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西妃娘娘的應答聲,子玄心裡高興極了,終於將她給喚醒了。“娘娘,是我,我是子玄。”
等了許久,榻上坐起一個人來,看著下邊跪著的子玄,說道:“這麽晚了,你是怎麽進到我房裡的?”
問到這一句,子玄卻是無從回答,這次來她的房中,子玄不是通過正當的途徑來到房中,而是通過法術,要是如實地回答西妃娘娘,她一定會懷疑自己,如果不如實回答,她又如何會相信自己的話。“娘娘,這件事十分緊急,所以我沒有讓人通報就來了。”
避而就輕,先避開了西妃娘娘的問話。
“我讓你打聽的事?”
“正是,娘娘!”
聽到子玄有了消息,西妃娘娘來了勁,也忘了剛才她要問的話,問道:“你打聽到了什麽?”
沒有燈火的房中,西妃娘娘聽到了子玄所打聽到的消息,十分震驚。在稍稍安靜了一會兒,西妃才道:“我沒有想到,妹妹為了自己的私欲,而做出這樣的事來。”
“娘娘,這件事,你打算如何處置我家主子?”
“如果你說的事是真的,我不處置她,君上也不會放過她。”西妃娘娘所說的話不假,這件事是真的話,美妃的命運堪憂。
美妃雖然對子玄不義,但是子玄卻不想看著她死,幾方面的原因,一是因為她是自己的主子,二是因為他是自己的女人,第一個女人。正是因為這兩點,所以他想西妃娘娘不殺她,另外,更重要的是,讓西妃娘娘勸說君上,留下美妃娘娘。“娘娘,我家主子會不會死?”
在黑暗中,大家都可以暢開說,子玄也可以不顧忌她的臉色。
“子玄,你過來,給我按按肩。”西妃娘娘說道。
子玄從地上起來,來到西妃娘娘的榻邊,對西妃道:“娘娘,要不我給你點燈?”
“不用了,咱們倆就這樣聊著,晚上的事都當是你我的秘密,這事如此重要。”西妃剛說道這一句的時候,子玄就給她按起了肩來,西妃繼續說道:“我要想想要如何做?”
“娘娘,我知道這事沒有我說話的份,但我想請娘娘不要殺主子。”
在說到這一句話的時候,子玄明顯感到西妃娘娘停了一下,子玄在按摩她的肩,很明顯就感覺出來了,“你為什麽替妹妹求情?”
“怎麽說,她也是我的主子。這事如果不是我,也不會讓人發覺,所以是我害了她。”
“妹妹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不是因為你。所以在這件事上,你無需自責。”
話是這樣說,但是子玄的原因不在這兒。他正想再說些什麽,西妃卻道:“子玄,你心裡所想的,我已經知道,平日裡,你看都是我在作主一樣,實際上你也知道還有正宮娘娘在,另外,還有君上,現在要看他們的意思了。”
這一點子玄也同意。
“好了,子玄,你先回去吧,這事我自會處理。”西妃說道。
她應該還不知道子玄被美妃所追殺的事吧,所以大晚上的還讓他離開回去。
子玄停了一下,西妃也感覺到了什麽,問道:“子玄,你有什麽難處嗎?”
“我……我今天回不去了。”
西妃表示不解,問道:“為什麽回不去了?”
這件事她遲早會知道,子玄也無需隱瞞,“我家主子想殺我,所以……”
“我早就料到妹妹會這樣待你,就像前幾次我派去的人一樣,不過,
好在你機靈,今天晚上,你哪兒也別去了,就在我房裡。”西妃這樣說道。 “那明日……”子玄想說的是明日,丫頭和裴墨來了,該怎麽辦?
“這事,你不用擔心,你在我這兒,誰也殺不了你。”西妃道。
子玄像是找到了一把保護傘一樣,在西妃娘娘這邊,誰也動不了他,他這樣想著。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子玄在西妃娘娘處的第四天,終於來了一個消息,欹林衛帶人過來了。
領頭的人正是金斯義。
“末將見過西妃娘娘。”金斯義行禮道。
“金將軍,什麽事讓你帶著人來我的行宮?”西妃喝著茶,頭也不抬一下。
“回娘娘,末將得到消息,聽說有個叫子玄的服侍監在你行宮裡……”
金斯義還沒說完,西妃便說道:“子玄是在我行宮裡。”她沒有否認。
“娘娘,子玄這廝在美妃娘娘那邊犯了大事,所以跑了過來,我等奉命前來拿人,請娘娘行個方便。”金斯義道。
西妃娘娘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來,看著低頭的金斯義問道:“你是說子玄犯了事?”
“正是,娘娘。”
“那你告訴我,他犯了何事?”
“這是他的罪證,請娘娘過目。”金斯義取出了一張紙,這是張列著子玄罪證的紙。
裴墨接過紙,將它交給西妃。
西妃看了看,說道:“他的罪證就這些?”
“是的,娘娘。”
“這事我要重新追查,金將軍。”
“末將在。”
“子玄他到我這兒,也與我說了一些你不該知道的大事,我知道的事比起這紙上寫的事可大了許多,金將軍,子玄現在是我的客人,你明白嗎?”
“末將明白。”金斯義道,“不過,娘娘,這件事,我做不了主。在我出來之前,美妃娘娘可是再三交侍了,一定要讓我將人帶回去。”
“我知道子玄是她的人,將他帶走是她的權力。不過,你回去給美妃妹妹捎個話,她的產期可是快到了,讓她保護好肚子。”
金斯義還沒弄明白這話的意思呢?因為剛才倆人還在說著子玄的事,一會兒她就跳到美妃娘娘的肚子上了。“是,是。西妃娘娘,子玄?”
“我說過的話還要再說第二遍嗎?”西妃道,“如果她想讓人,讓她親自到我行宮裡來!”
金斯義無話可說,不過,這在他的意料之內,剛接到這事,他就清楚,這是件苦差事,美妃那裡不能得罪,西妃那裡也不能得罪,這兩人一人是君上最得寵的妃子,一人是行宮裡實際掌事的。
西妃這幾天裡遲遲沒有行動,也她自己的想法。這件事是大事,子玄只是一個服侍監,如果僅憑他的一面之詞,她就趕到宮裡向美妃興師問罪,如果,這裡還有如果的成份在,如果子玄的消息有誤,自己出手了,得不到證實,如何收場?自己不是正宮,平時雖然主持大局,但在這種大事面前,她不能有閃失,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