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根本沒注意聽陳景說什麽,凌空接住拋來的靈果,立刻吃了起來。
“喳喳!”
小雷抗議了一聲,它也知道自己沒什麽功勞,但隻分到一顆靈果,還是心中不忿。
陳景沒理會它,他早發現雛鳥雖然長的毛茸茸、圓滾滾的,但其實是個刺頭,有時候比較叛逆,不服管,不過現在它也就是多叫幾聲,茭白和芒果這樣的小家夥都不怎麽在意它的抗議。
陳景又拿出幾顆靈果,和師妹一起品嘗,過個一二十年靈岩山上的岩橘應該就能結果了,以後還有地皇棗,到那時候平時吃的靈果就不缺了。
芒果吃完了自己的靈果,左右看了一下,小雷的靈果已經快要被吃完了,茭白的隻吃了半個,還有一個完整的沒吃,於是靠近了小白狐諂媚的叫了一聲:“喵~”
茭白趕緊護住了自己的靈果,嚴詞拒絕:“唧唧!”
柳飛兒看著個頭比小白狐大了一圈的小山貓,向著小白狐獻殷勤,有些好笑,不過芒果多少還是有些長進了,不是見了食物其它什麽都忘了。
她指尖微顫,淡金色劍氣閃動,把一隻螃蟹去了殼,柳飛兒把螃蟹給了芒果,說道:“芒果,別鬧!吃螃蟹!”
“喵。”
知道靈果沒有了,小山貓就把注意力轉移到螃蟹上,蟹黃香的流油,它又開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甩著尾巴。
“唧唧!”
茭白吃了一顆靈果,想了想,對旁邊的松果叫了一聲,然後搖頭擺尾的示意把剩下的一顆靈果收到小青麟獸的儲物袋裡,小狐狸倒是目光長遠。
松果弄明白了小白狐的意思,它已經吃了兩個靈果,就把剩下的一個和茭白的一起收入了儲物袋裡。
陳景自斟自飲有些無聊,一揮手,一碗酒飛到了松果桌上,不過小青麟獸對酒不感興趣,假裝沒看見。
他再看看其它小獸,小狐狸也不喜歡酒,芒果雖然能吃,對酒卻沒興趣。
“喳喳!”
倒是小雷表現出了勇於嘗試的精神。
“小雷,來,喝酒!”
陳景倒了半碗酒,一拂袖,酒碗飛到雛鳥的桌案上,小雷低頭喝了幾口,它也沒品出這酒有什麽好處來,不過看陳景已經喝光了一碗酒,不肯服輸,也堅持把酒喝完了。
“喳喳!”
毛茸茸的雛鳥自鳴得意的叫了一聲。
“好,吃蝦!”
看著凌空接住烤蝦,幾下就吞入肚中的雛鳥,陳景盤算著,看來以後酒桌上和自己爭酒的就是小雷了。
“可惜霜花和霜葉不能一起吃,師兄,我們下次慶祝在荷塘亭子裡吃吧。
柳飛兒想起兩條龍鯉不能參與慶祝,有些可惜。
“嗯,是我疏忽了,下次去荷塘。”
今天慶祝是陳景臨時起意,沒考慮那麽多,以前一直在洞府裡吃飯,荷塘裡也空空蕩蕩的,就沒想到過去那裡吃飯。
現在荷塘裡已經有了些荷花菱角,在亭子中賞花飲酒應該還是不錯的。
靈岩山東方數十萬裡之外,有一片巨大的山嶺,遠遠看去土黃色山嶺上草木稀少,但如果從空中俯瞰就會發現,山嶺中有很多巨大的溝壑,溝壑中草木蔥蘢,多有湖泊溪流,和高處光禿禿的山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黃色的山脊蜿蜒如龍,所以得名黃龍嶺,這裡蓮歌劍派的山門所在,蓮歌劍派在此處立派萬年,在碎星丘陵上提到黃龍嶺就是指蓮歌劍派,到了現在,
就連派中弟子對外也自稱黃龍嶺了。 時間是上午,一個臉色微黃的三旬男子翻過一道山嶺,掠入綠樹成蔭的山谷中,前面就是一處小小的院子,院子中有一座閣樓,男子直接掠過院牆,落入院子中,他松了口氣,抬起頭時突然呆住。
只見閣樓的房門大開,屋中主位上坐著一個相貌莊嚴的中年道姑,道姑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正是他的師父,蓮歌劍派掌門玉鑒真君。
三旬男子強自定了定神,剛想說話,忽聽一個鏗鏘的聲音響起:“楊勝,進來吧。”
楊勝這才注意到道姑身旁還站著兩個人,說話的老者,是師叔玉和,另一個默不作聲的,是個相貌普通的年輕人,正是師弟封旋。
楊勝站在原地,額頭已經微微出汗,他做的事十分隱秘,楊勝終究心懷僥幸,低著頭走入了屋中,躬身說:“師父,師叔!”
玉鑒真君和玉和都沒有說話,楊勝硬著頭皮問道:“師父,您來此處有什麽事?”
“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玉鑒真君問道, 她的聲音溫和平靜,似乎並沒有動怒。
“我……”
楊勝生出一股衝動就要把一切都說出來,但想到自己做的事,嘴怎麽也張不開了。
等了良久,見楊勝還不開口,玉和臉色露出失望之色,說道:“既然你不說,那就等你師姐來吧。”
師姐要來?楊勝知道玉和口中的師姐就是指蓮歌劍派的大師姐葉晴川,他轉念一想就知道,發生了這樣事,師弟封旋都在,大師姐怎麽會不到?
葉晴川天資橫溢,入門又早,修為遠超同輩弟子,包括楊勝在內,很多黃龍嶺弟子的功法劍訣都是葉晴川代師所傳,感情上比玉鑒真君這個師父還要親厚。
屋中四人都沉默無聲,楊勝心中天人交戰,隻覺得度日如年。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中光線一暗,門外走進一個人,她把手中提著的一個灰衣人拋在地上,躬身說:“師父,師叔,這就是和楊師弟見面的人。”
這女子看上去二十七八年紀,身材高挑,容貌秀美,帶著一股英武之氣,正是黃龍嶺這一代中的第一人葉晴川。
“好!”
玉鑒真君稱讚道,一旁玉和露出欣慰的笑容,封旋在旁邊低聲叫了聲:“師姐。”
葉晴川接著拿出一隻儲物袋遞給了玉鑒真君:“弟子看到楊師弟交給這人一塊玉簡,被他收入這個儲物袋中。”
“噗通”一聲,楊勝跪倒在地。
玉鑒真君沒有理他,接過儲物袋,伸手一抹就破去了其上的禁製,從裡面取出一塊玉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