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白業快馬加鞭趕到朱雄偉所在要塞,來到小院,見到朱雄偉和站在他身邊的奇異女子。
“過來。”朱雄偉微笑著對白業招手,衝女子介紹道:“他叫白業,是我認下的兄弟。其實我想認他做兒子,但他肯定不會同意,所以,我隻好退而求次。”然後指著山下的一條石橋,繼續說道:“那就是他幫我修建的,當時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所以,我第一眼就發現,他合我胃口,適合做我兄弟。”
“好啊,我拿你當兄弟,你卻想做我爹!”白業故作生氣的回道。
“我的年齡,做你爹足夠了!”朱雄偉橫了白業一眼,說道。
“可我還是喜歡叫你大哥。”白業走過去,好奇的瞧了兩眼,由衷的讚道“大哥,你從哪裡拐來的女子,好漂亮啊。”
朱雄偉板起臉,招呼白業進會客大廳,說道:“什麽叫拐?我和她幾十年前就認識,只不過當年哥犯下一個重大錯誤,直到昨天,她才原諒我。”
白業走進會客廳,主動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一本正經的說道:“那你可要小心點了,嫂子這麽漂亮,追求的人一定很多,你最好把她藏起來,來個金屋藏驕。”
“是我的,就是我的,誰也別想從我身邊搶走。”朱雄偉笑著說話,很紳士的幫花清舞拉開椅子,然後坐下,抓著花清舞的手,眼神中充滿愛慕,“我們要去城邦一趟,喊你過來,就是為了讓你幫我看家。”
“我還有一大堆事兒呢。你這裡很安全,哪裡需要人看?”白業有些不樂意的說道。
“我和你嫂子下午就走,下午,南面的百花谷分舵要搬過來,到時候老秦會給他們安置,但他們屬於外來居民,肯定會和本地人產生矛盾,你需要留在這裡鎮住他們。”朱雄偉雖然在和白業講話,目光卻一直在花清舞身上,兩人一直情意濃濃,白業感覺都有些尷尬。
“要不,我先出去?”白業故意說道。
“你如果同意了就出去。”朱雄偉沒好氣道。
“南面的百花谷,基本上都是從一號要塞出去的,他們都認識我,所以不會有矛盾的。”白業肯定的說道,隨即一想,又道:“對了,陳二怎麽樣了?”
“他跑了。”朱雄偉說道。
“他受了重傷,短時間內,怕是難以恢復。”花清舞補充道。
“只要陳二不過來找麻煩,那基本上就沒什麽大問題。”白業喝了一口茶,說道。
“那你算是同意了?”朱雄偉笑問。
“我的要塞還有一大堆事情呢,我不能一直留在這裡。”白業想了一下,說道:“核電站在建設,接下來還有雷達監測站,我接下來忙得很。”
“平常老秦會處理一切,一旦遇到他處理不了的問題,就由你出面敲定。”朱雄偉說道。
“好吧,我答應你。”白業點頭說道。
“行,那我們現在就走。”朱雄偉笑道:“我們本來決定上午就走,誰知道你中午才來。”
“你們走吧,如果遇到像嫂子這般標致的,記得給我介紹,你老弟我還單身呢。”白業酸溜溜的說道。
“那是一定!”朱雄偉走到門口,拍了拍老秦肩膀,說道:“老秦!這裡的一切都交給你們了!”
“放心吧,老大!”老秦鄭重點頭道。
朱雄偉拉著花清舞來到院裡,踏上石台,衝白業和老秦揮手告別,然後向南飛去。
“秦叔,我一路趕過來,早就餓了,
給我拿點吃的吧。”白業客氣的對老秦說道。 “走吧,我帶你先去吃飯,接下來的事情,飯桌上說。”老秦點了點頭,招呼白業去了後廚。
……
百花谷。
“李青林,你準備留下,還是跟我們一起離開?”山谷下,花幽衝李青林問道。
此時,花幽和花蘭已經得到花清舞傳信,並對民眾傳達要要離開的意圖,並沒有打算強製措施。
“谷主能帶上他一起走嗎?”李青林看了看身邊,還未蘇醒的陳二,問道。
“不能。”花幽看了一眼陳二,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兩人的友誼,已經到了訣別的時刻。
“我不走!”李青林說道。
花幽點了點頭,尊重李青林的決定,飛上半空,提氣高呼,“想要離開的,就去準備一下,半個小時後,我們就出發,地點是朱雄偉的世外桃源。”
“好啊!”
大批民眾發出歡呼,神情激動,恨不得現在就離開這裡。大部分民眾都向往外面生活,這裡的條件過於艱苦,民以食為天,最主要的是這裡缺衣少食。但也有少部分決定留下來,他們不是不想走,而是身體太差,無法離開。
一個小時後,花幽帶領大多數人離去,向北進發,消失在叢林深處。山谷下,剩余三百余人,有氣無力的坐著,或者小聲交談,四周靜悄悄的。
李青林歎了口氣,衝身邊人吩咐道:“保留的糧種綽綽有余,拿出來分了吧。”
身邊幾人領命而去。
“從今天開始,你們晚上就住進山洞裡,不需要再住外面了。”李青林站起身,又說道。
民眾對此並不意外,山谷內部幾乎中空,空著也是空著。
“從要塞趕來的民眾,現在走到哪裡了?”李青林又問道。
“已經接近叢林,大約一個小時後就能過來。”身邊的民眾連接通訊設備,然後回道。
“大家不要氣餒,只要我們繼續努力,這裡也會變成世外桃源。與朱雄偉的要塞相比,這裡與世隔絕,交通不便,這是壞事,同時也是好事,就算外面翻天,也不會影響到咱們這裡,你們的選擇是正確的。”李青林站在一塊大石頭上,讓所有人都能看的見他,做著振奮人心的演講。
半個小時後,一個瘦成麻杆的中年人,騎著一匹鐵騎,先一步來到山谷,見到了李青林。
他叫薛剛,以前是一位拾荒者,後來被白業收服,此後一直留在一號要塞。
李青林在得知薛剛的異能之後,對此人格外的重視,很快收為己用,很舍得下血本。薛剛是個好色之徒,而李青林擁有權力,對薛剛提出的要求,一一滿足。薛剛一直想要報答,以前一直沒有趕上機會,直到這次,李青林親自邀請,所以薛剛義無反顧的報答來了。
“薛兄弟,你終於來了。”李青林連忙下了石台,急匆匆的走過去迎接。
薛剛下了馬,快步走來,感歎道:“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說句話,讓我過來。”
李青林抓住薛剛肩膀,搖了搖頭,不情願的說道:“這裡環境太苦,我實在不忍心讓薛兄過來受罪。”
“什麽都別說了。”薛剛心裡一陣感動,說道:“我在路上已經猜到了大概,你到底哪裡受了傷,讓我看看。”
“不是我,是它,陳二。”李青林扭頭,指了指小山般的野豬。
薛剛一扭頭,就看到野豬受創的菊花,有些難為情的說道:“老李,你是讓我救治陳二,還是野豬?”
“有區別嗎?”李青林反問道。
兩人走到野豬的屁股前面,薛剛仔細看了一眼,野豬受傷的地方,慎重的說道:“陳二現在是野豬形態,我的異能只能對眼前的野豬起到作用,野豬傷雖然好了,但陳二的身體並不會有好轉。還有,把野豬治好之後,它不認識我們,又不幻化成陳二,那就麻煩了。”
李青林聽完,說道:“薛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說,只能一對一的進行治療,陳二對你來講,屬於兩幅身軀,對吧?”
薛剛點了點頭,說道:“我盡力而為,希望在我治好它之後,不要跑了就好。”
“不會的。”李青林肯定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薛剛兩手按住菊花,施展異能,同時說道:“陳二傷勢過重,而且服用過野豬內丹,此時無法恢復人形,就是無法壓製體內丹毒的現象,而我的異能無法驅毒,所以後果很難說。”
“盡力一試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李青林歎氣說道,自從陳二重傷歸來,他都不記得,歎了多少次氣。
後面傷口碩大,片刻之後,薛剛撤回手,身上生出一身虛汗,說道:“可以了,還有哪裡有傷。”
“頭部。”李青林臉色難看的說道。
“走吧,過去看看。”薛剛擺了擺手,示意不需要攙扶。
兩人轉到前面,一架竹梯,搭在野豬脖頸上。薛剛順著梯子上得野豬頭頂,看到傷口,心中驚駭莫名。傷口很寬,很深,已經流膿,甚至招來不少蒼蠅,他剛才一上來,驚動一層蒼蠅。
李青林跟著上來,詢問道:“還有的治嗎?”
“盡力而為吧,我只能讓他的傷口先愈合。”薛剛觀察了一會兒,說道:“他的頭骨受創過於嚴重,而且外露有些時辰了,已經無法依靠外力合並,否則便有可能擠壓到腦漿,讓他瞬間死去。”
“死馬當活馬醫吧。”李青林說完,扭過頭去,痛苦的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乾脆從野豬頭上下來。
他走到一塊大石頭後面,坐下,躲了起來。不由自主的想起往事,他在年輕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並不喜歡他,而且有點愛慕虛榮。後來,那個女人被賣到了這裡,他執意跟來, 看著他嫁給一個老男人,然後又為他生下一個兒子。
他對那個女人用情至深,為了見到他,甘願作為一位幕僚,跟在陳老大身邊,為他出謀劃策。因他能力出眾,深受陳老大信任,而那個老頭年邁體衰,他和那個女人,終於有了短暫相處的機會。不過,好景不長,偷情之事,終於被人發現。
家醜不可外揚,那個女人要被秘密處決,而她生的兒子,也被懷疑是別人的種。好在陳老大並不糊塗,看在忠心多年的份上,決定暗中成全兩人。可惜,去遲一步,隻救回他的親弟弟。
晚上,李青林率領一隊死士離開,天亮之後返回陳府,沒人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而他從此以後,對陳老大死心塌地。
山谷外面,第二批民眾終於到來,李青林不能再躲了,要站出來迎接他們。
他剛從石頭背後走出來,迎面就感覺到,野豬的鼻孔中,呼出一陣輕風。野豬先前氣若遊絲,這會兒能夠有力呼吸,說明情況正在好轉。
當李青林走野豬身邊走過去的時候,野豬的眼睛已經睜開一條細縫,努力的想要張開嘴巴。
“啊!”
野豬的腦袋動了一下,薛剛本就虛弱,一不小心,掉了下來,摔在野豬面前。
一條寬大的舌頭,從豬嘴裡伸了出來,卷起地上的薛剛,拖回嘴裡。
薛剛來不及慘叫,便葬身豬腹,眼前民眾傳來驚呼,李青林卻才察覺出異樣。回頭看去,卻從野豬牙縫聽到輕微慘叫,聲音明顯屬於薛剛的,他抬頭上看,這才發現,薛剛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