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劑作用下,另一個人要一直扯著肚皮上的傷口,以防愈合。胃部傷口已經長合,小腸也有愈合跡象。恢復藥劑的刺激下,讓小腸蠕動的更加劇烈,也讓搜索變得困難。
那人伸出血淋淋的兩隻手,抬頭看著另一個人,問道:“繼續割開腸道,還是從下面找?”
“都特麽到大腸了,可以了!”赫連嶽硬生生咬斷木棍,終於說了一句清晰的話。
尋找的那人有些急眼了,扭頭看著赫連嶽,提醒道:“如果大腸裡面也沒有,怎麽辦?”
一句話把赫連嶽問愣住了,如果大腸裡面沒有,那他再也沒有毅力,對自己來第二遍。
“那能不能從下面?”赫連嶽忍不住又問。
兩名手下看著他,然後搖了搖頭,其中一個說道:“如果從下面找,就需要把繩子解開,或者從椅子上掏出一個洞,但貌似不可能,下面是加厚鋼板,這裡條件有限,沒有切割工具。”
赫連嶽欲哭無淚,躺在椅子上,咬著一截木棍,說道:“快點!”
倆人點了點頭,繼續忙碌。赫連嶽疼的哭爹喊娘,嘴裡髒話不斷,大部分都是在罵他們兩個。
赫連嶽咬牙盯著兩人,眼中充滿怨毒,如果不是他們還沒做完,這會兒他已經衝倆人痛下殺手了,即使他們是按照吩咐做事。
五分鍾後,終於找到了,那名手下用手指頭捏著微型定位器,衝赫連嶽笑道:“老大,幸不辱命!”
赫連嶽累的虛托,心中極度不滿,本來一泡大號就能解決的事情,非得整的這麽複雜,讓他忍受了漫長的疼痛。
“把我松開吧!”赫連嶽虛弱的說道。
倆人聽命,解了困在他身上的鋼絲繩。活動了幾下已經失去知覺的兩手,低頭看了一眼肚皮上的刀口,隨後朝體內又打一支恢復劑。
他身下的座椅已經被血液和汗水浸濕,在兩人的幫助下,換到旁邊一把。躺好之後,他看著那個剛才下刀的手下,說道:“你把手裡那玩意吃下去!”
那人愣了一下,隨即笑道:“老大,別開玩笑了,這玩意是從大腸裡取出來的,臭死了!”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吃了它!”赫連嶽好像在學小胡子說話,臉上面無表情。
手下看的出來,老大並沒有向他開玩笑。他苦著臉,抬頭看向另一名夥伴,眼神帶著求救。另一名手下立刻反應過來,老大這是要衝他倆下手了,現實就是這麽諷刺,雖然剛才幫助了他。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向車廂門跑去。他們老大肚子上的傷口還未愈合,無法做劇烈運動,也就無法追趕他們。
“砰砰!”
兩人衝到門前,卻沒能來得及開門,隨即被赫連嶽扔出的東西砸中,後背雙雙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那是他隨手從椅子底部掰下來的小螺絲,他的雙手已經恢復異能,兩個手下當即慘死。
他皺起了眉頭,慢慢站起身,走到一具屍體前,彎腰撿起了定位器,夾在了腋窩下。這東西能夠檢測到體溫,一旦溫度出現異常,便會被小胡子感應到,這也是他讓手下吃了的原因,沒想到他們竟然寧死不從。
“吃這玩意有那麽困難嗎?”他疑惑了一下,湊近腋窩聞了一下,發現確實很困難,臭烘烘的,難以下咽。
他用夾著腋窩的那隻手捂住肚子,打開車門,隨即便看著車門外站著一個高瘦男子,他瞬間驚呆當場。
“怎麽會是你?”他驚訝的問道。
“你應該按照我說的去做!”男子說完,當即拔刀。
赫連嶽的眼前出現一片刀影,嚇的他連忙將舉重若輕開到極限,兩隻手撐起了一隻無形方盾。
舉重若輕,任何事物一旦觸碰方盾,頃刻間變得輕如鴻毛。
男子的刀刃斬在方盾上,陡然一輕。
刀柄連接著他的身體,讓他一瞬間也變得輕巧起來。長刀重量消失,速度猶在,卻也能產生一絲壓力,觸碰到方盾一刹,壓力頓消,隨意的一刀,竟然無功而返。
“有點意思。”男子直視著赫連嶽,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赫連嶽雖然擋下一擊,雙手卻被刀鋒割的滿手血痕,他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盯著男子,說道:“你開個價吧,怎樣才能放過我?”
男子肩扛長刀,臉上淡淡一笑,說道:“你的命不值錢,沒有人要買你的命,但你很不聽話,讓我對你很失望。你的異能很有意思,全靠你那兩隻手,比你命都值錢,你為你的兩隻手開個價,我聽聽。”
赫連嶽想了一會兒,趁機扭頭看了一眼四周,發現他的手下全死了,深吸了一口氣,說了一個價。
男子楞了一下,問道:“你怎麽知道?”
赫連嶽面色沉重,說道:“有人告訴我的,他是我的親人,絕對不會騙我。”
男子很爽快的說道:“好,我相信你,但那只夠買你一隻手的價格。”
赫連嶽呼出一口氣,他不是男子對手,方盾撐不了片刻時間,現在終於不用死了,面帶無奈的撤去方盾,說道:“你為刀俎,我為魚肉,一隻手就一隻手吧。”
“行,你的一隻手就先留在身上。”男子說完,收刀入鞘,上了車。
赫連嶽將車門口的屍體處理掉,硬著頭皮返回車內,隨後驅車離開
……
才讓崗日的惡狗嶺和民間傳說沒有半點關系,只因為他喜歡養狗,所以,那片山嶺便有了這個名字。
來到山嶺下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兩人在山下的小型要塞逛了一圈,原本生活在山上的狗群,現在生活在這裡。
以前它們有專人照顧,現在成了野狗,已經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本領。好在這裡沒有天敵,它們的食物是三頭犬留下的糞便和生活垃圾,勉強讓它們不至於餓死。
食物的匱乏並不影響它們繁衍後代,野狗個頭普遍不大,卻使勁兒下崽兒,各種品種都有,簇擁在機車後面,叫聲一片。
東面山嶺上有一座宮殿,那裡是才讓崗日的居所,看起來好像也荒廢了。機車停在山腳下,兩人沿著台階而上,白業趁機打聽才讓崗日的實力。
吳疆仰頭看了一眼,隨即放出飛蟲,說道:“實力在我之上,如果我們聯手,興許能戰勝他。我這次來不是找他說理的,而是要殺死他身邊那隻三頭犬,以絕後患。”
“他既然喜歡養狗,肯定也喜歡三頭犬,你殺三頭犬,他作為主人,肯定不高興。”白業隨口提醒道。
走入半山腰的宮殿,裡面空無一人,吳疆通過蟲子搜索崗日,半個小時後,發現他在山頂上。
山頂被切成一方平台,面積有半個足球場大小,露天。崗日躺在地上,遍生黑毛,身形雄壯,簡直像一頭巨型藏獒,在他周圍遍布骸骨,有犬骨,也有人骨。
他在曬太陽,身上披著一件看起來厚重的袍子,眯著眼,懶洋洋的,直到兩人靠近,他才睜開眼,瞅了兩人一眼,伸出寬大的舌頭添了一下嘴唇,露出尖銳犬齒。
這才是真正的虎背熊腰,身形異常高大、雄壯;黃金瞳孔,臉上生出細小絨毛,取代了眉毛,絡腮胡,頭髮張牙舞爪,連接著脖頸,一直延伸到後背。如果剛才沒有看錯,黑袍下面,應該還隱藏著一條粗壯的尾巴。
白業見過藏獒模樣,現在看來,他們父子二人長得很不一樣。藏獒屬於那種長得像狗,卻是個人類。崗日恰好相反,屬於長得像人類的藏獒,
白業看清楚崗日形象,臉上吃驚,“臥槽,這特麽還是個人嗎?”他扭頭看向吳疆, 朝他使眼色,說道:“你趕緊問吧。”
“他以前可不是這幅模樣。”吳疆看了一眼周圍骸骨,解釋了一句,隨即衝崗日問道:“大哥,你得到的那隻三頭犬呢?”
崗日扭了一下頭,看了看不遠處的一副巨大骨架,回道:“它很不聽話,難以馴化,所以我考慮再三,把它吃了。”
那裡堆著一副凌亂骨架,觀其腿骨長度,已經超過兩米,由此可知,它生前直立的高度應該在六米以上。
“所以,這裡已經沒有三頭犬了,是嗎?”吳疆盯著崗日,問道。
崗日的喉嚨裡發出低吼,微微點了一下頭。
吳疆蹲下身,注視著崗日眼睛,確認道:“大哥,你再仔細想想,到底是你吃了它,還是它吃了你?”
崗日忽然安靜下來,渾僵眼神露出神采,頭顱高昂,思考了一會兒,肯定道:“它不聽話,我殺死了它,然後烤了吃了。”
廣場上有生火痕跡,巨大的骨架旁邊確實留下一大堆灰燼。他確實生過火,從地上留下的痕跡來看,他現在已經偏向吃生肉了,並且不分種類,地上幾副人類骸骨說明了一切,他已經獸化了。
白業近距離觀察了一遍三頭犬骸骨,隨後走了過來,提醒道:“他確實吃了三頭犬,然後三頭犬體內的基因改變了他,現在他才是最後的三頭犬。”他停頓了一下,隨即補充道:“我潛入過明月湖基地,見過一個生化武器最初形態,是一個巨人模樣。由此可以推測,生化武器中含有人類基因,現在看來,它們的基因能夠被人類消化和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