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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醫學生的逆行》第二十三章 王廣海是冤枉的嗎
  王廣海被問愣了,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張淑琴咬著牙說:那就是你了?沒良心的東西!

  王廣海:我沒有!我是納悶你怎麽會問這話呢。張沐,怎回事兒啊?

  張沐:沒事兒。知道就知道唄,還能怎的?我辦得也不錯。這事兒——不能賴我大姐夫——

  張淑琴:那也不行!別人亂嚼舌根子我也受不了。王廣海,你也別跟我裝無辜,要不是你說出去的,我都——我都不姓張!

  “你這是要把我冤枉死啊?我是那種人嗎?”

  “你就是那種人!最開始我給張沐打電話,讓他們一家三口來這兒過年,你當時就不願意!”

  張淑琴的此話一出,全屋皆傻……

  …………

  張淑琴揪著王廣海的過錯不放,並抖落出他開始就不希望張家三口來家的“老底兒”,讓張沐三人目瞪口呆。更讓王廣海感覺到無地自容,臉紅一陣白一陣,白一陣紅一陣。

  王廣海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我那是有原因的!

  張淑琴:啥原因?我看就是怕他們來吃來喝,再說,人家空手兒來嗎?張沐、呂笛雅哪次來,不給你這個當姐夫的帶東西?你怎腆著豬臉伸著狗爪子去接了?現在人家吃你點兒東西就心疼啦?

  “你——你這人,胡謅八咧!不可理喻!胡攪蠻纏!”王廣海氣得在地上直轉圈兒。

  張淑琴:你——你臭詞濫用!你——你做賊心虛!你——你——就能扯犢子!

  張沐趕緊解圍道:大姐,你別那麽說,我大姐夫不是那樣的人。他對我們的好,我們一家三口都記著,要不我們能願意來你家嗎?

  呂笛雅:就是。大姐,你想啊,如果大姐夫真是對我們差了,就算我們表面上不說,那心裡總該有數吧?那就不再登你家門了。現在不是這樣啊,我們願意來——

  張淑琴:那大衛為什麽不願意來?來了就著急回去?就是他王廣海表面裝人,背後是鬼!

  張大衛一聽,趕緊起身說:大姑,你這話說得可不對啊。我不願意來,是因為在家裡打球、打遊戲啥的更方便,和我大姑父沒有一點兒關系。你們說的這個鍋——我可不背。算了,大人的事兒我整不明白,也不參和了。我最後說一句,我大姑父對我特別好,實心實意的那種。

  張大衛說完就鞋底子抹油——溜走了。

  王廣海稍稍平靜下來,對張沐說:張沐,你是明白人。我當著你和笛雅的面實話實說,開始時我確實不希望你們來了——

  張淑琴冷笑一聲,說:怎麽樣?說實話了吧?我沒冤枉他王廣海吧?他就是這樣的人!

  王廣海很無奈地攤了攤手,說:你們看,你大姐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一個大帽子這就是要扣死我啊,但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張沐笑了,對張淑琴說:大姐,你讓我大姐夫說完啊?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王廣海這才說道:張沐、笛雅,我不希望你們來,是因為當時疫情已經很嚴重了——你大姐不愛看新聞,她根本不懂——

  張淑琴:就你懂?如果是你的弟弟,你讓不讓來家裡?就來吃你幾隻小笨雞唄,這是一萬個舍不得啊。我要給我大侄子好好補補,視頻聊天時我就看他都瘦了,考研多累啊。

  王廣海笑了,說:對,張沐,你大姐當時就是這麽說的我,那還能解釋通嗎?後來的事兒就是這樣,包括讓雨飛三口兒回來,我也攔著了,

可我說話不頂用啊!結果怎麽樣?雨飛三口都得隔離,春達一天一份檢查!  張淑琴被說到了痛處,不再辯解了,但心裡卻是明顯的不服氣。

  張沐和呂笛雅終於聽明白了,不但沒生氣,反而佩服大姐夫還是有先見之明的。

  清官難斷家務事。張淑琴、王廣海二人究竟孰是孰非?只能說是各有各的道理吧。

  王宇強從外面回來,進了屋就感覺到氣氛不對,一問明情況,才知道是大舅張沐打舉報電話的事兒有人給捅出去了。便說:這事沒那麽複雜,誰議論的找誰去,問問她們是怎知道的。無憑無據地賴我爸,那是不對的。你說呢,媽?

  王廣海激動地說:真是爸的親兒子,句句在理啊。就是,實在不行,拎著瓜秧找瓜蛋兒。

  張淑琴瞪了王廣海一眼,說:我看你就是個“蛋”,是個傻瓜蛋!

  王廣海:我要洗掉我的不白之冤。我堂堂正正,絕對不會當叛徒!

  “嘁——說得比唱得都好聽。一瞅你的腦型,就是當漢奸的料兒。”張淑琴又冒出這樣一句話,讓王廣海都哭笑不得了。

  張沐:也可能是,我打電話時真的讓人偷聽到了呢。

  張淑琴:大半夜的,哪能那麽湊巧?

  …………

  王廣海和張淑琴的爭吵很快就平息了,一宿無話。早起後,王宇強開車來到村部接上了村支書馮元,他小心翼翼地問:馮書記,先去哪兒?

  馮元:先去村西的勸返點瞅瞅吧。我聽說仝老四和吳老二這兩個小子昨晚凍夠嗆。

  王宇強:他倆沒在車裡呆著?就在外面守著了?

  “在車裡了。仝老四小心眼兒,怕廢油,沒啟動車。那和外頭有啥區別?頂多背點兒風!”

  “這要凍感冒嘍,可就麻煩了。”

  “誰說不是呢,大頭兒不算小頭兒算,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聽說把吳老二的痔瘡都給冰犯了,這要是把他的血栓整報廢嘍,那可徹底完犢子啦,還得算工傷呢。”

  王宇強樂了,說:那仝老四可就攤上大事兒啦。

  馮元接著說:和這種小氣的人啊,真沒法兒整。我去得告訴他,該燒油時就得燒,費用上村裡再想辦法給補一補吧。都是為了防疫嘛。這個仝老四,摳得邪乎啊。

  “他平時就那樣。這是他們仝家的光榮傳統。”

  這回輪到馮元笑了。他停頓了幾秒,說:這夜班也確實夠難熬的,荒郊野外,他們可有罪遭了。唉,這個徐茂山啊,讓我說什麽好呢?恨得我是牙根兒癢癢啊!

  王宇強想了想,終於鼓起勇氣問了句:馮書記,你早晨吃飯了嗎?

  馮元緊靠在車座上,沒有回答。

  王宇強:一會兒正好路過我們家,我也沒吃呢,您要不到我家墊巴一口?

  “算了。我不餓,這會兒也吃不下去。”

  馮元說完,閉上了眼睛,王宇強不再吱聲,專心開車。突然,馮元坐直了身體,問:宇強,你大舅他們家的小子是學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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