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克托爾又宣布:“德克裡亞男爵,我的稅務官,鑒於賽克斯城堡暫時沒有合適的豪宅供你居住,我決定,你和你的家人暫時入住我的城堡,詹保羅的部隊也入住我的城堡,你們互相扶持,互相保護,互相支援。”
德克裡亞和詹保羅下跪,行禮道謝。
氣氛更融洽了。
黑克托爾笑著問:“你們兩人在奧爾良西部走廊打過一仗,沒有留下什麽仇恨吧?”
詹保羅立刻回答:“德克裡亞男爵的武技和應變能力讓我欽佩,當時我方佔盡優勢,卻被男爵大人給予痛擊。”
德克裡亞男爵笑道:“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即便再厲害,也做過你的俘虜,幸虧你沒殺我,否則我就不能再與家人相見了。”
接下來的談話,黑克托爾邀請詹保羅一起參加。
黑克托爾心中其實很想問問德克裡亞,跑去首都到底做了什麽事,但他身位公爵,地位是主君,覺得自己不該主動去關注這些陰暗的事,應該更有風度地與底下人打交道,別讓這個才華和能力雙高的男爵小瞧了。
想著這個道理,黑克托爾從懷裡掏出了一份羊皮卷遞給德克裡亞,這是駐守在賽克斯城堡西側拐彎走廊的騎兵軍官昨天交給公爵大人的。
德克裡亞看了一眼,笑著說道:“熟悉的字跡,埃爾姆三世親筆寫的。”
這封信的內容是埃爾姆向賽克斯求購幾百匹馬,黑克托爾沒有問德克裡亞如何處理,而是問了另一個更上層的問題:“我的稅務官,據你了解,埃爾姆三世是個怎樣的人呢?我對這個人不了解,希望你教我。”
德克裡亞放下羊皮卷,表情認真地說道:“從很多方面來說,埃爾姆三世是一位很有才乾的公爵。在我所見過的第三代公爵當中,才華和能力超過他的,只有兩位。”
詹保羅插話:“哪兩位?”
德克裡亞回答:“已經死去的奧爾良三世,還有我們的賽克斯三世。”
詹保羅立刻笑了。
黑克托爾問:“你不覺得維爾喬沃德和沃爾考特的能力也很強嗎?”
德克裡亞回答:“他們兩人的能力是很偏科的,維爾喬沃德過於狡猾,沃爾考特僅僅在武技上很高超,他們兩人都有各自致命的弱點。”
黑克托爾又問:“首都板塊有一堆的城堡,那邊的公爵們,我缺乏了解。如你所言,難道那些公爵當中沒有佼佼者嗎?”
德克裡亞閉目思考片刻,睜開眼說道:“這些事很複雜,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我希望將來再與公爵大人詳談。”
黑克托爾點點頭:“可以的,以後談。目前嘛,你的工作就從這張羊皮卷開始。”
德克裡亞笑道:“在我看來,公爵大人您是不打算賣馬給埃爾姆了。”
黑克托爾說道:“賽克斯正在大發展,從現在起的未來一年,可能兩年,賽克斯對於任何戰略物資必須遵循隻進不出的原則。至於經費,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打通了貿易渠道,金幣會源源不斷送過來。”
德克裡亞想了想:“那麽看來,我前往賽克斯城堡上任之後,首要的工作是恢復賽克斯的內部貿易,把已經癱瘓幾個月的稅收重新抓起來。”
黑克托爾握住德克裡亞的手,叮囑道:“更重要的是你和你家人的安全!你記住,律法官漢密爾頓涉嫌謀害我,典獄長沙克斯法的立場不明確,還有城堡裡那些老牌的貴族和騎士階層家庭,他們的態度也很曖昧。”
黑克托爾想了想,把他在賽克斯二世墓穴發現毒素的事情,也告訴給了德克裡亞。
德克裡亞吃驚地問道:“這麽看來,您的父親是被人下毒致死?”
黑克托爾點頭:“這件事基本不會錯。你和詹保羅不要去查這個案子,那會給你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自己會想辦法。”
德克裡亞起身,再次跪地:“多謝公爵大人的厚愛,您對我如此信任,我必須把我做過的陰暗事情,向您匯報。”
黑克托爾微笑著扶起這位大將,再次主動倒酒。
德克裡亞喝完又一杯讓他感恩的酒,向賽克斯三世講述了他為埃爾姆三世乾的壞事。
他告訴黑克托爾,埃爾姆三世幾次拿他的兩個年幼的女兒做要挾,逼迫他做一些違背良心的事情,其中包括派他去首都搬弄是非。
事情的起因,黑克托爾早已知道。在賽克斯城堡戰役結束後,也就是達林頓伯爵戰死之後, 埃爾姆三世派德克裡亞男爵前往了首都。
今天,德克裡亞承認,他伏擊了尾隨的賽克斯偵察兵,除了一人之外,其余的賽克斯人全部被他的人殺了。
割掉尾巴之後,德克裡亞順利抵達了首都,首先拜見了內政大臣、律法大臣和外交大臣,最後這人就是森斯波莉和森斯達克的父親森特萊曼。
按照埃爾姆三世的命令,德克裡亞在三名宮廷大臣的面前講述了兩類事情。一是把賽克斯戰役的起因和過程進行倒置,賽克斯從被侵略者變成入侵者,埃爾姆從陰謀策劃者變成了受害者。
二是把賽克斯刻畫成強盜和小偷,汙蔑賽克斯三世是盜竊犯,是俾斯麥銅礦搶劫案的元凶,同時德克裡亞告訴三位大臣,今年埃爾姆沒有銅塊的收獲,無法按照約定向首都上供。
匯報完這些,德克裡亞再次跪倒在黑克托爾面前,懺悔道:“下官以前是埃爾姆的官員,而且兩個女兒受到埃爾姆三世的威脅,不得不前往首都做出這等違背良心的事情,請公爵大人責罰。”
黑克托爾扶起德克裡亞,大度地安慰道:“以前你的立場與現在不一樣,而且你為了保護家人才向埃爾姆三世妥協,我豈能責罰你。來繼續說你在首都的見聞。”
德克裡亞再三懺悔,這才開始說出了另一件讓黑克托爾吃驚的事情。
除了在三位大臣面前搬弄是非,德克裡亞還拜見了親王殿下,也就是女王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