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超下意識的又朝孟世孔手機上瞥了一眼,見還是白曉松來電。
錢大超的囧眉微微蹙了起來,他也覺出不對勁了。
要不是非常緊急的事,白曉松不會這麽沒眼力見的人家掛了電話後還要追著打。
“你趕緊接吧,千萬別出事。”
錢大超這話已經有點祈禱的意味了。
他們大秦鐵礦也組織過好幾屆apm10級挑戰賽了。
錢大超很清楚,組織挑戰賽這種大型賽事超級操心勞神,方方面面都得顧及到,哪個環節都馬意不得。
前年他們大秦鐵礦辦的“騷騷節”挑戰賽,唐芝巨細靡遺的核查了每一個工作環節和細節,賽前幾天都是每天隻睡兩三個小時覺,但就算這麽負責,最後還是出狀況了。
那次是屬於天災,比賽前一晚,長庵縣突然刮起了十一級的大風,他們俱樂部之前做了很全面的防風工作,但無奈風實在太大太猛。
他們俱樂部全員出動去搶救現場,搭建好的舞台卻還是被毀了個面目全非。
還有兩個俱樂部的工作人員在搶救舞台時被砸傷了,在醫院躺了好幾個月身體才恢復過來。
後來風停了,工人們不睡覺加班加點的進行搶修,這才趕在比賽正式開打前,勉強恢復了可以比賽的場地。
那次挑戰賽的慘烈經歷,錢大超至今難忘,都快給他留下心理陰影了。
後來再籌辦挑戰賽時,他手機一般都調成靜音,不敢讓手機出聲。
否則不管是什麽來電,手機突然一響,他肉皮都會被刺激的瞬間發緊,下意識的就覺得是挑戰賽又出事了。
唐芝也是,自那次出了大風事故後,後面每次籌辦挑戰賽她都會變得神經衰弱,必須強打精神才能撐起大局。
南山東籬近些年發展的很順利,集團支持很給力,孟世孔這個副總坐的順風順水,倒是沒經歷過錢大超他們這樣的倒霉事件。
但為了籌辦好“發發節”挑戰賽,孟世孔的神經也一直是高度緊繃的,每項工作抓的都很細。
在這段時期,孟世孔其實也挺害怕接到工作電話的,因為這段時期的工作電話,幾乎全都沒好事。
現在被白曉松像催命似的連打兩個電話過來,孟世孔心情驟然變得緊張了。
和錢大超告了歉後,他起身離開餐桌去接電話。
“喂?白總……”
孟世孔接起電話,半句話都沒說完呢,就聽電話裡傳來了一個焦急到哭的啞嗓女聲:“孟總!孟總!出事了!白總酒駕被查了!”
“嗯?”
孟世孔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給他來電的女人是誰,聽對方的聲音很耳熟。
把手機拿到面前,看屏幕顯示確實是白曉松的號碼。
孟世孔這才開口問:“你是哪位?”
“我是小周,周雪豔,白總的秘書!”
周雪豔的口氣十萬火急,她之前本想用自己的電話給孟世孔來電求助的,但她手機裡沒有孟世孔的號碼,估計孟世孔也沒她的,打過來很可能被拒接。於是只能用白曉松的電話向孟世孔求助了。
孟世孔高度緊繃的神經漸漸松弛了下來。
嘴角微微一揚,不經意的露出了落井下石的微笑。
他本想甩給周雪豔一句:“你們白總有事了不是都找少莊主解決嘛,你給我打電話幹嘛?”
但現在是籌備挑戰賽的關鍵時刻,孟世孔不好把臉皮撕的太破。
不緊不慢的問周雪豔:“現在是什麽情況,白總被警察帶走了?”
“對,對,他已經被扣警車裡了,要拉去拘留所。現在怎麽辦啊?”
周雪豔的口氣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慌不擇路的求說:“孟總,您能不能托托關系給白總救出來啊?”“我可沒那麽大本事。”
嘴上雖這麽說,但在長庵縣這一畝三分地上,南山集團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如果沒出太大的事,孟世孔有能力給白曉松撈出來。
他撿著重點問周雪豔:“他是酒駕還是醉駕?”
“是酒架!不是醉駕,白總就喝了一點酒,結果就被路檢給攔下來了,太倒霉了,嗚嗚。”
“行了,你先別著急了,我這就趕過去看看。你們現在在哪?”
“在碑林音樂產業園西門這路口這。估計白總馬上就被拉走,我會打車跟著,待會拉到地方了我再給您具體地址。”
“等等,你說你們在碑林?!”
“嗯。”周雪豔鬱悶的講:“白總來這邊會朋友,幫咱們俱樂部拉歌手來了。”
孟世孔氣的都快說不出話了, 白曉松那胖子找死也不撿個好時間好地點!
碑林是長安城裡管控最嚴的地區,沒有之一!
南山集團就算再神通廣大,也沒法把觸角伸到長安城裡去撈人啊。
孟世孔悶聲讓周雪豔先去守著白曉松,有新進展再給他來電話。
帶著一臉的喪氣,回到了餐位。
“怎麽個意思?你臉怎麽黑成這樣了?”
錢大超關切的問孟世孔。
“唉!”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後,孟世孔把白曉松在碑林酒駕被抓的事簡明扼要的同錢大超講了。
雖然很瞧不上白曉松的為人,但現在挑戰賽就在眼前,白曉松是新歌手部的主心骨。
這個節骨眼上白曉松出事,他旗下的歌手心態肯定會受影響。
以俱樂部大局為重,孟世孔還是得想辦法將白曉松撈出來。
為難的吧唧了幾下嘴,孟世孔硬著頭皮問錢大超:“超總,你城裡朋友多,有法子給那白胖子弄出來不?他是酒駕,不是醉駕,應該沒出什麽事故,就是倒霉被查了。”
錢大超清楚這個節骨眼上白曉松被抓會極大的影響林春生他們的士氣和心情,不由也跟著發起了愁。
當著孟世孔的面,錢大超連續給長安城裡的幾個朋友撥過去了電話求助。
人家卻直白的告訴錢大超,現在長安城裡查酒駕查的特別嚴。
別說一個小音樂人了,就是天皇老子被交警扣了,也得進局子蹲六個月。這事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認栽。
現在就算耶穌來了也救不了白曉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