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克斯帝國 ()”
宴會的氣氛,表面上是很融洽。
但是,凡是都有但是。
氣氛有些曖昧,更透著一股邪氣的古怪。
在這一切古怪被暴露出來之前,還是要從謝麗爾的快樂開始說起。
實在是太好笑了。
謝麗爾坐在黑克托爾身邊,她的正對面是阿布賈律法官,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子,她的斜對面是黑克托爾的相親對象。
太子林加德首先宣布:“受父王的委派,我需要為來自威爾坦丁公國的女王特使,賽克斯三世大人,挑選一位和親的女貴族。”
眾阿布賈官員認真聆聽,國王陛下的口諭嘛。
林加德繼續說道:“父王的意思,從我們阿布賈選女孩。所以呢,今天我安排了這頓宴會,既為賽克斯三世和溫特繼承人夫人接風,也為威爾坦丁特使創造一個機會,結識我們阿布賈的首席美女。”
林加德看向右手邊第一賓客位置的黑克托爾:“目前沒有婚約的美女。”
這話聽著就讓人感覺怪怪的。
在太子的主持下,眾人舉杯,把酒言歡,大吃大喝。
古代歐洲貴族吃東西,不講究細嚼慢咽,全是狼吞虎咽。當初在沃爾考特家的溫特城堡,黑克托爾還見識過那幫貴族茹毛飲血呢。
互相介紹。
律法官的女兒名叫胡蓓拉。
這女人模樣倒是個美女,但是年齡嘛,黑克托爾看著就有點生氣。
之前他花了一千金幣賄賂安西國貿易大臣,獲得了一個情報,對方說阿布賈律法官女兒大約二十歲出頭。
現在黑克托爾近距離對座,看得清清楚楚,胡蓓拉哪有二十出頭那麽年輕,分明是二十大幾,接近三十歲的年齡。
黑克托爾有點懷疑林加德的眼光,難道在這個四十多歲的老太子眼裡,大齡的胡蓓拉和十九歲的賽克斯三世站在一起很般配嗎?
謝麗爾當然知道黑克托爾什麽心情,賽克斯三世身邊幾個女孩,謝麗爾全都認識,那都是年輕貌美的。
忍著笑,謝麗爾主動舉杯:“為我們賽克斯三世的終身大事,諸位真是費心了。來吧,借這杯酒,我代表我們女王陛下向你們表達深深的感激。賽克斯三世,你怎麽不舉杯呢!害羞嗎?”
黑克托爾瞪了謝麗爾一眼,盡量保持微笑,與對面的大齡婦女胡蓓拉碰了一杯,又與上首位的太子林加德碰杯。
雖然林加德沒有明說讓這兩人交往,但現場的氣氛已經說明了意向。
不過呢,黑克托爾記住了貿易大臣的叮囑:相不中可以繼續挑,你是鄰國特使,不是我國臣子,擺一擺譜沒人治你罪。
於是,黑克托爾在宴會上表現的態度是很冷淡的,除了基本禮儀,他沒有與胡蓓拉有任何言語交流,一臉的瞧不上。
這邊黑克托爾瞧不上對面女人,對面胡蓓拉也懶得看賽克斯三世。
那女人用哀怨的眼神,把宴會氣氛製造出了邪氣的古怪。
她,總是斜著腦袋,盯著太子林加德。
表情帶著小氣憤,眼睛裡射出刀子。
別說是謝麗爾這種智慧女了,智商一般的作弊大王黑克托爾都能讀懂胡蓓拉眼睛裡的意思: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前些天還帶人家看月亮,今天就把人家送嫁莫名其妙的外國人!
就是這個意思。
如此有趣的新發現,惹得黑克托爾也不得不努力憋著笑。
老被胡蓓拉吃人的眼神盯著,林加德也覺得臉臊得慌。
林加德吩咐:“胡蓓拉你酒量不行,是不是醉了,去小客廳休息一下吧。”
不等胡蓓拉表態,
林加德看向右側:“賽克斯三世,辛苦你一下,送胡蓓拉去小客廳,你陪陪她,讓她快樂。”太子一揮手,幾名騎士走上前,簇擁著胡蓓拉和黑克托爾,前往了小客廳,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不一會,黑克托爾來到一處非常典雅精致的小客廳。
不是那種大廳格局,而是面積相當於賽克斯城堡公爵臥室+起居室兩倍大的一處小客廳。
房間裡的裝飾極盡奢華,精美的工藝品,巨大的紅色珊瑚,鑲嵌了寶石的盾牌在燭光下閃閃發光。
讓黑克托爾比較詫異的是他聞到了淡淡的花椒氣味,尋了半天也沒找到香味的來源。
之前從威爾坦丁公國稅務大臣胡安家盜取財寶,繳獲了一盒花椒和一盒胡椒,黑克托爾知道這是來自東方的稀罕貨,但苦於沒有種子和植株,就連田田都無法複製種植。
幾名安西國騎士退出小客廳。
胡蓓拉的態度很糟糕:“你像一條狗一樣到處嗅,你在找糞便嗎?”
黑克托爾說:“我聞到花椒的味道,但不知道從哪來的。”
胡蓓拉不耐煩地說:“別找了,鄉下佬,沒見識!”
黑克托爾原本就沒打算認真對待相親,被這個女人辱罵,他脾氣上來,走上前,右手一把掐住胡蓓拉的脖子,死死扣住。
胡蓓拉的眼睛這才流露出驚恐。
黑克托爾罵道:“賤人!你對林加德有脾氣,請不要衝我發!你們國王的聖旨是讓林加德為我挑女人,但沒說隻挑一個!”
胡蓓拉被掐得,舌頭都吐出來了。
黑克托爾擔心真的掐死她,松開手。
這女人咳嗽了好一陣,才開口:“林加德才是個賤人!”
黑克托爾笑道:“吃飯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你們兩個有奸情了,說說吧,怎麽回事。說得好,我打賞你金幣。”
胡蓓拉從桌上拿起一個瓦罐,揭開蓋子,聞了聞,確認是酒,端起來大口灌了一陣。
哈出一口酒氣,胡蓓拉盯著黑克托爾,仰著下巴,用傲慢的語氣說道:“你已經看出來了,我承認,我是林加德的情婦。哦,之一。我還可以告訴你,我是結過婚的女人,我的丈夫去年死了,我懷疑是林加德做的。現在林加德不想要我了,打算把我處理給你,就是這樣簡單,你滿意了嗎?”
黑克托爾驚得有些口乾舌燥,拿起另一個瓦罐,也灌了幾大口低度的果酒,潤了潤嗓子:“沒想到你們安西國的社會風氣這麽壞!我差點被你們太子那個糟老頭子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