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主人,那個方塊臉?沒死。他叫什麽名字?”凶臉山賊問。
蕭衝、雪鷹等人沒回答。
“呵呵,見過一些人質,剛開始也像你們這樣嘴硬。後來,就什麽都說,什麽都幹了。”凶臉山賊走近蕭衝,抬手一耳光,盯著他的眼睛說:“你們都叫什麽名字?別惹老子心煩,老子煩了,”他用手指托了托蕭衝下巴,“最喜歡折磨你們這種細皮嫩肉的小姑娘。”
臉火辣辣的,屁股卻是冰涼,蕭衝的眼睛紅了,他的喉嚨一聲低吼,剛要反抗,雪鷹說:“我叫小琴,她叫冬慧,她叫小萌,她叫小藝。”
凶臉瞪了蕭衝一眼,“學著點。”他朝蕭衝腰上踢了一腳,回頭對雪鷹說:“還是你聽話。你們都幹什麽的?”
“丫環。主人剛剛從玄菟城把我們買下來。”
“一看就是有錢的主,一下買這些。你們主人叫什麽名?”
雪鷹說:“主人沒說,我們沒敢問。”
“你們主人什麽地方人,做什麽生意?”
“什麽地方人,不知道。看馬車上,裝的藥材,應該做藥材生意。”雪鷹小心翼翼說。
“果真?”
“我們這些新來的丫環,哪能知道多少。”雪鷹說。
凶臉蹲下來,幾乎貼著雪鷹的臉,唾沫星子飛濺地說:“那幾百甲士跟著你們,又是怎麽回事?是不是王太守要拿我們開刀?”
“主人的事,我們下人哪敢問。”
“也對啊。”凶臉順手在雪鷹臉上摸了一把,“挺乖,懂事。既然你們不知道,我們就問主人去。”
凶臉山賊出門,將門關。屋裡漆黑一片,劉萌問:“怎麽辦?”
“等先生們行動。我們先保護好自己。”雪鷹答,像是對蕭衝說:“挨下打,挨下踢,別往心裡去。”
“當!”隔壁屋的門被打開了,幾個人進屋,一聲悶響過後,聽著是凶臉山賊問:“說,叫什麽名,什麽地方人,要到哪去?”
“牛來福,高句麗縣人,販貨到扶余國去。”牛勁牛先生的聲音回答。
“你們和玄菟郡太守是怎麽商量的,是不是想滅掉我們?除了跟著你們的200多甲士,還有沒有其他軍隊來?”
“我們是正經商人,和官府沒有聯系。”牛勁說。
“正經商人?如果天下商人都像你這樣健壯,那麽咱們山賊可就沒活了。”
“本人打小喜歡強身健體,加上家裡條件尚可,這才長得壯一些。”
“沒事。我們也喜歡身體壯的。打起來,能時間長一些。三下兩下,打昏了就沒什麽意思了。來,伺候一頓高爾山的藤條,看看這位牛大商人能挺多長時間?”凶臉山賊說。
蕭衝等人耳邊,響起藤條劃破空氣,又抽到肉身上的聲音,隨之是牛先生低沉的痛呼。
蕭衝覺得,現在仿佛置身地獄一般,他手足發涼,恨不得伯鈞寶劍在手,衝到隔壁,將山賊一劍一個殺掉,救出牛勁先生。他咬著牙,一凡緊緊挨著他,雪鷹和劉萌的臉慘白。
“還不說,牛大商人?”凶臉山賊似乎打累了,停下來問。
“我們,真是生意人。”牛勁有氣無力地講。
藤條再次呼嘯,數十下過後,凶臉山賊說:“到底昏過來了,別打死了,還想換點錢呢。拉走!”
聽聲音,山賊們把牛勁先生拖了出去。
半晌過後,吱嘎一聲,蕭衝四人驚恐發現,那個凶臉山賊帶著兩個人又進來了。
“把她帶走。”凶臉山賊指著蕭衝說,“再檢查檢查其他人身上的繩子,別看都是小姑娘,心眼可都不少。”
山賊把蕭衝從地上提起來,讓他雙腳跳著,進到剛才拷打牛勁先生的那個屋。一進屋,蕭衝聞到濃濃的血腥味,他心裡騰起一股怒火,一低頭向最近的山賊撞去。他雙手雙腳全被綁住,哪能撞出多大力氣,山賊吃了一驚,挨了他一頭,反手就回了一耳光。
“好好,我就喜歡脾氣烈的。”凶臉山賊竟然樂了,“來,把她綁到柱子上,和她主人一個待遇,讓我好好訓一訓。”
兩個山賊把蕭衝懸空提起來,蕭衝在空中掙扎,可哪裡掙得動?山賊鐵鉗般的手,牢牢抓住他,把他綁在屋裡中央的頂梁柱上。
剛一綁定,凶臉山賊手裡的藤條立即抽在蕭衝肩膀,左右肩膀各結結實實挨了一下,疼得蕭衝深吸一口氣,眼淚冒了出來。
看著他疼痛的樣子,凶臉山賊得意地說:“怎麽樣,辣條好吃不?你這小身板,可比不上你們主人厚實。我就要你點個頭,你們到底是不是太守派來的,是就點個頭。”
凶臉山賊逼視著蕭衝,看到他眼圈裡疼痛的淚水,輕聲說:“點完頭,就沒事了,啊?”
蕭衝怒衝衝瞪他一眼,把頭扭到一旁,不看他。
“好,好,好,”凶臉山賊笑著說:“小辣椒啊,我就不怕辣,怕不辣。”說完,又是兩記藤條抽到蕭衝身上。
疼,真疼!蕭衝覺得這疼勁真往骨頭裡鑽,不知道為什麽,他想起他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