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太后初離險境,身為人子的正德皇帝自然不願意讓他自己的母親繼續呆在這皇宮之外了。
雖然眼下身邊有著周辰和朱無視以及曹正淳他們這些高手坐鎮,但是正德皇帝還是感覺皇宮之內更為安全。
哪怕是昨天夜裡皇宮裡面才剛剛發生了刺客入侵的事情,然而那在正德皇帝看來也是曹正淳自己蠢,中了調虎離山的計策方才使得皇宮大內出現了閃失。
將侍候在太后身邊的曹正淳擠到一邊去,正德皇帝親自攙扶起了太后的手臂,他神色關切地開口出聲道:“母后,孩兒這就護送您回宮。”
對於正德皇帝的關心,太后自然是沒有任何的疑義了,她笑著拍了拍正德皇帝的雙手,偕同正德皇帝一起朝著國賓館之外走了出去。
行至周辰和朱無視身邊的時候,正德皇帝稍稍減緩了幾分腳下的速度,只見他面色冷漠地沉聲說道:“周辰,這兩個賊人就交給你們錦衣衛處置了,朕也不看什麽證據了,千萬別讓他們兩個好過了!”
此時此刻,知曉這假烏丸和假利秀就是擄走太后的凶手以後,正德皇帝恨不得事直接將他們兩人碎屍萬段,他儼然已經不再關心周辰的手裡面是否有什麽確鑿的證據了。
深知正德皇帝預意的周辰,他沒有分毫半點的猶豫和遲疑,當即就拱手應聲說道:“還請陛下放心,臣錦衣衛的詔獄會好好招待這兩位客人的。”
“那就好!”
正德皇帝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緊接著他便將目光挪移到了身邊曹正淳的身上,只聽他冷哼一聲說道:“曹公公,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麽?還不趕緊擺駕回宮?
如果這一次路上有什麽岔子發生,你就自己看了你的腦袋吧!”
“奴婢罪該萬死,奴婢這就安排下去。”
曹正淳連連告罪以後,趕忙安排著他自己身邊的那些東廠精銳番子,散出去探查返回皇宮途中的情況去了。
至於曹正淳自己本人,則是開始調度起來跟隨正德皇帝一同前來的那百余位禁軍。
將一切都安置妥當以後,曹正淳輕聲吆喝了一句道:“起駕回宮!”
隨即,曹正淳便護送著正德皇帝和太后一同往皇宮大內行了回去。
跟在正德皇帝與太后的身後,曹正淳路過周辰和朱無視身邊的時候,他先是面色欣喜地朝著周辰拱了拱手,緊接著便朝著朱無視投去了一個挑釁的目光。
雖然曹正淳並沒有明說,不過朱無視還是更夠清晰了然地感知到曹正淳目光當中的含義。
你朱鐵膽的護龍山莊不是始終號稱情報功夫天下第一麽?這一次怎麽讓本督主佔得上風了?依本督主看來,你這護龍山莊也不怎麽樣嗎!
面對曹正淳這無聲無息地挑釁,朱無視的心裡面確實泛起了不小的怒火來。
可惜這一局他朱無視落後乃是事情,他也只能強忍著心裡面的不舒服,看著曹正淳跟在正德皇帝的身邊漸漸遠去了。
轉眼間,整個國賓館裡面便僅剩下朱無視的護龍山莊,以及周辰的錦衣衛人馬了。
目光來回地打量了一番護龍山莊的天地玄三大密探,周辰朝著朱無視拱了拱手說道:“夜色已經很深了,本官就不在這裡多陪神侯了,告辭!”
周辰也沒有那個心思與朱無視過多相處,所以他在和朱無視客套了一聲以後,同樣是大步流星地朝著國賓館之外走了出去。
而霸刀則是率領其一眾錦衣衛緹騎,緝押著假烏丸和假利秀兩名罪犯,快步跟上了周辰的背影。
在這段時間裡面,負責清理原出雲國駐地的陳雲等錦衣衛亦是以及已經完成了差事,匯合周辰和霸刀等錦衣衛一同離開了此地。
在這偌大的院落當中,僅僅隻留下了朱無視和他麾下的天地玄三大密探。
望著周辰等錦衣衛的身形徹底消失以後,朱無視負手立於垂花門下,他目光深邃地呢喃了一聲說道:“本侯是越來越發地看不清楚這位錦衣衛指揮使了!”
朱無視口中的話音落下以後,先前與周辰有過一面之緣的天字第一號段天涯走上前來,他若有所思地出聲詢問道:“義父,您是擔心錦衣衛和東廠聯合到一起嗎?”
緩緩地點了點頭,朱無視頗有些憂慮地開口回答道:“還是天涯你最知義父的心思。
通過今晚的情況來看,這曹正淳顯然是從錦衣衛哪裡得到了情報的支持。
如若不然的話,單單憑借曹正淳的東廠,不是本侯看不起他,他短時間之內絕然是查不到國賓館裡面來。
眼下這位新任的錦衣衛指揮使周大人,他的能力可不是牟斌那個老好人所能夠比擬的啊!
有能力固然是好事,可本侯實在是擔憂這位周大人年少淺薄,聽從了曹正淳的蒙蔽走上錯路。
畢竟在本朝當中,廠衛之間相互勾結的情況可不再少數,英宗時期的王振和馬順,成化年間的汪直和萬通,皆盡是如此啊!”
此時此刻,朱無視整個人身上盡顯一種憂國憂民的神態,堪稱是皇室宗親,股肱忠臣當中的典范。
聽了朱無視口中所說的話音,又一位身著一襲白衫的翩翩公子走上了起來,這人正是護龍山莊的玄字第一號,女扮男裝行走江湖的上官海棠。
上官海棠輕輕地搖著手裡面折扇,她皺著眉頭說道:“義父是不是有些多慮了?
海棠查過這位周大人的情報卷宗,他乃是先帝在位時期最後一屆科舉的探花郎,是天下讀書人的楷模。
與曹正淳這等宦官閹黨絕非是一路人,他們兩人又怎麽可能聯合到一起去呢?”
朱無視聞言,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海棠,你還是太年輕了。
誰說讀書人和宦官閹黨就走不到一起去了?否則朝堂之上為曹正淳搖旗呐喊的那些大臣是哪裡來的?!他們當中又有那一個不是讀書科舉出身的?!”
靜靜地聆聽完朱無視的教誨以後,上官海棠的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了一抹羞紅,確實是她考慮事情有些太過片面了。
隨即,只見她拱手抱拳向著朱無視行了一禮,開口認出道:“義父教誨的是,是海棠想的太簡單了。”
朱無視微微頷首,他看著上官海棠輕聲笑道:“這些年來,本侯也有些疏忽對於你們的教導了。
這才使得你們對於朝堂上面的政治鬥爭毫無經驗,以後本侯會著重教導你們這方面的。”
“多謝義父,我等定當謹遵義父教誨!”
伴隨著朱無視口中的話音落下,段天涯和上官海棠連忙欣喜地應聲說道。
唯有地字第一號歸海一刀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他抱著一柄镔鐵刀靜靜地站在原地,怔怔出神地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眼見得如此情況,朱無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不過就在朱無視即將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身為兄長的段天涯卻是先一步將歸海一刀給喚醒了過來:“一刀,義父正在教導我們呢,你想什麽想的這麽出神啊?!”
歸海一刀那冷漠無比的目光逐一自朱無視三人的臉上掃視而過,他頗有些失神的出聲說道:“我……我剛才好像……好像是看到見霸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