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過半,趁著朦朧深邃的夜色,一眾錦衣衛緹騎從錦衣衛衙門之內魚貫而出,悄無聲息地向著鴻臚寺國賓館奔襲了過去。
雖在現在已經是夜禁的時間了,但是錦衣衛外出辦案,五城兵馬司的巡夜官自然是不敢有分毫半點的阻攔了。
一路上暢通無阻地來到國賓館門外,周辰帶著霸刀和陳雲匯合到了已經提前趕到的曹正淳。
腳步輕快且聲音細微地迎上了前來,曹正淳壓低了聲線對著周辰說道:“周大人,您可算是來了,您要是再不來,咱家怕是就直接帶人衝進國賓館了。”
眼見得曹正淳如此焦急,周辰不由得莞爾一笑,他同樣是壓低了聲線回復道:“曹公公少安毋躁,本官這不也是在等國賓館裡面的密探傳來消息嘛!
為了保險起見,本官讓手下的密探在國賓館今晚的夥食裡面添了點料。
隻待他們尋找到太后的具體位置以後,咱們便悄無聲息地攻入國賓館之內。”
就在周辰口中話音落下的瞬間,國賓館之內突然間傳出來了一陣長短不同的夜鶯啼鳴聲。
緊接著,一位錦衣衛緹騎便跑到了周辰身邊,附在他的耳邊向他解釋了起來:“大人,裡面的兄弟已經找到目標所在的位置了。
目標就被關在出雲國和親使團所居住宅院的後罩房裡面,正房則是那位利秀公主的居所,那個特使烏丸則是在東廂房裡面。”
鴻臚寺國賓館乃是由一座座三進三出的四合院所構成,其中的分部有著極其明顯的規律。
因此只要是得到了各個目標所在的宅院名稱,那麽也就相當於是掌握了他們的具體位置。
揮了揮手示意那名錦衣衛緹騎下去以後,周辰低聲對著曹正淳說道:“出雲國的和親使團大體都居住在二進院子裡面,而太后她老人家的懿駕則是在後面三進院子裡面的後罩房內。
稍後本官帶人從正門突襲直穿二進院子,曹公公你則是趁機前往三進院子請太后的懿駕回宮,萬萬不可讓太后她老人家出現分毫半點的閃失。”
“周大人放心,咱家省得了。”
曹正淳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應聲道。
隨即,周辰也就不在理會曹正淳,他轉而是向著先前那名錦衣衛緹騎吩咐道:“給裡面的兄弟們傳訊,讓他們做好接應,所有人這就準備潛入國賓館。”
那名錦衣衛緹騎領了命令,他直接就從懷中拿出了一隻短哨,吹響了一陣如同剛才所響起的那種夜鶯的啼鳴聲。
哨聲響起沒過多長時間,緊閉的國賓館大門突然間敞開了,兩名做侍者打扮的男子從中躍了出來。
經過一番檢查過後,那兩名男子來到周辰的身前單膝跪地,拱手行禮道:“大人,裡面的守衛差不多都已經解決掉了,您直接帶人前往出雲國使團所在的宅院便可。”
這兩名男子正是周辰之前安排到了國賓館之內的眾多密探之一,有了他們在裡面裡應外合,悄無聲息地潛入這國賓館之內絕然不是什麽難事。
聽到了這兩名密探的稟報,周辰緩緩地點了點頭,他也沒有猶豫和遲疑些什麽,直接就揮手示意身後的錦衣衛開始潛入國賓館之內。
與此同時,曹正淳亦是帶著他東廠的精銳番子跟了進去,徑直朝著出雲國和親使團所在的宅院而去。
來到出雲國使團所居住的宅院門外,首當其中映入眾人眼簾的便是那四敞大開的院門,以及門口處四名早已身首異處的出雲國護衛。
顯然,這也同樣是錦衣衛密探的手筆。
在周辰還沒有率領錦衣衛感到國賓館門外的時候,潛入到鴻臚寺膳房錦衣衛密探,便已經在這些出雲國使團護衛的晚飯裡面添加了特殊的延時迷藥。
算算時間,這些護衛所服用的迷藥正好開始發作了,所以他們毫無任何抵抗能力就被錦衣衛的密探給割掉了腦袋。
眼見得如此情景,周辰和曹正淳等人面容之上的神色沒有絲毫丁點的變化,他們直接就跨過了那四具屍體,繼續朝著院落當中走了進去。
穿過外院和垂花門以後,周辰和曹正淳直接就暢通無阻地率人來到了內院當中。
沿途當中的所有守衛,盡數都如同大門外的情況那般,被錦衣衛的密探給割掉了腦袋。
望著內院當中那燈火通明的三間大房,周辰悄無聲息地給曹正淳遞了一個眼色,讓他先行到後院裡面去營救太后。
曹正淳領會到周辰的意思以後,他抬手輕輕一揮,直接就帶領麾下的東廠番子通過回廊下面,躡手躡腳地向著後院饒了過去。
眼見得曹正淳帶人摸索到了東邊的耳房附近,已經開始往後院裡面摸去的時候,周辰眼中厲色驀然間閃過。
隨即,只見周辰大手一揮,他冷哼一聲說道:“出雲國使團預意圖謀不軌,給本官全部拿了。
倘若有人膽敢反抗,一律就地格殺!”
“錚!”
伴隨著周辰口中的聲音落下, 緊隨其後響起的便是一陣清脆無比的刀鳴聲。
跟隨在周辰身後的一眾錦衣衛緹騎們,瞬間便齊齊拔出了腰間的繡春刀,迅疾無比地朝著內院當中的各個房間殺了過去。
與此同時,錦衣衛緹騎的動作也驚醒了東西兩廂房之內的出雲國護衛,他們亦是紛紛手持兵刃從房間裡面衝了出來。
可惜因為先前錦衣衛密探所下的迷藥,那些出雲國護衛卻是盡數處於軟弱無力的狀態之下。
只不過外面這些錦衣衛緹騎可是完全不曾在意他們的狀態如何,但凡是看見了手中持有兵器的護衛出現,他們就將這些護衛認作了是準備反抗的敵人。
沒有分毫半點的猶豫和遲疑,這些錦衣衛緹騎手起刀落,十分忠誠地履行了周辰剛剛所下達的命令,將那些手持兵刃的出雲國護衛盡數都給格殺在了當場。
還未等這些出雲國護衛弄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他們便盡數帶著疑問躺在了血泊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