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面不遠,那個人是這裡的首富,養殖的有鱵魚,但價格昂貴,若要購買,還要有熟人引領才行。”掌櫃的上岸之後,客氣的對白業說道。
“無妨,只要他賣給我就行。”白業隨口說道。
走了有半個小時,道路中央出現一處大坑,白業隱約發現,這個地方他可能來過,剛才路過的淺坑,就是他留下的,但沒有多少印象。
“那個首富喜歡收藏古董嗎?”白業好奇道。
“對,他雖然不姓李,卻和李家關系密切,他算是李茂的娘家人,別人也叫他老玉頭。”掌櫃的說話之際,臉上無不妒忌,過了一會兒,才警覺扭頭,問道:“白老弟,你是怎麽知道他喜歡收藏古董的?”
李家原來的家主死後,由他的大兒子李茂,繼任家主之位。
“猜的。”白業淡然的說道。
掌櫃的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前行。
十分鍾後,進入要塞,又過了十多分鍾,來到一戶人家的後門。一名夥計親自過去叫門,過了一會兒,門上打開一扇小門,門口露出兩隻眼睛。
“是我,自己人。”掌櫃的上前,笑著說道。
“你等著!”門內人說了一聲,關上小門,打開大門,看了一眼,然後招呼四人進去,隨後上鎖。
“買條魚而已,用得著如此謹慎嗎?”白業有些不解的發了一句牢騷。
“不要說話!”帶路的有些生氣,扭頭訓斥一聲,然後繼續往前走,穿過一個小院,走進一座較大的會客廳。
“東西給我吧。”帶路的人說道。
“給他吧。”掌櫃的扭頭看向白業。
“魚我還沒見到呢。”白業有些不情願的取下佩劍,悄悄掏出一塊玉石,灌注真氣,扔進劍袋。
“這裡的規矩便是先看貨,再給魚,或者你可以去別的地方,但只有這裡有鱵魚。”那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我要兩條,並且能徹底解去身上的毒。”白業說完,將佩劍遞出。
“這個我說了不算!”那人取了佩劍,連看都不看,徑自走了。
“等著吧,他一會兒就回來了。”掌櫃的輕聲安慰了一句。
“掌櫃的,我身上的毒,是你暗地裡下的吧?”白業扭頭看向掌櫃的,平靜的問道。
一同來的兩位手下,頓時轉過身,一臉冷意的看著他。兩名夥計都是異能者,一個前臂能化出鋒利魚鰭,令一個的兩手凝成魚叉形狀,只要掌櫃的一聲令下,兩人便會動手。
“呵呵,我可是正經生意人,怎麽會做那種事?”掌櫃的摸著右手大拇指上戴著的玉扳指,微笑著看著白業,說道:“你是外地來的,只要稍有不慎,便會中毒,可不要冤枉好人呐。”
“放心吧,我不會冤枉好人,但也不會放過壞人。”白業朝掌櫃的笑了笑,說道。
掌櫃的面容抽了抽,站起身,走出門口。
過了一會兒,離開的人回來了,兩手端著托盤,上面該有蓋子。那人走進客廳,把托盤放在白業面前,拿起蓋子。
盤子裡是一條做好了的鱵魚,一尺長短,熱氣撲鼻,香氣四溢。
“這是幾個人的分量?”白業低頭看了一眼,扭頭問道。
“一條魚,自然是一個人的分量。”那人明顯不想多說,轉身走出門外,與掌櫃的小聲說話,看樣子,兩人是老相識了。
“怎麽樣,貨色不錯吧。”掌櫃的毫無遮掩的笑了笑。
“還行,家主很喜歡!”下人笑著說道。
味道不錯,就是分量少了點,白業風卷殘雲般解決完畢,然後拿著空盤子站在門內,他本來想出去,結果門口的兩名夥計表示不允許。
“再給我送來一條魚,然後把我的東西還我,這事兒就兩清了。”白業將盤子一掰兩半,一手拿半個,然後衝門外兩人說道。
鱵魚肉確實有作用,他現在已經沒有顧忌,隨時都會衝四人下手,尤其是掌櫃的,下了毒,卻還不承認,這家主人壟斷鱵魚,下人尖酸刻薄,沒有一個好人。
此刻,額頭上的青紋雖然沒有下去,皮膚卻不再感到乾崩,水屬氣息褪去,土屬氣息重新接管身體,以前的感覺又回來了。
下人扭頭看了白業一眼,然後對掌櫃的笑道:“你從哪裡找來的人,他好像不太懂這裡的規矩。”
“這個怪我,路上我一直沒有和他講過。”掌櫃的衝夥計擺了一下手。
兩位夥計正要動手,眼前一花,就被盤子劃破喉嚨。
“唰!”
白光閃現,半拉盤子正中下人額頭。
眉心飆血,濺射掌櫃的一臉,嚇得他立時兩腿發軟,跪在地上,聲音中帶著哭腔。
“別殺我!”
白業跨過兩名夥計屍體,站在門口,平靜的看著掌櫃的,問道:“你是怎麽給我下的毒,說來聽聽。”
“我全說,求求你別殺我!”掌櫃的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臨死之際,還不忘討價還價。
“那你還是別說了!”白業回憶了一遍經過,扔出另外半塊盤子,掌櫃的身死當場。
他已經猜到經過,掌櫃的和後廚約定有某種暗號,魚毒混在某種調料內,借助各種香辛佐料遮掩,令他難以分辨出來。
白業一步踏出,身形頓時消失,一塊大拇指大小的綠玉掉落地上。
密室內,一位老者坐在辦公桌後面,正在仔細打量下人送過來的長劍,愛不釋手,溢於言表。老者五十多歲,身體硬朗,右手多有老繭,真是掌櫃口中的老玉頭。
早在幾天前,他便通過下面人得知消息,有一位落魄的年輕人,身負長劍,似乎不是凡品,出現在最北端的一個碼頭,而且中了魚毒。
整個南端水域,手裡掌握著鱵魚資源的,只有寥寥幾家,而且相互熟絡,所以,那把劍遲早會落在他手裡。
兩天前,消息聲稱,忽然失去那人消息,老玉頭急的不行,分派下人多方打探,直到今天中午,又重拾消息。老玉頭急不可耐,聯系了那邊的快船,終於在今天晚上見到此物,眼睛再也沒能從上面拿下來。。
劍袋破舊不堪,被他隨意扔於地上,白業忽然出現,站在劍袋上。
他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彎腰收起劍袋。老玉頭這才察覺到,密室中忽然多出一人,急忙站起來,用長劍護在身前,警惕的問道:“你是誰?怎麽進來的?”
白業收好劍袋,抬頭看著老玉頭,冷笑道:“你手中的長劍是我的,並且我還知道,你不止這一間密室。”
老玉頭臉色突變,厲聲喝道:“原來我密室裡的東西,是被你偷走的!”
白業故作恍然大悟,笑了笑,說道:“我想起來了,我上次過來,確實拿走了這裡的一樣東西,不過我也沒有細看,隨手就扔路上了。”
“那是翡翠蘿卜,價值連城,你還摔碎了它!”老玉頭氣的發抖。
“反正我看到,你那裡還多著呢。”白業隨意的往前走了兩步,衝老玉頭伸手道:“把劍給我吧。”
“你偷走我的東西,還想要劍?”老玉頭揮劍入鞘,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盯著白業,喘著氣,道:“這把劍給我,你走!就當賠償我的損失!”
“那就是沒得商量了?”白業故意問道。
“沒得商量,快走!”老玉頭皺眉催促道。
“走你大爺啊!”白業抬腳將辦公桌登向老玉頭。
老玉頭躬身拔背,劍鞘貼於腰際,劍柄下沉,以一個奇異的姿勢握劍,僅以右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握劍。
“鏘!”
老玉頭不斷後退,同時閃電般拔出長劍,不斷逼近的辦工桌被一分為二,自老玉頭身側飛過,砸中牆面,發出一聲巨響。
“呵呵,有點本事嘛,我的劍,竟然被你用出刀的感覺!”白業輕拍手掌,忍不住笑道。
萬碎以高頻率震動為主,鋒利度一般,但在老玉頭手中,卻硬生生的砍出一條線,完全被他當做普通寶劍對待,白業都忍不住為其叫屈。
“這是大居合術!”老玉頭緩緩收劍,沉聲說道。
“我知道,這叫拔刀術,起源於中*國,發揚於東瀛。”白業隨意的點評道。
“知道的還挺多,可惜你活不成了!”老玉頭露出冷笑,一跺腳,身後牆壁上出現一扇暗門,老玉頭帶著冷笑,迅速閃入其中。
“嘩啦!”一顆翡翠白菜碎了一地,白業幾乎和老玉頭同時出現在一個暗室之內。
老玉頭輕輕地噓了一聲,抬手在牆壁上摸索,“啪”的一聲,房間內亮如白晝,正是存放玉器古董的密室。
白業站在高腳凳上,燈頭就在頭頂,腦袋向前一偏,巨大的虛影,映在老玉頭面前的牆壁上。
老玉頭身形一顫,連忙轉過身,臉上充滿驚懼之色,顫聲道:“你是人是鬼?”
白業也懶得廢話下去,蹬翻凳子,凌空掠向老玉頭,準備奪劍。
“嗡!”
老玉頭匆忙拔劍, 真氣灌注劍柄,劍身發出一聲輕顫,密閉空間內,效果極為顯著。白業即將抓住劍尖,卻臨時縮手,一掌打向老玉頭,趁機後退。
“砰砰!”
密室三十個平方大小,裡面盡是玉器,受到萬碎劍氣波及,同一時刻,全部爆碎。想不到,老玉頭竟然走的是人體主脈的路子,萬碎劍氣一旦被催發出來,就連自己也要避其鋒芒。
剛才離得太近,右臂受到萬碎劍氣影響,手臂沒事,衣袖卻炸裂至肩膀部位,緊接著,密室玉器炸碎,弄得右臂盡是劃痕,看起來鮮血淋漓。
老玉頭臉上震驚莫名,不知道是因為玉器炸碎,還是詫異神兵威力。經過剛才一戰,老玉頭才顯露氣息,當是練氣四重修為,真氣卻精純許多,可惜分量太少,後續無力。
白業搶步上前,右手抓住劍身,腳踢老玉頭握劍的手腕,喝道:“松手!”
老玉頭臉色一急,手上真氣一閃而逝,劍身“嗡”的一聲,白業抓的緊,想要撤手,卻為時已晚。
“吭!”
右臂炸裂,化為一團血舞,老玉頭的手腕被白業踢中,長劍拋向半空,老玉頭向後退去。白業強忍疼痛,蹬地躍起,左手封穴止血,隨即抓住劍柄。
緊靠右側牆壁的櫃子向後退去,老玉頭鑽入其中,櫃子前移,恢復如初。
白業身體化為一捧碎玉,揮灑半空,地面上的碎玉聚合,重新化成白業形體,右臂重新長出,接過掉落的長劍。
心中有感,低頭一看,劍柄竟然玉質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