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去。”江雲飛瞪了韓言川一眼，搶著替薑靨回答了。

　　薑小姐對舞會什麽的興趣不大，尤其是還有孫聞晏，可是看江雲飛反應激烈，一時心生雀躍，“我們學校的麽，另一個學校是哪個?”

　　她知道國外的大學有時候會在國內舉辦校友聯誼活動，一般都是回國的留學生組織的，借此多認識些校友，再用校友這層關系或賺錢或辦事，反正就是一個打著友情的社交活動。

　　“周敏的大學。”

　　必須去！她的戰袍在哪裡。

　　“小嫂子，原來Jessica和你是一個學校的，只不過她畢業比你早，所以你們沒見過。”韓言川解釋完，拍了拍江雲飛道，“Jessica和周敏都是學校裡的舞會皇后，兩個人以前就掐來掐去，前幾天Jessica不是幫你從周敏手裡把那個項目拿下了麽，然後正好她們學校要搞春季舞會，Jessica就聯系了周敏的學校，存心惡心她，周敏肯定是沒心情來，丟了那麽大一個case，損失了不少錢，哪還有心思跳舞，但越是這樣Jessica越想大辦一下，說要錄個小視頻給她看。”

　　“女人之間的戰爭，沒有硝煙，但充滿殺戮。”

　　韓言川特別興奮，他就是這場殺戮中撿肉吃的，要是多來幾個像小嫂子這樣好看的妹子，他不是坐收漁翁之利。

　　薑靨明白了，這是一場慶功宴，那身為金主明媒正娶的老婆，她為什麽不參加?

　　“小嫂子，後天晚上在麗斯，你來麽?”

　　“當然要去。”看著江雲飛面色不太好的樣子，薑靨湊過去笑笑，“我要幫著你的功臣氣氣你的對手啊。”

　　說完就去了衣帽間，她的王冠呢，終於派上用場了！

　　韓言川把手搭在江雲飛肩膀道，“小嫂子說的對啊，她要是去了，周敏怕是要氣吐血。”

　　瞪了他一眼，金主很是不快，“我不想看見孫聞晏。”

　　“誒，別那麽小氣好麽，他一個做生意的，怎麽可能不去，聞著商機也要去湊合啊，但是只要小嫂子不搭理他不就完了，你不會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吧?”

　　“你如果不想睡到大街上的話，就閉嘴。”

　　警告了一句，江雲飛去了衣帽間，想要敦促薑靨穿的低調點。

　　但看著她把王冠戴在頭上，金主一下就沒話說了。

　　“好看麽?”把頭髮挽起來，薑靨看著男人斜倚在門口，笑道，“是不是還不錯，錢沒有白花。”

　　“嗯，不錯。”

　　不日後的舞會上，薑靨穿了一條粉色的紗質露背長裙，綰起的發髻上戴著那頂小王冠，一出場就吸引了眾人的眼球。

　　“小嫂子真好看。”韓言川推了江雲飛一眼，滿臉羨慕，“誒，你能不能不板著臉?”

　　他和薑靨分開來的，臨出門的時候他告誡過她不許穿這件衣服，然而金絲雀很不聽話，金主很生氣。

　　男人站在二樓居高臨下看著大廳裡的一切，她這一路走得很艱難，每幾步就有人搭訕，江雲飛眯著眼，連旁邊的韓言川都感覺到了殺氣。

　　“那個，我先下去了，你要不要也下來?”

　　光看著有什麽用，你要是不願意就趕緊出手啊。

　　最後一個攔住薑靨的人是孫聞晏，男人笑笑，很紳士地跟她打招呼，“從你進來我就看見了，好久不見還是那麽漂亮。”

　　“謝謝。”薑靨皮笑肉不笑，她好不好看跟他有什麽關系?

　　“要不要把今晚的第一支舞給我?”朝他伸出手去，他可是她的初戀，應該能有這個榮幸吧。

　　“不要。”直接拒絕，她沒跟他跳過舞，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

　　孫聞晏摸著鼻子，有些訕訕，還未等他再說些什麽，薑靨便越過他對著後面的男人道，“江總，可以跳支舞麽?”

　　韓言川嘿嘿笑著，對孫聞晏打著招呼，“孫老板，最近生意如何啊?我們的酒店正在準備，廚師方面你有沒有推薦的人選，來來來，我們這邊聊，你是做餐飲的，可要給我們點建議。”

　　只剩他們兩個人，薑靨嬌聲道，“你不陪我跳麽?”

　　“你知道我不會.....”江雲飛皺眉，不是不想，是不行.....

　　也不是不行，就是不會。

　　“我教你啊，這有什麽難的。”

　　牽著她的手往舞池中央走去，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在拍他們，二樓的女人錄下這一幕，然後打開微信，點擊發送，給大洋彼岸的手下敗將傷口上撒了把鹽。

　　“江雲飛在跟他的小金絲雀跳舞呢。”

　　薑靨把江雲飛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然後握著他的手，溫柔的像是幼兒園的老師，“就這樣，我向前你就往後，知道了麽?”

　　“很簡單的，你試一下。”

　　“嗯，很好，慢慢來......”

　　可惜好景不長，沒一會兒江雲飛就踩到了她的鞋。

　　“很貴的，踩壞了要賠。”

　　“你身上哪樣不是我買的，不是跟你說不許穿這個麽?”江雲飛不快，竟然把她又往懷裡攬了攬。

　　“抱那麽緊也沒用，該看還是能看。”

　　“薑靨。”警告地咬出她的名字，男人要發火了。

　　“幹嘛那麽怕人看，吃醋麽?”

　　“我是為你好，女孩子，別讓別人佔便宜。”

　　“這算什麽便宜，看得到摸不到.....”薑靨討厭他嘴硬，存心其他，“誒，你又踩到我了。”

　　“你什麽心理，防人之心不可無，”江雲飛懶得多說，松開她道，“這個太難了，我不跳了。”

　　“封建，”嗔了他一眼，薑靨沒放手，“哪裡難，你進我退，我進你退，像是談戀愛一樣，多有趣。”

　　“不累麽?”

　　“什麽?”薑靨沒明白。

　　“一點兒不有趣，我不喜歡跳舞。”也不喜歡這種曖昧不明的追逐。

　　“我還不喜歡做數學題了。”

　　哼了一下，數學題至少有結果，這個呢?

　　一曲終了，江雲飛帶著薑靨離開舞池， 韓言川已經打發了孫聞晏，正跟Jessica說話。

　　這是薑靨第一次見到盛耀這位女合夥人，幹練的樣子和周敏有幾分相似，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我以前有個學姐，在舞會上跟男朋友求婚，結果她那個男朋友以為她在開玩笑，直接拒絕了。”端著酒杯，女人淡淡說這，“學姐當時就崩潰了，說自己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我其實挺不明白的，如果是我，絕對不會跟男人求婚的，非把你情我願搞成低人一等，那麽卑微幹什麽。”

　　韓言川覺得有些不對勁，看向她道，“你不會.....”

　　“呵，你放心，我就是有了孩子也不會告訴你，我自己生自己養，就當找你借個種。”Jessica說完就走了，韓言川趕緊追上去，慌的一逼。

　　“你看，這就是Jessica厲害之處，用一件莫須有的事情打亂敵人陣腳，不哭不鬧把韓言川的注意力從舞會轉移到自己身上，而且始終握有主動。”

　　江雲飛說了一句，薑靨既慶幸自己面對的不是Jessica，又納悶為什麽眼前的男人看別人看的那麽明白，對自己卻是糊裡糊塗。

　　真，當局者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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