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龍、邸嶽、蕭衝、雪鷹等人,目瞪口呆看著楊林一通胡扯,居然說通扶余王全國推行面紗,暫緩舉辦千叟宴。
看來,辦非常之事,還需非常之人。
扶余王有了明天微服檢查這等好玩之事,心頭大喜,再坐不下來練氣,轉身回宮了。高福離開太學之時,回頭認真看了看楊林。
邸嶽說:“行啊,看不出大保安有這口才,能把死的說活,活的說死,好的說壞,壞的說好。”
梁飛上前,抱住楊林,在他耳邊說:“大胡子,我小飛飛甚是喜歡你,就派你承接吾王恩寵了。”有了楊林做擋箭牌,最開心的就是他了。
楊林說:“我沒有你們那樣的文采,還不能有點自己的特產,那就是口才。”
蕭衝說:“既然扶余王這樣聽你的,你好好設計一下,讓他知道和接受瘟疫爆發這個事情唄。要不,邸先生都要急白頭了。再說,真要是大爆發,咱這太學是不是也得搬家。”
邸嶽說:“這事,如果辦成了,我送你件好物。”
“什麽好物?”楊林問。
“扶余王送的那件頂級白裘,送你。”邸嶽說。
“你說的,別後悔。”楊林說,似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扶余王城的大街小巷,開始張貼人人要戴面紗的告示,什麽製式,什麽材質,什麽圖案,要求得一清二楚。已經多日未出現薩滿們,也戴著面紗出來了,他們在面紗告示旁邊,貼上“玄菟元湯”的方子。方子的右下角上,還寫著“不聚會,勤洗手”。
面紗所用材料不多,工藝簡單,告示所到之處,面紗就在王城普及了。快馬再將王令送到各道,快馬到一處,一處立即實行。各地薩滿,出來作示范和引導。一推一拉之下,面紗被大部分人接受了。
第二天清早,蕭衝剛剛吃過早餐,又聽到太學門在響。他想,誰來的這麽早,防衛能讓進來,肯定是貴客。
“大胡子!”熟悉的高福聲音,他應該是喊楊林。
“來了。”楊林、蕭衝、雪鷹等人,連忙出來。
來的可不是小隊伍。扶余王坐在八人抬的金王椅上,高福站在前面,王椅後面幾位宮中護衛,一看就是武功高手。高福側面是五位大加。大加各帶兩名隨從。呼呼啦啦,加起來最少二三十人。
楊林一露面,扶余王就樂了,對他說:“大胡子,按昨天說的,今天該微服私訪檢查面紗了。我已經等老半天了,讓人看太學的炊煙散沒了才過來。咱們現在出發?”
楊林心想,這扶余王顯然以前沒乾過微服私訪的事,但嘴上不能點破,他說:“我都想半宿了,想怎麽檢查,讓您看到一個真實的情況,看您的偉大創意,在不在各地生根發芽。檢查最重要的,不能讓人知道大王來了。不知道大王來,大王您才能看到實情,對吧?”
“對。要知道我去,肯定有準備。有準備,就沒意思了,就不好說是不是真的了。”扶余王這一點明白。
“所以,”楊林上上下下看了扶余王一遍,“大王您現在太帥了,這樣不行,得穿成普通人的樣子,隻帶三五個人,這樣就肯定能檢查到實際情況。”
扶余王稍一猶豫,馬上說:“好。除了這王袍,我還沒穿過別的衣服呢。小飛飛,借我件衣服,我穿你的,去微服私訪。”這梁飛想往人堆裡鑽,卻還是被叫出來了。
梁飛乍著膽子說:“不是不借, 我的衣服有點大,
大王穿著不合身。” 楊林幫扶余王從一凡那裡借了身衣服,把面紗也換成白底黑字的。扶余王全盤聽楊林的,一人不帶,全部呆在太學候命。楊林、韓龍、蕭衝三人,則全程陪同微服私訪。
對王城人來說,楊林、韓龍、蕭衝全為生面孔,而扶余王,很少在普通人面前露面。這個組合,絕對讓人不起疑心。邸嶽、劉思等幾位大加,高福全部留在太學,誰也無法暗中動手腳。
按楊林安排,他們一行四人,身份是玄菟郡來的客商,要買扶余產的貂皮。扶余王是大老板,楊林是二老板,韓龍和蕭衝是保鏢兼大夥計和小夥計。
親手將太學大門推開,扶余王哈哈兩聲笑,覺得平生從未如此好玩,拍了拍楊林肩膀說:“大胡子二老板,能不能買到好物,就看你的了。”
要依楊林性子,必須回拍幾下,再吹幾句“包在我身上”的牛,但他看到韓龍比較嚴肅的臉,忍住手癢,回了句,“您就跟我看好的吧。”韓龍和蕭衝的壓力比楊林大,這扶余國的一號人物,就歸他們三個保衛了。當刺客容易,防刺客可難。韓龍和蕭衝就希望,知道扶余王微服私訪的人,全部都留在太學裡,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扶余王出來。
王城所在龍譚山,楊林為設計逃生線路,早跑過幾遍,知道街區劃分。他將扶余王,帶到的第一個地方,竟然是邸嶽府邸前。
要查,就六親不認,從最大的官查起。楊林帶的路,又一次讓扶余王大為讚賞,獎了他一句,“孤,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