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江雲飛往後退了一步,伸手扶住了那個中年醉鬼。
“江總?!”對方也是一愣,不過還沒等他站穩,一個媚眼如絲的女人就撲了過來。
“我們這就走了麽,不再玩一會兒了?人家還沒有玩夠,你這麽著急回家幹什麽,總是這樣,你老婆怎麽這麽煩,那麽大歲數還那麽膩麽........”
顧先生忙去扶她,一時有些狼狽。
江雲飛輕咳兩聲緩解尷尬,他們這是撞破中年男人婚外情了,“顧先生,我們先走了。”
彼此打了個招呼,江雲飛帶著薑靨上了車。
景戰開車,兩個人坐在後座相視一眼,然後都沒有說話。
今天晚上的信息量有點大,薑靨覺得眷絕對是個好地方,以後她要常來搜集素材。
在保證江雲飛不會下架她書的前提下。
“這個顧先生,是顧炎的...爸爸麽?”開口問了句,不知道顧太太清不清楚她丈夫在外面養了小鳥兒。
“嗯。”江雲飛應了一聲,用手撐著下巴看向窗外,他跟顧家來往不算多,但也聽韓言川提過幾次,說在外面碰到過顧振中。
“顧太太知道麽?”
“不知道。”看她疑惑,江雲飛又補了一句,“我不知道人家夫妻的事情。”
“哦.....”薑靨想知道,她好奇,八卦.....
“但我覺得,以顧太太的性格,眼裡是不揉沙子的。”
“那怎麽辦?人到中年老公出軌,氣也要氣死了,要是早點出軌也罷了,人家也好改嫁啊,真是臭不要臉。”這世界對男人的寬容度比對女人高太多,不論是從年齡還是從出軌成本上都是。
“你這麽義憤填膺幹什麽?”江雲飛不解,他又沒出軌。
“同理心懂不懂?顧太太要是知道要很傷心吧。”
沒等她說完,男人忽然轉過頭警告了一句,“不許跟陸世琛說,聽到了麽?”
車子剛剛經過一個路燈,亮光退去的瞬間,車內變暗,薑靨看不清蔣雲飛的臉,但依然能感受到那種壓迫感。
“我知道,我哪有那麽大嘴巴......”但是她一定會告訴安然的,畢竟安然才是跟這件事有關的人,她身為朋友知道卻不說,總覺得不好。
薑靨做不到揣著秘密像揣著金元寶一樣,等到人盡皆知時幽幽來一句我早就知道,那其實並不是在保守秘密,而是炫耀優越感。
只是涉及人家的隱私,她不知道怎麽開口。
回到家洗了個澡,她猶豫了半天,最後抱著手機去找江雲飛,“怎麽辦,我要不要告訴安然啊。”
“如果告訴,安然會不會覺得有其父必有其子,不理顧炎了?但如果不說,顧炎以後真的這樣,安然不是很吃虧?”
“還有還有,要是顧炎不知道,回去質問他爸怎麽辦,如果顧太太知道,本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挺好,被兒子捅破窗戶紙,夫妻怎麽相處?”
“但要是不告訴顧太太,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裡,有朝一日知道了肯定氣死。”
江雲飛被她這一大得有點暈,按著太陽穴歎氣,“那你就別說。”
“我都告訴你了,人家家裡的事情外人少摻和。”
小鳥兒上了床跪坐在他旁邊,愁眉不展的,“不是事關安然麽,不然我才沒那麽閑。”
“早告訴你別去那種地方。”江雲飛就是討厭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才讓韓言川去的,人家玩兒韓總也玩兒,彼此笑笑就翻篇兒了,但如果是他到那兒正襟危坐看著這些平日裡光鮮亮麗的體面人跟歡場女子廝混在一處,彼此都尷尬。
“那怎麽辦,會給你惹麻煩麽?”
“不會,”他又不會去嚼舌根,要是那樣顧振中也太自亂陣腳了,“你也不用糾結,這種事紙包不住火,如果真的有事情,顧太太不會發現不了,至於安然,你現在告訴她也是添亂。她不是和那個顧炎剛剛穩定麽,你現在去動搖她幹什麽,她不是小孩子,能分辨顧炎到底合不合適。”
雖然知道江雲飛說的都對,但薑靨還是糾結得很。
“你這毛病,就是上學時落下的。”
薑靨高中時有個好朋友,家境一般,但人緣很好,薑靨特別喜歡這個女生,買什麽東西都要給人家一份,但是她專心無二,對方卻是廣結善緣。
有一次這個叫劉玫玫的妹子知道了別人的秘密,薑靨好奇去問,結果人家堅定地告訴她自己要保守秘密。
薑靨為此很受傷,她既挑不出劉玫玫的錯,又覺得心裡酸的慌,像隻檸檬精一樣。
放學的時候江雲飛去接她,還被她當成出氣筒,發了好一頓脾氣。
“你才有毛病。”薑靨瞪了他一眼,轉身想下床又停下了。
“你有秘密不可以不告訴我。”
男人笑得極為無奈,他最大的秘密就是她,如今也猜的七七八八,一張紙薄得透光,隨時徘徊在被戳破的邊緣。
“嗯。”
“知道別人的秘密也要告訴我。”
伸手想要掐她的臉,快掐到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那你告訴我,任嘉兒跟你說什麽了?”
“她讓我給她寫書,這個可不能算悅讀的,這是人家找我買的。”薑靨本著親兄弟明算帳的原則,堅決不跟江雲飛分成,“反正這點小錢你也看不上。”
“白眼狼。”瞪了她一眼,好像在說爸爸捧紅你,你居然這樣對爸爸。
轉而又覺得不對,江雲飛按住薑靨的手不讓她走,“之前陸世琛的, 你為什麽願意跟平台分錢。”
“他不是從你準備大綱的時候就說要買了麽?”
“我那時候沒想那麽多,就單純搜集靈感,”她當時根本就沒想到去寫定製文,就是琢磨下一本該寫什麽,而且即便想到這一層,她也不會那麽做,“再說,我也不好意思呀。”
“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江雲飛不樂意了,她怎麽從來沒有心疼過他的錢,跟陸世琛那麽客氣幹什麽?
“他對我有意思呀,我怎麽能賺他的錢,這不是佔人家便宜麽,就跟拿了人家禮物一樣,我拿什麽還?”
任嘉兒是女人,和陸世琛又不一樣了。
金主的心情由陰轉晴,也不過就是她一句話的事兒。
“那我呢,你花我那麽多錢,你怎麽還?”湊近她,金主臉上滿是笑意。
“我今天剛剛幫了你呢。”雖然她數學不好,但基本的算術還會,百分比數字哪怕隻增長一丟丟,乘以龐大的基數後都是巨大的利潤。
“再說,我記得是誰說的,要管我到能夠自立為之,咱們倆屬於願打願挨。”
怕他把自己踹下去,薑靨邊笑邊下了床,撩完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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