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音聽了母親的訴說,抱著母親痛哭了一場。
方玲玲說:“閨女,不是媽故意瞞著你,而是怕傷你的心呀,現在既然你已經知道真相了,我就是想瞞也瞞不住了。”
“媽,您太苦了,這都是被盧老八害的,我…我恨他!”
“閨女,你不要恨盧老八,他不是故意的,那天,盧老八喝得太多了,已經不省人事,他把我當成了老婆,這是一個誤會呀。”
“媽,我覺得:這不像是一個誤會,也許是盧老八故意裝醉。”
“閨女,我給盧老八當了兩年的徒弟,他經常喝醉酒,經常鬧笑話,要不是因為這些,盧老八早就當了車間主任,你說,難道他鬧的那些笑話都是故意的嗎?”
“媽,盧老八欺負了你,他卻不負一點責任,起碼說明他是一個沒有責任心的男人。”
“閨女,也許盧老八找過我,可是,他找不著呀。就在我回家的第二個月,我就嫁了人。第2年,我們老家又拆遷了,那兒建了一座大水庫,村子裡的人遷移到了好幾個地方,盧老八就是想找,也找不著啊。”
“媽,我聽說,盧老八曾經找過您,而且,現在還在找您,但是,如果他一發生那個事情就來找您的話,應該很容易找到的呀。”
“閨女,我想:盧老八幹了那個事,他一定會張皇失措,等他鎮定下來後,卻再也找不到我們了,這一點,可以理解的呀。”
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方玲玲不願意再和盧老八見面,方音也不願意認盧老八這個父親。
方音回到了a市,對天豪說:“這個事兒就隻當沒發生過,還是和以前一樣的過日子。我準備過一段時間就把母親接來,母親說了,以後她出門會戴口罩和墨鏡,不讓盧老八認出來。”
天豪問道:“方音,難道你媽就不願意再見盧老八一面?”
“我媽明確說了,一輩子也不想再見他,那一頁已經翻過去了。”
“方音,難道你也不想認這個父親?”
“我不願意認,因為,他沒有資格做我的父親,我從生下來的第1天起,直到長大成人,他沒有盡到一天做父親的責任,我沒有他這個父親。”
天豪歎了一口氣,他理解方音的心情。
一個禮拜後,天豪突然接到陶素素的電話。
“姑爺,你…你趕快到家裡來一趟,老頭子突然倒在地上,連話都不能說了。”
天豪一聽就明白了,盧老八一定是中了風。
“嶽母,我馬上打120,讓救護車到家裡來。”
天豪立即打了120,然後,他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盧老八確實是中風了,好在搶救及時,沒有生命危險。
天豪將盧老八中風的噩耗告訴了方音,誇大其詞的說:“盧老八可能有生命危險,弄不好,活不了幾天了。”
方音趕忙問道:“真有這麽嚴重嗎?”
“比想象的更嚴重,現在他不能說話,處於半昏迷狀態,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
方音驚慌的問道:“天哥,這事要不要告訴我母親啊?”
“我覺得:應該告訴你母親,不管怎麽說,你母親曾經是盧老八的徒弟,而且兩人的關系也不錯,雖然出了那件事,但純屬是個誤會,我覺得:都這個時候了,應該讓你母親見盧老八最後一面。”
方音膽怯的問:“我母親要是到醫院去了,碰到了陶素素怎麽辦?”
“方音,你母親去醫院時,提前給我打個招呼,我來一個調虎離山計,讓陶素素離開醫院就行了。”
天豪在醫院裡守護著盧老八。
盧老八漸漸清醒過來,他四處瞅著,問道:“我這是在哪兒?”
“嶽父,您中風了,在醫院裡呢。”
“我…我怎就中風了?”
“嶽父,你晚飯後喝了酒,又被冷風一吹,腦血管收縮,造成破裂。”
“哦,我想起來了,喝完酒,我覺得有點燥熱,就把窗戶打開,站在窗前吹了一會冷風,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就昏倒了。”
“是啊,嶽父,看來您以後要少喝點酒了。”
“哎!我喝了幾十年的酒,讓我戒酒,恐怕難於上青天呀。”
“嶽父,想活命就得戒酒,不戒酒就會短壽。”
“我…我得想想,在戒酒和短壽之間,找一個平衡點。”
“嶽父,事到如今,您要是繼續喝酒的話,恐怕下一次的中風很快就會到來,到那時,恐怕就搶救不過來了。”
“女婿呀,讓我不喝酒,等於是要了我的半條命啊。”
“嶽父,您要是繼續喝酒,等於是要了您的整條命。”
盧老八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可不想死, 我還有一個心願沒實現呢。”
“啥心願?”
“我得找到女徒弟方玲玲,我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嶽父,您現在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惦記著別人幹嘛?”
“我…我今生要是找不到方玲玲,死也不瞑目呀。”
“嶽父,這個時候,您可不能受刺激呀,即使是找到了方玲玲,也不宜見面。”
“女婿啊,還談得上什麽見面,現在沒一點消息,難道方玲玲在人間蒸發了?”
“嶽父,要是方玲玲突然出現在您的面前,您不會嚇得暈過去吧?”
“不會的,我已經千百次的設想過,當方玲玲出現在我的面前時,我會怎麽做?”
“嶽父,你想怎麽做?”
盧老八想了想,說道:“我…我會跪在方玲玲的面前,請求她的寬恕。”
“嶽父,事情已經過去了20多年,那一頁早就翻過去了,也許,方玲玲並沒有怨恨您,因為,她知道您是無意的,只是一場誤會。”
“她不可能寬恕我的,我奪走了她的第1次,也奪走了她的愛情和婚姻,我預感到:她的一輩子肯定被我害慘了,也許至今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說不定人家生活得很幸福呢,這也未必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曾經做過幾個夢,每一個夢裡,方玲玲都是哀傷的哭泣著,一副很悲慘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