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虧心事，自然是會害怕鬼叫門的。
　　所以賀獨唱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麽淡定從容。
　　而且他很煩。
　　彭健康的出現是計劃之外的事情，這就讓這次會面有些不好敞開談了。
　　有些話在兩個學生面前好說，但有個同行在跟前就不能說了。
　　畢竟教授在人前還是得要臉的。
　　……
　　彭健康此時也覺得挺難受。
　　當走進總經理辦公室看到賀獨唱的那一刻起，他便意識到今天這事兒沒那麽簡單了！
　　而且還跟他想象中的情況有些不大一樣。
　　但是沒辦法，來都來了，他總不能轉身就走。
　　只是現在尷尬了！
　　不過華夏知名教授抄襲甚至是剽竊了他學生的軟件?
　　這事聽起來就有點玄幻了。
　　……
　　很快，前台的漂亮妹子送進來了三杯香茗，熱騰騰的還冒著熱氣。
　　妹紙離開前，賀獨唱吩咐了句:“把塵風叫進來一下。”
　　前台妹子扭過頭衝著賀獨唱淺淺一笑。
　　那張清純而又青春的小臉讓賀獨唱甚至有了片刻的失神。
　　有種女人，在男人看來她們的長相就是初戀，毫無疑問，暢享科技現在的前台小妹，就屬於這種類型。
　　“好的，賀總。”
　　“哦，對了，跟他說，我們的客人想聽一下超迅虛擬機這個項目從立項到上市的過程。”
　　“記得了呢！”
　　……
　　“賀總！”
　　很快，看著便老實巴交，且性格佛系的塵風便走進了辦公室，手裡還拿著一疊資料。
　　賀獨唱指了指對面正優哉遊哉喝著茶的三個人說道:“塵風啊，你為我們的客人們介紹介紹公司的超迅虛擬機項目。”
　　“好的，賀總。”
　　“超迅虛擬機項目，是我司在2016年3月6日立項的一個項目……”
　　“停！”
　　來拜訪賀總，卻一直沒開口的王宇飛叫停了正在匯報的塵風，然後誠摯的看向賀獨唱。
　　“賀總，這應該也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跟蘋果打官司那天，你去過庭審現場。雖然當時還不認識你，但今天一見到你，我就想起來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你應該坐在，嗯，第六排總左數第三個位置，我記得沒錯吧?”
　　王宇飛先拉了一波關系。
　　他能記得這麽清楚，除了超強的記憶力外，也因為跟蘋果談判時，又掃了幾眼庭審錄像畫面。
　　所以當看到賀獨唱時，大腦裡立刻浮現出了那天賀獨唱坐在法院裡的樣子。
　　這大概就是記憶力超強，且具備超強分析能力的好處了。
　　王宇飛這句話也讓賀獨唱心神一緊。
　　正如王宇飛剛才說的，兩個多月前他對於王宇飛來說還是隱在暗處的陌生人，但現在竟然能被認出來?
　　這就真的讓賀獨唱細思極恐了。
　　這種情況下，賀獨唱能認出王宇飛並不會讓人意外。因為他那天本就是抱著近距離觀察王宇飛的目的去的。
　　但是反過來，他那天的身份對於王宇飛來說只是一個路人甲，怎麽可能也被記住了?
　　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王宇飛的記憶力極為恐怖，達到變態的地步。
　　二是王宇飛在跟蘋果打官司之前就專門調查過他，而且那天在法院看到他後就記了下來，卻沒有跟他打招呼。
　　賀獨唱顯然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
　　因為他雖然還記得自己參加過那天的庭審，但自己都已經不太記得坐在哪個位置了。
　　人就是這樣，自己肯定做不到的事情，便會下意識的認為別人肯定也是做不到的，尤其是這個人自己還認識的時候。
　　當然，這裡的事情要拋開所有專業性很強的工作。
　　比如兩個學習成績差不多的同學一起做道難題，A始終找不到解題思路，偏偏這個時候B已經把題解出來了，A第一時間的想法大概率是，臥槽，這孫子必然是抄後面的正確答案了……
　　這大概就是大腦的自尊保護機制。
　　我不想承認你比我強，你在我的大腦裡就永遠比不過我，就算現實超過了，也一定是你作弊！不接受任何解釋。
　　此時賀獨唱大概就進入了這種狀態之中。
　　並因此而忐忑。
　　……
　　“庭審現場?抱歉，我還真不記得我去過蘋果的庭審現場了。不如這樣，王同學，你的來意我也大概清楚，但是就像那天我們在電話裡聊過的那樣，這個世界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規則，並不是你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
　　賀獨唱搖了搖頭，帶著和藹的笑容對王宇飛說道。
　　不管怎麽樣，他現在是勝利者。
　　必須得有風度。
　　“您說的很對，我也讚同這一點，所以我想跟您演示一個東西，您看方便嗎?”
　　“演示什麽?”賀獨唱警惕起來。
　　兩個多月前，跟蘋果打官司的庭審現場，眼前這孩子也是跟法官說想要演示個東西，然後蘋果就慫了。
　　今天他又想演示?
　　嚇唬自己?
　　“很簡單的，您不用怕，超迅虛擬機是貴公司自己的產品， 想必你們的手機跟電腦都安裝了吧?也包括外面那些程序員的。”
　　賀獨唱看了塵風一眼。
　　塵風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都安裝了。”
　　“那太好了，你們想看變魔術嗎?”
　　“魔術?”
　　“對啊，我覺得是挺精彩的一個魔術。很簡單的，讓我看看啊，貴公司的WIFI，咦，你們的WIFI名很有特點啊，木馬測試機?”
　　塵風略顯尷尬的撓了撓頭，解釋了句:“我取的名字，周邊公司都是電腦小白，取個這樣的名字，他們都不敢蹭我家網了。”
　　“挺好，對了，想必你們的手機跟電腦都已經連接了公司網絡了吧，那就很好確認了。”
　　王宇飛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始操作。
　　“要我配合嗎?”路余馨突然問了一句。
　　“嗯，魔術當然要有個助手的，這樣，你就幫我數1、2、3吧?”
　　“我先數1、2、3，在喊Surprise你在開始變好不好?”
　　“聽你的！本來今天來就是要給大家一個驚喜嘛！”
　　“那好，你準備好啊，1……”
　　“2……”
　　“3……”
　　“Surprise，送給你們！”
　　幾乎同一時間，王宇飛放下了手機，然後抬頭看著一臉懵逼的賀獨唱跟塵風。
　　“驚喜送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