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木桶中泡到下午四點多,饑腸轆轆的張潼,才渾身腫脹的從木桶裡出來。
回頭看了一眼木桶,原本漆黑如墨的液體,已經重新變得清澈透亮。
似乎,那藥液之中的所有成分,都已經被張潼吸收了。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才一從木桶中出來,張潼就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充滿了一股爆炸性的力量。
那是一種純粹的肉身力量!
每一個平日裡已經形成習慣的動作,都在這種突如其來的力量下,變得突兀而又不可控。
“我這就算是士兵了?”
張潼用力的揮舞了一下拳頭,拳風呼呼的響起。
如此強大的力量,和成為士兵之前的自己相比,那種差距就好像是一個成年人和孩童一樣。
成年人一拳就能讓小朋友ICU。
換到自己的身上也是同樣的道理,自己一拳頭下去,估計拳王也要ICU。
而力量,僅僅是一部分而已。
雖然沒有經過具體的測試,但是張潼隱約間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是全方位的增強的。
力量、速度、反應力、抗擊打能力、乃至於更深層次的恢復能力和免疫力!
只要是和肉身相關的,全都在士兵配方下,得到了提升。
“這種提升的本質,應該算得上是我肉身的一次進化?”
“從凡胎,進化成親和靈界的超凡身體?”
舒展了一下泡了一天而現有有些酸脹的身體,感受著每一絲肌肉傳來的力道,張潼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嗡!
一臉笑容之中,三坐標錘毫無預兆的朝著張潼倒飛過來,被他一把抓在手中。
一臉的躍躍欲試當中,張潼將三坐標錘高高舉起,整個人就在錘子的拉扯下,憑空懸浮在半空中。
體力流逝的感覺依舊清晰!
但是和成為士兵之前,動輒就氣喘籲籲相比,這種體力的消耗,完全在張潼可接受范圍之內。
“所以說,我現在的體力,已經可以支持我長時間舉著兩個人加上兩柄錘子的消耗?”
張潼的眼中滿是興奮的表情。
雖然他很清楚力氣和體力完全是兩個概念,但是他也同樣清楚,以他序列九士兵才擁有的超凡體質,已經可以正常使用三坐標錘了。
換句話說,如今的張潼距離點一個致盲術,拿著錘子上去莽,錘錘都帶雷霆麻痹,已經不遠了。
“距離錘錘帶麻痹,大概只有一個序列九和序列八的距離了。”
抬頭看了一眼依舊詭異的定在半空中的錘子,張潼舔了舔自己因為一天沒喝水而乾裂的嘴唇,整個人顯得躍躍欲試。
雷語者的配方,他已經得到了!
與其說是配方,不如說是一種神秘學的儀式。
甚至是張潼在得到了雷語者的進階儀式之後,才隱約間明白了王心瑤的力量源泉到底是什麽。
所謂受篆,大概應該是在精神世界,烙印上正一道某位祖師爺的符號。
就好像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般,以這個代表正統身份的符號,去催動某種已經自成體系的力量。
而雷語者,在張潼看來應該和這種方式差不多,同樣是將符文烙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
而後,精神力借助這種古老的符文,撬動靈界蘊藏的更加神秘的超凡力量。
“不過序列八雷語者,和王心瑤的受篆肯定是不同的。”
“王心瑤在序列九學徒的階段,就能通過受篆使用符籙的力量。”
“而雷語者則是貨真價實的序列八不說,還存在一定的進階難度。”
“臨摹、領悟、征服、刻畫……具體都是什麽意思呢?”
皺著眉頭的張潼,很清楚的知道序列八的進階肯定不會那麽簡單。
緩緩的落在地上,張潼不由得仔細的打量著詭異的三坐標錘。
在三坐標錘的表面,烙印著大量扭曲的奇怪文字。
其中有一組便是所謂的符文之語。
因為最為接近原始符文,而被靈界的力量侵染,最終返本歸元形成的真正符文。
真正符文烙印在錘子上,但是張潼一點也不擔心會被別人竊取符文的力量。
畢竟烙印在錘子表面的,只是符籙的表象,符籙的根本已經被超凡遊戲直接灌輸到自己的大腦之中。
而光有文字還不夠,還需要一些更加神秘學的手段和儀式,才能真正的掌握和駕馭符文的力量。
“就比如正一道的受篆?”
“陰陽先生都會寫幾筆的古老文字,在正一道的超凡者手中,才能發揮出超凡脫俗的力量。”
“這麽算的話,無生老母應該就算是一種法,浩瀚的靈界本身也算是一種法。”
想到法,張潼就不由得想到了無生老母。
可以說,若是靈界之中沒有無生老母,或者無生老母從來沒存在過,白蓮觀想法本身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正是因為無生老母真實的存在於靈界之中,觀想混沌之中的白蓮,才能有這樣玄妙的力量。
而法之外的符和咒,則是最好理解的部分。
符,可以是符文,也可以是符籙,是施展某種超凡力量的手令,相當於靈的信物。
咒,則是咒語,道家的道經、佛家的佛經、基督教的驅魔咒、巫祝的靈言……
這些東西本質上是用來和法,也就是神靈溝通所用,進而借助神靈的力量。
說得玄幻一點,大概魔法師的咒語,就是溝通冥冥中的靈,借用他們的力量去施展魔法。
就比如漫威系列中的魔法師們,緋紅女巫、至尊法師、
至於訣,則是訣竅。
白蓮觀想法就是一種訣竅,可以直接有跡可循的去借用靈的力量。
太複雜了,張潼一想到這些就有些頭大。
他搖了搖頭,對於雷語者這個序列八,未知的地方還是太多了。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為進階雷語者做準備。
將房間收拾過一遍之後,張潼對著床頭的白蓮圖入定,進入到觀想的狀態當中。
嗡!
伴著宏大而又不可名狀的巨響聲,張潼瞬間就變得渺小起來,化作無盡黑暗中的一顆蓮子。
他努力的朝著四周看去,但是除了隱約間巨大而又恐怖的影子之外,什麽都看不到。
於是,張潼就這麽默默的扎根在黑暗當中,汲取著黑暗的力量。
如同睡著了一樣,在細密的低語聲中,張潼保持著半睡半醒的狀態,心中反覆回憶著錘子上的文字。
那些文字就和那白蓮圖差不多,有著一股魔性的吸引力。
在這種回想之中, 文字在張潼的心中越來越清晰。
而在深邃的黑暗裡,似乎也有著模糊的文字顯化。
模糊的文字也不知道從何而來,才一出現就讓黑暗之中變得更加玄奧。
不可名狀的低語聲,如同洪鍾大呂一般響起,即便是精神如蓮的張潼,也沒法長時間在這種詭異的低語聲中保持著自己的獨立。
後半夜三點,張潼在渾身冷汗之中,猛地睜開雙眼。
他的眼白上,布滿了紅血絲。
在靈界臨摹符文,所要承擔的壓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巨大。
“看來晉升雷語者,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迅雷螳螂麽……倒是可以先做好準備了。”
一臉的凝重之中,張潼不得不將晉升雷語者的難度,在心中提高幾個量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