一個身上來。

  做完布局之後,劉羲準備回轉終南山去,好好休養幾年。

  正起身時,忽見一位須發蒼蒼的老道士攔在路上,一雙眼上下地打量著他。

  “道友可是全真教長生子?”他問。

  “正是貧道。不知道長高姓?”

  劉羲打了個稽首,道。

  老道士回了一禮,道:“貧道白玉蟾。”

  劉羲驚訝道:“原來是紫清真人當面。”

  白玉蟾,號紫清真人,正是南宗道門領袖,成名已數十年。

  別看劉羲也是北地道門領袖,但是威望上卻比白玉蟾差遠了。

  他更多靠的是重陽教的威名,而南宗之道統歷來一脈單傳,卻能力壓龍虎山,統領大宋道門,可見其實力威望之高。

  白玉蟾師從張紫陽,張紫陽得《易龍圖》,而創《皇極經世書》。

  劉羲師從王重陽,王重陽得《先天圖》,而創《先天功》。

  都是得自陳摶老祖的道統。

  按輩分算來,劉羲還是白玉蟾的師叔輩。

  不過大家都已走出了陳摶老祖的窠臼,有了自己的道,算是另立了宗派,輩分自然無從說起。

  況且南宗一向不講究輩分,講究法道養真,少有戒律,不像全真教清規戒律極多。

  比如白玉蟾曾先後拜石泰、陳泥丸為師,但是石泰陳泥丸等人又曾師從張紫陽,而白玉蟾卻又成了張紫陽的真傳弟子。

  所以劉羲跟白玉蟾兩人只能各論各的,互稱一聲道友。

  劉羲問:“不知真人尋我有何貴乾?”

  白玉蟾道:“老道想問問你師徒做了什麽布局?為何重陽真人會突然受到天道排斥,提前飛升而去?”

  見劉羲沉吟不答,白玉蟾道:

  “老道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此次域外天魔降臨,是劫,也是緣。

  若是把握住機會,未使不能一飛衝天。”

  劉羲眼睛一眯,道:“莫非真人已經知道域外天魔入侵的詳情了?”

  白玉蟾深邃的目光悠悠看了他一眼,道:

  “我南宗的《皇極經世書》最善推衍之道,

老道早在三年前就察覺有異,於是前往臨安,果然遇到了一隊所謂的輪回者。”  “老道略施手段,就得知了全部的事情。橫跨諸天世界的主神殿啊,多麽神奇的造化!”他感歎道。

  原來他是遇到了一隊主神殿的輪回者,把一切情況都弄明白了,至於那隊輪回者的下場,白玉蟾沒說,劉羲也沒有關心。

  既然出現了輪回者,但是中原地區卻一片平靜,完全不符合輪回者喜歡搞事的作風,顯然是被人鎮壓了。

  而又察覺到劉處玄的異常,至此,白玉蟾斷定劉羲必定也跟他一樣,遇到了輪回者,如今開始布局後手了。

  “那些輪回者雖然不值一提,不過卻各有些詭異手段。

  而那些主神權限者到底有些什麽神通、底牌,我們卻一無所知。

  所以老道是想找道友結盟的。”

  白玉蟾道明了他的真實目的。

  劉羲道:“真人是想進入主神殿嗎?以真人如今的金丹修為,何不飛升去仙界,更穩妥一些?畢竟主神權限者到底有什麽本事,大家都不清楚。”

  白玉蟾大笑道:“與其去未知的所謂仙界,倒不如主神殿來的明明白白,更加穩妥。

  而且很明顯,主神殿似乎是一件無主的至寶。

  莫非道友不曾心動?”

  劉羲知道勸不動他,再跟他耍心眼下去,只會徒惹人笑話,於是答應了與白玉蟾的結盟。

  兩人互換了信物,然後道別離去。

  劉羲回轉全真教,一面處理教務,一面養傷。

  暫且不提。

  卻說李萍被段天德挾持,流浪數月,然後在草原上生了一個男嬰。

  她依照亡夫跟丘道長的意願,給他取了個名,叫郭靖。

  郭靖躺在繈褓裡, 打著哈欠,心裡感歎:“嬰孩的軀體真弱啊。好久沒感受這麽虛弱的感覺了。”

  李萍在牧民的幫助下,逐漸在草原上安了家。

  靠著幫人乾活換來的幾隻小羔羊,立下了家業。

  小羊長成了大羊,大羊又生小羊。

  又拿羊換了些牛馬,不幾年,小郭靖的家裡就牛羊成群,馬匹也有了不少。

  這位勤勞的農婦,就好似一株雜草一般,頑強地在草原上生根發芽,長出一大片蔥綠。

  為了維持郭靖的人設,他沒有修煉任何武功,也沒有做什麽改變家庭生活條件的舉動。

  只是一個人偷偷練習樁功,鍛煉肉身氣血,為將來打下雄厚基礎。

  一晃六年時間過去了。

  這一日郭靖正站在一處偏僻的草垛旁邊練習樁功,忽然聽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連忙收起架勢,探頭張望。

  只見一個身穿黑袍的將領往這邊奔過來了。

  他左手執一把已經斷掉的馬刀,刀上凝結著紫紅的血漬,抓著韁繩的右手也被劃破了一道口子,還淌著鮮血。

  右頰上也翻卷著一條傷口,座下馬腿也受了箭傷,不斷流血。

  他到了郭靖面前不遠處,搖搖晃晃地栽倒在地。

  “水,水,給我水……”

  他聲音嘶啞地叫道。

  “此人就是哲別麽?劇情開始了。”

  他心裡想著,轉身回屋裡,在水缸裡舀了一瓢清水,捧出來。

  哲別掙扎著起身,夾手奪過,咕嘟咕嘟地喝了個乾淨,說道:“再盛一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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