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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生傳》第一百九十章 衝突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好大陣勢而來,自然不能悄悄的走。

  別誤會,不是為了那些人心不齊,各懷鬼胎的海商撐腰,這些人本身便有不少是海盜,輪不到四海出頭,而是明生準備賣貨了。

  都是滿載而來,貨物不賣,留下來長蛆麽?

  更何況會安確有不少好貨,便如胡椒,丁香,豆蔻,魚翅,燕窩,犀牛角,象牙等等,這裡是產地,但在大明都是金貴的奢侈品,總要清出一部分貨倉來存儲。

  大旗招展,卻是賣貨的幌子,明生也懶得去聯絡商賈,上門的買賣不好談,總是有人想拿捏你,索性奮進號上一杆大旗撐起,愛來買就買,不買拉倒,都是市場價,一分少不得,一分也不多要。

  四海的貨物大多是大明特產,如錦緞,棉布,紙張,瓷器,是個海商都知道這些賺錢,所以在會安發賣談不上厚利,扣除多余的運費,也就同倭國差不多。

  還有一部分尤為珍貴的貨物,諸如玳瑁,琉璃,麝香,龍涎香,玳瑁購自日本,其他三種都是四海自產,調查行情之後,發現價高利厚,才拿出一部分發賣。

  其實鋁、鉛、硫磺也是一本萬利,可惜四海自用頗大,而且明生的野心太大,壓根就沒有賣過,隻進不出。

  不肖一個時辰,消息傳遍碼頭各處,奮進號太顯眼,想不看見都難。

  然而觀望者居多,畢竟這年代大多都是做熟人生意,尤其這種大宗的買賣,更是累世的故交,四海初來,也沒什麽人脈,沒有人潮如海的搶購場面,又不是大甩賣,都是腰纏萬貫的巨富,頭腦精明的很,可不似大媽在菜市場買菜,悠哉閑逛。

  更多的則是對頭,尤其是明商,這特麽又來一個搶生意的,一個個搖頭歎息,看來行情又要降一波,關鍵這新來的戳鳥哪個山頭的也不是,都是北地口音,又是披身官皮,甭管官職大小,在會安卻是蠍子尾巴毒一份。

  也沒哪個明商敢上前攀談,誰知道他是好意還是歹意?萬一搶了老子誰負責。

  可總有喜歡第一個吃螃蟹的,第一個來洽談生意的是個紅毛夷,其實這廝是個黑頭髮,綠眼珠,身材中等,年約三旬,上身白色荷葉邊襯衫,下身緊身藍色長褲,白襪觸膝,足蹬尖角棕色皮鞋,帶著兩名隨從來至奮進號近前。

  奮進號船下擺著三幅桌椅,自有一應帳房接洽來人,那泰西的通譯同帳房嘀咕一番之後,帳房略顯驚訝,轉身找明生前來商議。

  泰西人名阿爾曼德,自稱尼德蘭人,所求紙張,瓷器甚多,並詢問有無生絲可以出售。

  生絲有,但明生卻是不想在會安出售,此行才是南洋第一站,用屁股想都知道越往南生絲價格越高,傻子才在這裡出手,不過其他的麽,多出手一些卻是無妨。

  明生親自上前同阿爾曼德相商,第一筆買賣給些折扣自是難免,阿爾曼德也不為己甚,生意很快敲定,一紙協議簽訂,阿爾曼德又叫過五六名手下準備勘驗貨物,明生自是收了定金,按交易的數量將貨物搬運下船。

  雙方正在各自準備,十余名稅吏突然從人群中竄出,手拿紙筆,在數十名巡檢保護下盯住交易現場,貨物出四海商社之手,稅吏卻是先自清點一番,再轉手阿爾曼德。

  阿爾曼德自是早有準備,眼神古怪的看向明生,笑意不明,站在一旁任由稅吏施為,而四海似乎也早有預料,任你如何清點,我自不出聲。

  圍觀的人群越聚越多,

有人暗自嗤笑,有人搖頭歎息,更有人借機前來采買,多是紅毛夷,明生來者不拒,只要價錢合適,俺的貨物就出手。  俄爾,又一杆大旗豎起,卻是明生開始收購貨物,香料、魚翅、燕窩、犀牛角、象牙,人群轟的一聲四散,無數商賈爭相將自己的貨樣拿出,同四海開始接洽。

  遇到傻子了,還不趕快動手。

  不出所料,又是一批稅吏,巡檢衝出,盯住每一筆交易,不過令人奇怪的是發賣貨物的商賈並未被征稅,交貨拿錢,果斷閃人,那些稅吏也不阻攔,任由商人四散。

  交易整整持續了將近四個時辰,方才漸進尾聲,明生艦隊前的貨物銀兩已是堆積如山,四海的帳房開始收拾行裝,安排人向船上搬運貨物銀兩。

  “慢著!”

  一聲暴喝傳來,卻是負責港口管理的提舉阮文經親自到場,一眾巡檢聞聲,更是將貨物銀兩團團圍住,刀出鞘,槍上膛,抵住四海來人。

  好戲上台,明生靜靜的看著這廝該如何做戲,而此時的碼頭已經圍攏了足有上千人,一個個抻著脖子,翹著腳看熱鬧,這其中便有阿爾曼德一夥紅毛夷,站在一樓宇的頂層,向下觀瞧。

  “凡在我會安交易,都需課稅,你可知曉?”阮文經冷著臉走至明生近前,喝問道。

  明生點頭,笑然道“此是理所應當,不知如何收稅,稅率幾何?”

  阮文經下巴高抬,輕蔑言道“出售貨物,稅率四成,采買貨物,稅率兩成,來人呐!可核算出需要收繳多少稅銀?”

  一稅吏頭目躬身上前“報提舉大人,供需收稅二十三萬四千六百五十二兩白銀。”

  呵呵~明生暗中罵娘,這特娘的是故意找茬啊。

  幾日來,明生已經將會安了解的七七八八,這如何收稅自然是重中之重,實話說,會安的海關稅收十分粗糙,並不是按貨品種類收稅,而是按船隻大小,例如一艘快船就百余兩,而一艘福船卻高達四千余兩,而且是誰發賣就收誰的稅,采買者是不收稅的。

  可特麽的輪到明生卻是變了模樣,不但按貨物的品類,數量收稅,更是連采買的稅銀也算在了四海頭上,擺明要坑你這個冤大頭。

  誰特麽的讓你拿大明裝贔,我阮朝今日便要修理修理你,壓下你的氣焰,此例不能開,明商可是納稅大戶,如是自覺有了靠山,合起來鬧事,我阮朝側財政不是垮了?

  誰都不是傻子,這是在角力,前來交易的客商不過是捧場而已,都等著看戲呢。

  明生頓時不樂意了,幾步走到阮文經近前,張口問道“稅銀當真如此之少?本官卻是要多謝提舉大人,這帳莫不是算錯了吧,要不要再核算一遍?”

  人群中轟然爆發出一陣哄笑,還特娘的以為碰到了硬茬子,沒想到也是個慫貨,天下間哪有這等傻帽,居然要多交稅銀。

  阮文經也被明生的話語驚呆,這是有病麽,想賄賂某也不至於這樣大聲吧,這卻讓本官如何應答?剛要開口呵斥明生,不料明生一個健步上前,一手掐住阮文經脖頸拽至眼前,明晃晃的匕首直接抵住喉結。

  明生這邊剛剛動手,奮進,揚武,揚毅,揚鷹四艦側舷突然有數百名火銃手冒將出來,居高臨下,槍口對準船下的巡檢,稅吏。

  咣當~咣當,炮口的擋板被推開,咯噔噔,黑洞洞的炮口伸出炮窗,直指會安城。

  轟~圍攏的人群哭爹喊娘般四散,這特娘的要乾仗,看熱鬧可以,但是不能不要命。

  任誰也沒想到有人居然敢在會安動手,這會安也是有炮壘的,雖說火炮的口徑不大,但是沿江有四處炮壘,更有阮朝的一標人馬駐扎,足有四千余人。

  可今日居然就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而且還劫持了提舉。

  人擠人,人推人,摔倒者不知凡幾,碼頭上的腳夫也都停下手中的活計,有多遠跑多遠,整個港口立時混亂不堪,人喊鬼哭,塵土飛揚。

  “砰~”

  第一聲槍響,卻是蔣偉一短銃將一巡檢頭目打死, 腦漿迸裂,這頭目反應不可謂不快,明生剛剛動手,他也抽刀而出,卻是早被蔣偉盯住,一槍打死。

  明生將阮文經交給薑醜,掏了掏耳朵,陰仄仄問道“本官剛剛未曾聽清,你說是多少稅銀來著?”

  這廝早嚇得渾身顫抖,嘴唇發青,哪裡還不知道今日踢到了鐵板,哆哆嗦嗦言道“你,你,你敢!我乃會安市舶司提舉,阮朝宗室。”

  “宗你~娘~個蛋蛋!”薑醜上去就是一頓嘴巴,打的這廝口鼻噴血,怒罵道“你特娘的以為是誰,居然敢訛詐到我家少帥頭上,老子抽死你。”

  薑醜這邊抽人,一眾巡檢,稅吏卻是被眼前的景象嚇的半死,一個個跪地不敢動彈,這幫人當真豪橫,說殺人就殺人,還是裝慫為妙,這等事巡檢也是無能為力,被數百人拿火銃指著,任誰也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咚~咚~咚~警鈴聲大作,有人示警,想必阮朝的將領正在集結人馬。明生也不敢久留,吩咐速速將貨物銀兩裝船,將一乾俘虜通通綁縛,押入船中。

  “苗俊,蔣偉,速帶兩哨人馬將提舉衙門給某洗了,娘希匹,居然敢訛詐本少,惡氣不出,著實讓人難受。”

  提舉衙門距離碼頭不到半裡之地,轉瞬即到,這也是明生敢於突襲的原因,些許巡檢之流,卻是根本不在明生眼中。

  而阮朝的軍營卻是一部在一沙洲之中,一部在二裡之外的會安內城,隻集結軍隊,調撥戰船怕死都要一個時辰,介時四海戰艦早就離岸揚帆。

  比炮戰,明生卻是誰也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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