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後,江沐晨還在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為什麽在萬博濤的客廳裡面會有燒著征遠銘文的花瓶?萬博濤又和這件事情有什麽關系?鬼村屠村的背後還有什麽不知道的秘密?這一樁樁的事情困擾著他。
夜色越來越深,就在他準備吹燈拔蠟的時候,門被敲響,顏末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沐晨兄,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來找你聊聊。”
直接說明來意,還晃了晃手裡面的酒瓶,接著就被讓了進去。
“這麽完了還不睡,莫非你和我一樣,有心事?”
江沐晨拿起酒壺自顧自的喝了起來“是有心事,不過我們不是一個心事。”
“哦,不妨讓我猜猜,莫非是因為那個花瓶。”
白衣少年輕輕一笑容“不愧是大理寺少卿,洞察力果然驚人,那我就和你說說我的疑惑吧!”
“少卿你可知那花瓶來自於哪裡?”白衣少年仰起頭問道。
“我對古玩不甚了解,沐晨兄你還是直說吧。”
“那個花瓶是東晉征遠將軍府托瓷監局督造,上面泥土氣息非常的重,絕對是陪葬品。”
“哦,莫非這萬博濤和屠村的事情有關,不過,我看他當時的樣子好像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
“看沐晨兄的樣子已經有了主意,需要我做什麽直接說。”
“好,那我們就……”
“哈哈,好主意,祝我們馬到成功!”
靜謐之下暗流湧動,剛剛還在房間裡面的兩個人影瞬間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換上了夜行衣的他們如同暗夜的幽靈一樣,所到之處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這兩道人影一閃一閃,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踏上了萬博濤的房頂,此刻縣丞大人依然酣睡,對二人的到來一無所知。
兩個人站在床頭,直直的看著呼聲陣陣的萬博濤,江沐晨忍不住笑了出來,即使這樣,萬博濤依然沒有醒過來。
“這人睡的就跟豬一樣,被人殺了都不知道。”
顏末沒有那麽大的耐心和死豬浪費時間,白衣少年話音剛落,上來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直接把他給打懵了,在地上連滾帶爬。
“你們是……”
一把明閃閃的短刀架在脖子上面,寒光讓萬博一動也不敢動,立刻就把嘴邊的話咽了進去。
“我們知道你的身份,別讓我們浪費時間,我說什麽你回答什麽,明白嗎?”
顏末說完,萬博濤嘴邊嗚嗚噎噎,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一般。
“你家裡面那個雙耳麒麟瓶哪來的?”
“什麽雙耳瓶,我…我不知道。”
江沐晨看他的樣子不想是在撒謊,明晃晃的刀靠近飯桶一樣粗的脖子。
“那我給你提個醒,後院聞香苑最左邊的書架。”
“還要我提醒你是哪個嗎?”江沐晨的聲音突然變冷。
“不…不用,我知道,我想起來了”萬博濤已經被嚇破了膽子,聲音有些顫抖,基本上有什麽說什麽。
縣丞緩緩抬起頭來,眼神中充滿了懼色“這一切,還要從一個月之前說起……”
在一個月之前,萬博濤和往常一樣在府衙裡面待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身後站了一個人,那個人製服他的方式和江沐晨的手法如出一轍,都是把刀直接架在脖子上面逼迫就范。
那個人說讓他幫一個忙,這個忙就是把一個東西放在府裡面最顯眼的地方三個月,三個月過後雙方橋歸橋路歸路,他沒想到,還沒到一個月就被江沐晨看出端倪。
之所以在大堂之上他積極要把花瓶送給江沐晨,完全就是不懷好心,沒有想到江沐晨沒有要這個燙手的山芋,這又因為花瓶招來了賊。
“那你有沒有看清楚那個人長什麽樣?”
萬博濤搖了搖頭“沒有,他當時穿著黑色的袍子,頭上還戴著一層面紗,根本就看不到”說完還看著二人的行頭,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我再問你,有沒有辦法可以和他取得聯系?”
答案是一樣的,對方只不過是利用萬博濤把花瓶傳遞給他們,至於時間早晚就不是應該關心的問題。
顏末看向江沐晨,少年微微笑著頷首,然後當著萬博濤的面抬起了手,還不等他眨眼睛直接一巴掌給拍暈,怎麽醒過來就怎麽繼續休息。
……
……
新的一天到來,始作俑者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哈欠,推開門看到對方以後微笑著拱了拱手問好,不遠處一道肥胖的身影出現在牆邊。
“呦,這不是萬大人嘛,您這是怎麽了?”江沐晨就當做什麽事情沒有發生一樣,裝模作樣的問候。
萬博濤扭了扭被挫傷的脖子說道“沒什麽, 睡覺的時候不小心落了枕,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看大人,你這不太像是落枕的症狀,正好鄙人略通一些醫術,要不然我幫你看看?”
“還是算了吧!”
縣丞大人縱身一躍,別看萬博濤長的挺富態,這一蹦的距離可不遠,心虛的和江沐晨拉開了距離,完全沒有把昨天的刺客聯想在他的身上。
“看大人這樣子應該是真的不需要再下了,您還是應該保持良好的作息習慣,落枕可是很難受的,下一次記得找我哦。”
“找你幹嘛,再被你打落枕嗎?”看四下沒人顏末走過來調侃道。
江沐晨微微一笑“咱們還是說正事吧,對於設局的人你怎麽看?”
顏末的神情突然變得異常鄭重“我們這一路上沒有使用真實的身份,落腳的消息都是嚴格保密的,這才過去多久就被傳到這裡來了,只能說那後面的人能量有點大,隨著發現的事情越來越多,柳州,甚至是河西之地恐怕不是那麽太平。”
“這潭水有點深,神的看不到底,不怕他一點點的慢過我的身體,就怕以滔天之事席卷而來,那我們是抵擋不了的。”
江沐晨發出一聲長歎“哎,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們只是一枚棋子,想要看破其中的虛妄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