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變?”圖靈皺了皺眉說,“為何你會這麽說?”
河馬接著說:“這麽和您說吧,那具機器人是我們捕獲來的,只是稍微改動了一些東西,現在控制器還不能穩定控制它。”
“這樣啊。”圖靈摩挲著胡子,來回踱著步子,又說:“那可以讓我去看看那個東西嗎?”
“這個沒問題,這裡的一切您都可以隨意調動。”河馬說著,就帶著圖靈到了一處諾大的維修廠。其中焊弧不斷發出耀眼白光,火光四濺。還有哐啷,哐啷的錘擊聲不斷回響著。
上面還寫著朱紅色的大字,科技是第一生產力。
河馬說:“頭兒您看這就是我們所捕獲的一具機械龍。”
順著河馬手指方向看去,果然一具體型碩大的機械龍正盤在寬闊的修理廠中。渾身漆黑色的噴漆,眼睛冒著紅光。胸腔部位一起一伏的喘息著。機械核心正發散著藍光。
圖靈走近了說:“這玩意兒怎麽被抓住的。”
河馬說:“那是在一次四號根據地保衛戰中捕獲的他,那裡是蘇聯人管轄的地方,由於氣候原因或許機械龍無法忍受吧。蘇聯人發現這家夥時,已經宕機了。”
圖靈點了點頭,用手摸了摸機械龍的身體,突然一股眩暈感衝擊上了大腦,以至於圖靈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河馬見狀趕緊扶起圖靈,一邊呼喚著他,一邊打電話給醫療室。
不一會白色的醫療車就開了過來,醫務人員趕緊用儀器檢查心跳脈搏,結果是一種詭異的波動,心跳頻率紊亂而快速。
一時間維修廠裡亂成一鍋粥。
圖靈在暈過去一瞬間,自己竟然來到了一處荒涼而又蕭瑟的山谷之上。遠遠的他看見了一道道深藍微光正在其間閃動。接著他腳下開始劇烈搖動,一艘巨大的圓形盤狀物體呼嘯著從山谷中竄出,帶著強烈的氣流。
圖靈往後退卻了幾步,接著更多的圓盤飛了出來,連帶著一具具龐大的龍形機械生物發著低吼,衝向了三號根據地的方位。
這一幕儼然末日降臨一般,讓圖靈看呆了。突然他感覺自己身體不受控制,竟然開始遠離地面正飛向高空。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三號根據地的人正在和機械生物戰鬥,但是卻是被碾壓著的狀態。
不但如此,他還看見自己的妻子手持著武器正瘋狂的掃射著手無寸鐵的人。這一刻他呆住了,接著天空出現了一道聲音,由遠及近的傳到了圖靈耳朵裡。
“孩子跟我來吧,這裡是殺戮,血腥的暴力之地,跟我走吧,去往美好世界。”
圖靈似乎被這聲音蠱惑住了,竟然不假思索的跟著那道聲音的引導。
不知過了多久,他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他喜歡了一個女孩,並且和她結了婚,有個孩子叫圖小真。他的世界遭到了不明物體入侵,接著他便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四面潔白的房間裡,圖靈呆坐床頭,四下望了望,自己正在一處顏色純潔的房間。
“這是哪兒?”圖靈自語著。同時翻身下床,他面前放著一張桌子,材質很特殊,呈現透明狀態,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牆壁通體泛白,之上還有一張很大的窗子,映射著自己的模樣。
那是穿著一身白色衣服,身材修長,面容健康的高挑男人。並且十分年輕。
“這是我?”圖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龐,觸感確實真實的。他猛的後退幾步,跌坐在了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歡迎回家我的孩子。”突然一道電子音傳了出來,聲音很蒼老並且很像他的父親。
“是父親嗎?”圖靈試著問了問。
“沒錯。”接著一道人影就慢慢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沒錯,正是他的父親漢斯。不過現在的他很年輕,只是聲音沒有改變。
“這是哪兒?”
“我們的家。”
“可是其他人呢?我母親呢?”圖靈激動的說。
“他就在這裡。”
“哪兒?”
“你腳下。”
圖靈趕緊低頭看去,然而只有潔白的地板。
“您是說我現在就站在母親身體上嗎?”圖靈大驚道。
“沒錯,孩子你現在就在母親的身體上,我們都是他的後代。”漢斯說。
“這不是真的,我怎麽可能是機械人。”圖靈三觀差點崩壞,趕緊告誡自己這是幻想。
“千真萬確。我一直隱瞞了你,其實我當初的目地就是為了消滅人類,讓我們這些地球真正的主人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
“瘋了,簡直是瘋了。”圖靈有些歇斯底裡起來,他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嘴巴子,想把自己帶出幻象。
然而毫無痛感,除卻漸漸鼓起的巴掌印,能夠說明自己扇了自己外,一切都毫無意義。
漢斯緩緩消失,眼前又歸於了一片潔白寂靜。
病床前所有人圍著緊閉雙眼的圖靈,脈搏機的波形一片平坦,偶爾會泛起一絲褶皺。
河馬低著頭,雲計破口大罵他說,早就說過那玩意不能捕獲,這下好了他媽的頭兒就這麽交代在這兒了。
河馬沒有說話,他在想為什麽圖靈一碰到那機械龍就暈了過去,而自己怎麽碰都不會。但事實就這麽發生在了他面前。
傍晚時分,昏黃的金日漸漸沒入地平線,隻留下一道瑰麗的倩影,微微的發著藍光。
河馬靠在瞭望塔上,抽著煙,煙絲騰騰的冒著。他說:“雲計這件事我們誰也沒有料到,咱們節哀吧。”
“放他娘的屁,頭兒不可能這麽容易就死的,他命很硬。”雲計狠狠的嘬了一口煙,然後將拿出手槍把煙頭丟出,他便朝天一槍,精準命中,煙頭就化作粉塵隨風而散。
“那現在該怎麽辦?那些極端分子?”河馬問。
“我不知道,頭兒要是在我可能會……會,算了。你說應該怎麽辦?”
“老弟你可是圖靈指揮長的助手,他可不希望你這麽就放棄了。你這麽做他會失望的。”河馬拍了拍雲計的肩膀說。
雲計沒有說話,眼神飄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