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一陣,不到中午即闖過,如此輕松,讓觀眾和考生都有些意外。看得過癮,皇帝曹芳很滿意。大將軍曹爽卻極不滿意,出宮後把何晏叫到大將軍府,臭罵一通。何晏解釋,皇上在上面看著呢,哪敢下死手,不動刀槍,又怎麽擋得住那群小老虎般的少年。曹爽發話,最後一關,我要看到他們哭,要看到先生哭,最好讓那個老東西也哭。
老東西,何晏明白,指太傅司馬懿。
“保證完成。”何晏一邊答應,一邊心裡罵著曹爽:自己不敢和老頭乾,淨拿他當槍使喚。回到家中,何晏看到楊林正候著。“吏部大人,小人今天突發靈感,用東北特產高山紅景天,研發出一味新菜——龍飛鳳舞,想請大人品鑒和指定。品鑒費用,2000萬錢,已交給府上。”
何晏挨了大將軍一頓罵,本想在楊林身上發發怒火,臉開始黑沉得像棺材,後來聽到2000萬錢,棺材板立馬遇火燃燒,化為笑臉。他說:“鳳舞,我倒猜得到一二,這龍飛是個什麽名堂?”
“大人是大家,到了一吃就知道。小人還備了精純的五石散,上好的醇酒。”楊林說。
何晏更喜,說:“走吧。不過說好了,不許提天命賽的事。”楊林趕緊說:“提它幹什麽,快活就是快活,不提不快樂的事。”說是那樣說,到了玄菟菜館,酒菜下肚,楊林拿出上百件類精致的扶余玉器和金器,非要請何晏帶回去試戴,看看產品工藝是否過關,何晏又答應將今晚的夜襲停掉,將金墉陣的武力減去一半。這一半,是多少人,不管喝多少,這吏部尚書死活不說。
湖邊,照例有四頂帳篷,帳篷裡食物、水、棉被,供太學生們休息。一天多沒見,太學生們很是親熱,互相問在邙山裡遇到什麽,又是如何過的。第一個過玄武,鷹組被大家集體表揚,若不是她們打樣,大家心裡多少有些打怵。小小放松之後,大家開始給營地設防。蒙衝鬥艦已經全部撤到湖對岸,湖邊四艘小艇,也被太學生們設計為一條逃生路。狡兔三窟,活下去的可能性才大。
不知道楊林拿錢買了夜間的平安,太學生們仍像在長白山裡荒野生存一樣,安排值班警戒,兩人一組,一組一個時辰。
蕭衝和雪鷹排在一組,坐在一棵大樹後面,蕭衝問:“天命賽後,你去哪裡?”
“回家。你呢?”
“我家已經沒了。回玄菟郡吧。”
“然後呢?乘著赤影,行走天下。現在天下三分,你還想,還不一定走得遍呢。”雪鷹半笑。
“不能身遊,還不能神遊啊?”蕭衝辯道,“夢想夢想,夢裡想想,也挺好的。夢中大世界,太虛一乾坤。”
“好酸好酸。”雪鷹說:“你夢裡除了鶴,還有什麽?”
“你不看過嗎?”
“就看過一次,後來怎麽還不知道呢。”
“還那樣,除了鶴,還是鶴。”蕭衝撒謊。
“你臉怎麽紅了?”雪鷹說。
蕭衝下意識摸了一下臉,說:“沒有啊。”
“現在你們的臉皮,都進步了,像楊林一樣越來越厚。”雪鷹說。“如果有空,到扶余看我吧。”她的聲音,輕不可聞,卻又字字清晰。
“松原松林?”
“嗯。”
“誰也不看,也不能不看你。”蕭衝說,說完他的臉真紅了,身上冒汗。
“嗯。”雪鷹說。她不看蕭衝,找到他的手,握到一起。
兩人無需再說。
金墉城,位於帝都西北,是明帝修建的小城。剛開始只是作為防禦之用,十年前西蜀丞相諸葛亮病亡,西線安寧,明帝便將金墉城改為監獄,關押一些重要囚犯,裡面機關重重,守衛森嚴。
第二天早上,一名軍士將太學生們領著往東北方向走,轉過一個高坡,一座堅固的城池露了出來,城北與邙山相連,城南與帝都相望, 城高五丈,加上地勢,可俯瞰洛陽。
金墉城,南北長約1000米,東西寬約200多米,雖曰一城,卻是三個小城,由北而南相連而成,中間有門道相通。若從空中看,金墉城呈“目”字狀。
最南邊的城樓頂,粗大的旗杆之上,赫然飄著一面金旗!
帶路軍士說,這便是比賽要奪的那面。
進到金墉城,蕭衝等人被分開,按組由人帶著,往城裡深處走去。金墉城內,滿是高牆深院,不見陽光。不知道穿過多少扇門,進到一間幽暗的房間,帶路軍士停了下來,對龍組蕭衝五人說:“這裡,是你們起點,金旗是你們終點。從起點到終點,雖隻千米,卻是萬難。鼓聲一響,即可出發。”說罷走出房間,房門竟從外面鎖了。
皇宮百尺樓上,見蕭衝等太學生進到金墉城,曹芳問曹羲:“城裡多少守軍?”
“精兵一萬。”
“參加考試的,多少?”
曹羲看了看曹爽,說:“1000。”
司馬懿、毌丘儉等人,聽了不禁心頭一跳。毌丘儉上前說:“皇上,這難度是不是過大?玄菟太學生,才20人。”
曹爽說:“皇上愛才心切,減半吧,500人。”曹羲趕緊答應,傳令減半。何晏又在心裡罵娘:這明顯在賺人情,本來安排600人,故意說1000,這一減半,顯得他曹爽極為順從皇上。
何晏心裡冷笑:可是,他們那知道,老子早讓減到300人了。那楊林送的玉器金器委實不錯,我那愛姬昨晚侍奉我,下了真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