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伯從手中甩出了一條鞭子,這鞭子並非真實,而是由光發出的一條鞭。一道光,一條鞭,柔軟至極,柄粗尖細,由覃伯的手上發出。子玄的光也已經發出,他的光在成形,面對突然而至的光鞭,子玄只能硬接而上,覃伯已經把話撂在那兒,若是不接,他不會手下留情。
光團凝聚在手,光以手為中央,一波波地散開,一個八卦形光芒包裹在子玄的手上,不大,但是足夠覆蓋住了他的上肢前部分。子玄沒有主動的攻擊,他只是死守,手上的光就是一個盾牌,鞭子尖端揚過,死死地打在了子玄的光盾之上,揚起了點點的星星光輝。
子玄算是勉強地架住了,不過,他心裡感覺覃伯的這一力道下來,足足將他手上的光盾給打得生硬,他隻感覺這力道下來,自己像是有些散架了一般。
“小子,還行,比起先前來有進步。”覃伯道,“你準備好了,這一記我可是要力度再大一些了。”
覃伯在出擊前給子玄提了個醒。
子玄在接下第一記的時候就明白,覃伯的力道下來,自己接不過三招,沒想到在第二招的時候,他就要改變力道,認輸是不行的,覃伯也不會讓你認輸,他硬著頭道:“你來好了。”
光鞭縮回了之後,再次從手上彈射出來,子玄手上緊緊一收,嘴上也不閑著,念著要收光的咒語,光盾凝聚起來,似乎比剛才更亮了些。
“你小子行。”覃伯說著,猛然加大了力道,人也從一邊飛身而起,隨著那道光鞭朝子玄這邊迎面而來,這一次覃伯不光是加大子光鞭的力道,還加緊了進攻的速度,速與力同時加強,子玄是心裡緊張了一記,剛才只是勉強接住,如此密集的進攻,子玄沒有底。時間沒讓他多想,光鞭已經飛躍而至,子玄硬地接了一招,光盾在他手上與光鞭迎面而合,同時,他的身形與光盾一樣,迎面而去,他這是要接覃伯的招,不管如何,也要接住。
子玄心裡盡管有毅力,有意志,但是在接住了覃伯的第二招之後,手上的光盾漸漸地出現了裂縫,不光是裂縫,同時還揚起了一團霧氣,一團要蒸發的霧氣一般,光盾在接住兩招之後,就像煙霧一樣慢慢地散了開去。
“啊。”子玄心裡一驚,本想與覃伯迎面對抗,卻不知手上的光團並不爭氣。
而在同時,覃伯已經竄到子玄身前,光鞭在手中蛇鬥一下,後端粗大的光束接連打在子玄的胸前,“撲,撲。”子玄被震開,胸像是炸裂了一般。湧起千團火,胸中如烈火在燒一般,身軀在強大的衝擊力之下向後飛了出去。
子玄倒地,同時覃伯在他面前幾步的地方落地,他沒有停留,手中的光鞭一抖,光束收去,成了一把鋒利的劍。覃伯一把衝上前,在落地的子玄面前一橫。子玄倒在地上爬還沒有爬起來,一把劍就已經橫在自己的脖子之上了。
子玄胸口捂著手,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他知道,覃伯沒有用多少力,自己卻是輸的如此慘敗。他的嘴角流著血,道:“覃伯,我不是你的對手。”
覃伯仰天長嘯了一聲,將他手上的光劍收盡,哈哈大笑,“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苦苦等了這麽多年,等來的卻是這個窩囊廢。”
這一聲讓子玄摸不著頭腦,道:“覃伯,我說了我不是學法術的料,你就是不信。我學了幾年,也沒多少成就。要我在這麽幾天裡有突飛猛進,我真的做不到。”
覃伯看了子玄一眼,
眼睛裡沒有憤怒,好像只有憂傷。他露著的這隻眼睛卻是流下了一滴淚來,這個怪老頭,竟然為了子玄學不好法術,成不了材而難過。子玄道:“覃伯,你別難過。我知道自己成不了才,我努力了,我讓你傷心了,都是我不好。你還是找別人吧,慈辛莊的嗜魔我幫不了你。” 覃伯道:“你以為我只是在找一個幫手?”
難道覃伯找的不是幫手?去慈辛莊除嗜魔,要的就是一個幫手。子玄道:“好,好,你找的不是幫手,你找的是一個伴,我知道你在懸素樓孤單,這樣好了,有空了,我就過來陪你。”
“我告訴你,嗜魔四天內必要找一人,你在宮裡多呆上四天,慈辛莊或是其他地方就會少一人。”覃伯道。
“覃伯,我求你了。除嗜魔我真的幫不了你,你也看到了,我不堪一擊,只會是你的累贅。”
“妖魔當道,宮非宮庭。”覃伯哈哈大笑,他將手一伸,身邊的一切竟然消失了。這一道光散去,子玄從剛才的環境中出來,仍然在行宮,原來,他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過行宮。
對於今晚上與覃伯的相遇,子玄心裡疑心重重,他說的話又是這樣奇怪。不過,有一件事是真的,覃伯希望自己能學好法術,助他一起除掉嗜魔。還有一點,覃伯孤身一人,長時間呆在懸素樓,腦子有些糊塗,有些不好使了。他見到子玄,就將子玄看作了親人,他學不好法,他會傷心。在子玄看來,覃伯就是這樣。
“覃伯也真是可憐,孤伶伶的一個人,還把我看成了他的親人,看來,我抽空是要回去看看他。”子玄這樣想著。
過了一天,西妃卻是讓人來找子玄。子玄心裡是受寵若驚了,裴墨已經多次與子玄說起西妃娘娘誇讚他,看來這一次是真的了。
懷著愉快的心情,子玄到了西妃娘娘處。來到了行宮裡,西妃娘娘卻是將其他人給支開了。子玄知道,西妃娘娘要與他說些她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
“子玄,上次你為舞妃妹妹開罪,我就知道你是位了不起的人,像你這樣的智慧,不應該隻做服侍監。”
聽到西妃娘娘這樣的話,子玄心裡更開心了,不過,他沒有表示出來。“娘娘,當時我只是為救自己,所以使出了渾身解數。”
“好,就當是你救自己也好。”西妃娘娘道,“這事君上已經不追究了,不過,他定了個規矩,以後送去美妃妹妹那邊的食物,都要經過禮待監府。”
子玄點點頭,不過,他認為西妃娘娘的重點不在這裡,這些話當著眾人的面都可以說,“經過了這事之後,我家主子也變得小心了,她現在成了驚弓之鳥,不敢輕易再做糕送人了。”
西妃娘娘笑笑,道:“本來舞妃妹妹學做糕點是好事, 沒有想到會碰到這樣的事,真是好事多磨。”
“不過,主子做的糕點,我會吃,我可不怕她會下毒。”子玄道。
“下次舞妃妹妹做含雲糕,送到我這裡一些。”西妃娘娘的這一句話讓子玄受寵若驚,別人不敢吃,西妃娘娘卻是主動叫人送過來,這不光是對自己的肯定,也是對舞妃的肯定。“我替主子謝謝娘娘。”
西妃笑道:“上次你說你曾經問過禦郎,說美妃妹妹不是食物中毒,不過,現在這禦郎成了保護對象了,一點也不亞於我那美妃妹妹。”
確是奇怪了,一個禦郎要保護起來做什麽?
“這禦郎,君上可發話了,任何人均不能帶走,除非有美妃妹妹和君上的旨意。”西妃娘娘道,“自從金將軍上次問過禦郎話以後,要見他,我這個西妃娘娘也不行。”
“娘娘這樣說,是不是有事要讓我做?”子玄當然是聰明人,所以問了一句。
“一個禦郎也要像保護美妃妹妹保護起來,我覺得這事不簡單,所以我想讓你替我去打聽打聽,這後面有什麽事,有什麽是我們不知道的。”
君上是擔心美妃娘娘的安全,這禦郎相當於是她的私人顧問一樣了,子玄這樣想著,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禦郎專門檢查美妃娘娘,所以君上才如此緊張,我覺得沒什麽不妥。”
西妃並沒有因為子玄這樣說而生氣,“子玄,我也希望是這樣。你知道,君上到現在為止,只有美妃娘娘一人有身孕,我也是替君上緊張,我不希望這裡邊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