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兵應聲而倒。
馬背上射箭的青年露出個滿意笑容,身軀微微往前湊了湊,有些邀功似的說道:“將軍,我這一箭還可以哈?”
呂布淡淡一笑,回了聲:馬馬虎虎。
他帶來的這二十余騎,就屬曹性戰鬥力最弱。
武力值墊底,但箭術堪稱一流。
說是百步穿楊,也不為過。
自家兄弟被一箭爆頭,來人也不給個解釋,壘牆後的賊兵們義憤填膺,真當我們是軟柿子任人拿捏了嗎!紛紛抄起家夥,朝著呂布等人大聲喝道:“爾等想挑起戰事嗎!”
呂布對此嗤之一笑。
只見他緩緩將畫戟抬起,對準賊兵們所在的地方,眼眸中沒有太多的波瀾,口中輕喝一聲:殺!
隨即,右手輕撣韁繩,胯下的赤菟猛然發力,奮起四蹄,朝著前方發起衝鋒。
身後的馬超、魏越、成廉等人見狀,皆是雙目興奮,有這樣的大哥帶頭,他們心中的熱血就更加澎湃激蕩。
於是狂莽大吼起來,雙腿夾緊胯下坐騎,揮動手中兵器,呼喝著緊隨其後。
赤菟的速度極快,兩個眨眼功夫,便已至柵欄。
呂布也不勒馬,手中畫戟果斷刺出,精準無誤的卡在柵欄下方,繼而手臂一震,在一眾賊兵們驚詫的眼神中,一戟便將整個柵欄挑飛,擊打在一棵大樹上,砸了個稀巴爛。
至於那半人高的壘壁,在赤菟面前根本不經看,仿佛空若無物,輕輕一躍,就飛馬而過,落在了壁壘後的賊兵裡面。
呂布單槍匹馬的率先殺入,賊兵們見狀,也不怵他,主要還是不知道呂布身份,要是這個時候呂布大喝一聲‘吾乃溫侯呂布,爾等鼠輩還不避開’,估計大多數人是要怯戰逃跑的。
畢竟,人的名樹的影。
賊兵們抄起家夥,刺向馬背上的的呂布。
幾十杆長槍從前方齊齊刺來,呂布眼眸縮斂,一戟揮出,頃刻間劈裡啪啦的聲音響起,賊兵們手中的劣質兵器,不斷爆裂炸開。
一戟出,百兵折。
此時,身後的騎兵紛紛躍過壘牆,手中長槍穿刺,猶如狼入羊群。
呂布這邊人數雖少,但氣勢十足,加上個個都是身經百戰之輩,這些普通的賊兵嘍囉根本抵擋不住。他們賴以倚靠的壘牆,在這支小規模的騎兵面前完全如同虛設,越過壁壘之後,就是砍菜切瓜一般的單方面屠殺。
“給我死!死!死!”
滾燙而又粘稠的血液落在皮膚表層,刺激得成廉等人格外興奮的大吼起來。
賊兵們被戰馬衝的七零八碎,根本無力反抗,不僅是帶頭的那個持戟將凶猛,連帶他身後的這些騎卒,也同樣彪悍,這要放在他們山頭,少說也得是頭目級別的存在。
“敵人凶猛,快——鳴鑼請援!”
廝殺中,有賊兵大聲喊了起來。
當遇到有大規模的敵軍來犯時,山下的賊兵可以鳴鑼示警。
聽到鑼聲之後,山裡的賊兵則會以最快的速度,從四面八方趕來增援,由於各個山頭大多彼此相連,所以往往能夠在短時間內,湊齊大量賊兵。
如今來犯之敵雖然只有二十余人,但他們實在是頂不住了。
鐺鐺鐺~
鐺鐺鐺~~
鑼聲敲響,在山中傳響開來。
山腰處,聽到下方的鳴鑼聲響,把守這裡的賊兵又迅速敲響他們這裡的銅鑼,傳至山寨裡面。
山寨裡聽得鑼響,
本來還在小憩打盹兒的賊首司隸猛地睜開眼睛,從榻上一坐而起,口中不悅的低聲罵道:“又是哪個不要命的家夥,居然敢來尋你家爺爺晦氣!” “小的們,給其他山頭示警,然後隨本大王下山破敵!”
司隸大聲呼吼之後,走到外邊平壩上,提起兵器架上的大砍刀,呼喝手下小弟,以最快的速度集合趕往山下。
與此同時,附近的另外一座山頭上。
賊首白繞在收到司隸的示警之後,也迅速召集起了手下賊兵,留下一部分守寨,其他的則隨白饒一起,趕赴蒼岩山
在對抗外敵方面,山中賊首們倒是格外的齊心一致。
當司隸大張旗鼓的率領賊兵趕到山下的時候,呂布等人早已退去。
壁壘牆壁上鮮血斑駁,賊兵們的屍首到處都是,有的倒在地上,有的趴在壘壁……
無一例外的,這些賊兵全都被割去首級,成了一具具無頭屍體,使得周圍氛圍格外的壓抑陰森,偶有山風吹過後背,更是令人汗毛豎起,毛骨悚然。
從聽到鳴鑼聲響,這才多大一會兒,居然就陣亡了這麽多的弟兄,而且不留一具全屍,簡直可恨!
見到如此淒慘景象,司隸氣得雙目噴火,握刀的手背青筋凸現,幾乎將鋼牙咬碎。
“大王,找到幾個存活下來的弟兄。”
一名小頭目從附近抓到幾名逃過一劫的賊兵。
“怎麽回事?”
司隸黑著臉質問起來。
那幾名少有的幸存者見到司隸之後,無不是涕淚四流,大多口齒打顫,話都已經說不利索,聲音中帶有哭腔:“大……大大王,是是是……是董卓的人!”
司隸起初不信,無冤無仇,董卓為何找我尋釁?
更何況,這麽多的山頭,為何就偏偏踩到了我的蒼岩山。
直到幾名賊兵再三賭咒發誓,司隸才選擇相信了他們。
不多時,白繞所率的本部賊兵也趕到了這裡。
見到地上的血跡和許多無頭屍首,白繞低沉起眉頭,走到司隸面前,關心詢問起來:“司隸老兄,你這兒怎麽回事?”
坐在石頭上的司隸剃起眼斂,將一雙拳頭握得很緊,他抬頭看了白繞一眼,雙目很是泛紅,咬牙恨恨:“是董卓下的死手!”
聽聞此話,白繞心頭一跳,繼而緊接問道:“確定嗎?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司隸點了點頭。
白繞又問:“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要去找董卓要個說法!”司隸的眼中凶光閃爍。
“算了吧,胳膊擰不過大腿,不是老弟不支持,而是僅憑你我,根本不是董卓對手。咱們還是先把消息通知給其他山頭,屆時大家坐在一起,再共同商議對策吧!”
白繞較為理性的分析了一波。
然而此時的司隸根本聽不進去,他只知道,在自家的地盤上,死了這麽多的弟兄,他作為老大,要是就這麽算了,以後還如何在小的們面前立足?
所以。
這個仇,一定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