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蘇源等人在進入彌林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北境送了信。結果不到三天的時間，竟然已經有回信了。蘇源感覺這個世界的渡鴉，才是最奇幻的生物。

信上除了大段的思念薩珊跟艾莉亞的內容，其它的就是交代了異鬼那邊的動向。近兩年的時間，異鬼那邊似乎已經完成了集結。而被逼無奈的野人大軍，則是七國做出了妥協。他們將代替守夜人，駐守長城，成為面對異鬼的第一道防線，如此換來了越過長城避難的機會。

而夜王似乎已經找到了突破長城的方法。據說在永冬之地，曾經向起過一陣號角聲。當時的整個絕境長城，出現了不正常的顫動。根據七國的學士推斷，夜王極有可能已經拿到了傳說中的寒冬號角。而如果是這樣的話，意味著異鬼進攻的時間不遠了。

“看起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原著中，夜王要在幾年之後，得到龍，才強行突破了絕境長城。但是現在，沒有龍的它，似乎同樣找到了方法。或者說，這才是他原本準備好的方法。

“薩珊，準備好，我們要去購物了。”

丹妮莉絲沒有食言，為蘇源等人找來了最好的皮匠，讓他們處理火蚯蚓的皮。而蘇源則是大方的給出了回饋。

“這是一塊瓦雷利亞鋼。如果陛下想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女王，那麽當然要有一把合格的帝王之劍。一柄瓦雷利亞鋼劍，就非常的合適。”

“這太貴重了。”丹妮莉絲是坦格利安的後人，自然知道那塊瓦雷利亞鋼錠價值幾何。那塊鋼錠足夠打造兩把單手劍了。

“這是送給以一位女王的禮物，自然要有足夠的價值。”

丹妮莉絲最終還是收了下來。不為別的，對與一名國王來說，一把瓦雷利亞鋼劍確實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而在蘇源走後，喬拉走上前去。

“陛下，這種鋼錠是當年的瓦雷利亞半島才會有的戰略儲備。是自由堡壘時代的遺留。他手中一定還有更多的鋼錠的。”

“你想說什麽喬拉?”

“我想說，只要您一聲令下，今晚我就可以找到他的船，將所有的瓦雷利亞鋼都帶回來。”

丹妮莉絲沉默了，似乎有些心動。

而同時，蘇源等人也回到了船上。蘇源沒有回去休息，而是就坐在甲板上，靜靜的等待著。薩珊走到了她的身邊。

“你在等她派人來搶劫嗎?那種鋼錠，很容易引起她的懷疑。作為一個女王，她不可能放過的。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明明可以直接給她一把劍的。我們還有一把多余的單手劍。”

“不，這是我給她的最後一個考驗。如果今晚她派人來了，那我就在今夜終結她的一切。如果他沒有來，那就說明她還沒有變成我最討厭的那種人。”

薩珊沒有說話，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麽蘇源如此看好那個女孩。但是她沒有多問，而是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陪他渡過了一個晚上。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彌林的港口時，蘇源站了起來。

“好了，回去休息吧。我還要處理一些事情。”

蘇源自己也不怎麽懂得政治這種東西。畢竟只是草根出身。不過出身於信息大爆炸的時代，總歸是看過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的。

自古以來由上而下的改革都是極為困難的。原因很簡單，舊的制度必然會誕生出一大批受益者。而這些受益者，遍布所有的階級。你推翻了最上層的貴族，但是中下層的受益者仍舊對改革保持敵視。

所以，改革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丹妮莉絲最大的問題就是，她認為憑借無垢者以及自己的龍，能夠輕易的消滅所有的反抗聲音。但是當這些聲音藏在她的民眾中間時，她就沒辦法了。蘇源給的意見很簡單。

“女王陛下，如果你想要擊敗一個舊的制度，建立新的制度。那你首先要扶植一批新制度的受益人。而當這些新的受益人布邊整個階層的時候。不用你出手，他們自然的會去幫你擊垮那些舊制度的受益人。畢竟，沒有什麽比利益更動人心。”

“那些人只是奴隸他們對付不了那些奴隸主的。”

“說的對。因為舊制度的受益人，在吸收了大量的資源之後，在學識，見識，智謀上都遠遠超過那些奴隸。所以一開始他們是無法對抗的。這就需要女王的扶植了。奴隸們沒有反抗的精神，因為他們大多數一生下來就是奴隸， 不知道自己改做什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即便是成了自由民，他們仍舊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你需要扭轉這種思想，而這是一個漫長的工作。”

“如何扭轉呢?”

“很簡單，教育。你需要重視這個城市中最重要的一群人，那些孩子。你要告訴他們，他們是誰，他們應該做什麽，他們應該效忠誰。你要教授他們知識，武藝，你要告訴他們該為誰而戰。而當他們成長起來之後，所有的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教育……我們沒有那麽多的學士。”丹妮莉絲剛一開口，蘇源就打斷了她。

“你看，這就是舊制度帶來的問題。所有人都以為只有學士才能夠傳播知識。然而事實上，那些奴隸的孩子，他們不需要學習貴族紋章學，不需要學習貴族禮儀，不需要學習那些亂七八糟家族的歷史。

他們只需要牢記一種徽章，那就是女王的徽章。只需要對一個人行禮，女王。只需要學習一個人的歷史，女王的歷史。而這些東西，並不需要學士，只要隨便哪一個識字的人，就能夠勝任。

而這樣做的好處就是，你將以最快的速度，獲得一批絕對效忠的年輕人。這將是你改革的真正力量之源。而當你將新制度徹底推廣開來的時候，就可以開始拓展教育。讓那些擅長武力的孩子，去軍隊服役。讓那些學習知識的孩子，去研究歷史，紋章學，醫學，渡鴉學……而等到這些人成長起來的時候，你就獲得了一個真正的帝國，不可戰勝的，所向披靡的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