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玄醒了過來,沒想到,他第一眼看到的會是覃伯。此時覃伯早已端端正正地坐在了他的前方,看著他睜開惺松的雙眼。
“覃伯,你一大早地坐在我前面,一聲不響,把我嚇了一跳?”子玄開玩笑地道。
“小子,沒空跟你說笑,跟我到外邊來。”覃伯見到子玄醒了,便說道。
子玄跟著覃伯出了木屋,來到外面的空地上。覃伯問道:“昨晚上讓你讀的口訣,你可都記下了。”
口訣,覃伯一大早起來,就問自己口訣的事,子玄道:“昨晚上,我讀了多次,但是我總是記不住。”
“記不住?”覃伯道,“把你昨晚上所記下的,給我複述一遍。”
子玄想了一會兒,道:“……玉清靈寶尊,應化玄元始……”
“真是塊朽木,晚天一個整晚時間,你都記什麽東西了?”覃伯像是十分地生氣,手上光團四射,一根鞭子出現在了他的手裡。子玄忙道:“昨晚上就是這鞭子盯的我。”
“你還有記性,現在讓你再長長記性。”覃伯說著,便朝著他一揮,鞭子閃著光從空中飛下來,打在子玄的身上,這一下可見覃伯是使了大力,把子玄打得生疼。“哎喲。”子玄大叫了一聲,“覃伯,我學,我學,還不行嗎?”
覃伯收了手上的光,鞭子也隨光而走,消失不見了。“給我好好地學,過一柱香時間,我再來考你。”
“一柱香?”子玄頭也大了,一柱香時間,要自己馬上學好這煩人的口訣,怎麽可能,“覃伯,再給我一些時間,兩柱香?”
“就一柱香。”說守完覃伯便回了木屋。
木屋之前燃起了一支香,這香是用來計時的,子玄曬著陽光,以又掏出了書,讀了起來,這些稀裡古怪的語言,就像是跳躍的音符,在子玄面前跳過來,跳過去,子玄想逮卻怎麽也逮不住它,他定了定神,對自己說道:“子玄,你別開小差了。不就是幾個字嗎,有什麽難得呢?”
學著學著,有幾個字好像要從他的視眼中逃出去一般,子玄定睛一瞧,就將他給逮了回來,“想跑,沒那麽容易。”
香在燃燒,慢慢地燃著,有香灰從香的頂端掉落下來。
在暖和的陽光催眠之下,子玄卻是有些懶意出來,瞌睡蟲也來找他,本來剛剛起來的他應該沒有睡意,不過,書本,陽光,兩者結合,給了他絕佳的睡眠佐料。
香燃盡了它最後一點,青煙也慢慢收住,一柱香時間已到。
覃伯準時出現在子玄面前,而子玄此時卻一無所知,他的面前是一本書,但是他早已經沒有神,網若是虛。
“一柱香時間已到,現在,你可以背口訣了吧。”覃伯的一聲話,將子玄從若虛的狀態給拉了回來,“口訣?口訣?”子玄驚惶驚恐。“是,口訣。”
覃伯聽著,想從子玄的口中聽到他說出的流利的口訣,一會兒,卻是沒有聽到子玄的任意聲音。覃伯道:“一柱香時間,你就沒有記進去一些嗎?”
子玄苦著臉道:“覃伯,我盡力了,我真不是這塊料。”
覃伯心裡一怒,手中的光再一次閃現出來,鞭子,還是那根鞭子。
“覃伯,你就是打死我,我也學不好了。”子玄道。
“啪,啪。”覃伯朝著子玄的身上就是兩鞭,這兩鞭子打在他身上,衣服沒有破損,但是這打入肌膚的疼痛一點也不比平常鞭子的少。
“啊,哎喲,”子玄是忍不了疼痛的,
被告打了兩鞭。卻是鑽心的疼。“你打死我,我也學不了。覃伯,你就放過我吧。” “不可能。不可能。”覃伯叫道,他瞪了子玄一眼,一把抓起子玄的衣服,問道,“這紅瑪玉,你究竟是從何而來?”
“師父說,我從一出生,就帶著這玉。”子玄道。
“不可能,不可能。”覃伯放開手中的子玄,“再怎麽說,也不可能會這樣差勁,不可能。”他看著一臉無辜的子玄,再次問道,“這紅瑪玉,你是不是偷來的?”
“覃伯,你怎麽說我都行,說我笨,說我上不了樹,但是你不能汙蔑我的人格,我是有底線的,小偷小摸的事我怎麽會去做。”子玄道。
覃伯哪裡肯聽他的話,一把抓起子玄,借著衣服將他的身體往上一提,道:“你是在哪裡遇到紅瑪玉的人?”
“這玉本來是我的。”
覃伯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這是他第二次說起不可能,為什麽他心裡認定這是不可能的,是什麽事讓他認為不可能。突然間,他抓起子玄的紅瑪玉,一把糾下它。子玄道:“你為什麽搶我的玉?它是我的。”
覃伯看了一眼子玄,沒有說話,他用手支開子玄,不讓他靠近,任憑子玄如何掙扎,卻是不能離開他的手半分。
覃伯看了看玉,這玉他像是認得一般,仔細地看了兩回,又轉過身問道:“小子,你可別騙我,如果讓我知道你騙我,我就殺了你。”
“我騙你什麽,這玉本來就是我的,你快還給我。”子玄嚷著。
覃伯放開了子玄,手中一把光,橫劃自己的眼睛,這隻眼睛像是開了光的物件一樣,閃動起了一絲光,眼睛裡也會發光。覃伯用這隻眼睛看了看紅瑪玉,只見紅瑪玉發著一絲紅光,他隱約能看出些什麽,突然間,紅瑪玉紅光一現,這樣耀眼的光將覃伯的眼光一收,頓時讓他的眼睛有鑽心的疼。
“啊”的一聲,覃伯因為強紅光的原因,甩開了玉。子玄手疾眼快,一把接過甩出的玉。“你不要這玉,也不能將它給丟棄了。這是我對我父母僅有的一絲念想了。”
“你父母?”覃伯的眼睛被紅光照得有些疼,現在還睜不開眼,“怎麽會是你,怎麽會是你?”
“覃伯,你識得此玉,你是不是見過我的父母?”子玄問道。
“我哪會見過你父母?”覃伯道,“拿好你的玉!好好地給我記住口訣。”
子玄輕聲地道:“不是我不想學,我學不會。”
“你說什麽?”覃伯道。“拿書。”
覃伯卻是不走了,他親自督在邊上,看著子玄,子玄拿起了書,看讀了起來,“……七寶芳騫林……”
一會兒,覃伯道:“好了,好,你停下來。”
子玄問道:“休息了嗎?”
“我看你是背不熟這口訣了, 讀也是讀不成章,還想記熟。”覃伯道,“先吃了飯,再去種菜。”
子玄上午被安排了種菜,也算是一種勞逸結合,覃伯卻是躺在一邊的躺椅上,看著子玄,這與他平時的工作作風有些不同,平日裡,他是躺在躺椅上,閉著眼睛睡覺的,現在卻是瞪著眼,看著子玄。
子玄不敢偷懶,將剛剛收割完畢的地重新翻新了下,種上了菜。
剛剛忙完一陣,覃伯在一邊道:“小子,你過來。”
子玄本想休息一會兒,不料,卻是傳來覃伯的一聲叫喚,子玄知道抽空休息一下的願望泡湯了,他來到覃伯邊上。
“我這裡叫懸素樓,平時來我這兒的人很少,你知道為什麽嗎?”覃伯問道。
還不是因為你這老頭髒,不與人交流,平時還有人敢來?我也是被主子逼急了,才來這裡,要不是這樣,誰願意來這裡,但是,子玄想了一想,還是不這樣說了,“這裡離宮遠了些,除了菜,也沒有什麽地方可玩,所以大家都不願來。”
覃伯笑了笑,道:“懸素樓向東五十裡地的慈辛莊,最近出了個妖,那裡的人心惶惶,生怕會惹麻煩到自己身上,你有沒有膽量與我去那裡伏妖?”
“伏妖就伏妖,我有什麽好怕的。”子玄道,“不過,我們出去了,這懸素樓就沒人了。”子玄這是擔心裡邊的菜沒人種,沒人收,如果讓人知道這裡沒人,會不會讓人看作曠工處理。
“這你不用擔心,我自會安排好。”覃伯道。
“好,我就隨你一起去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