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薩雷斯在哪裡?”黑克托爾大聲喊話。
坐在後排角落的基尼人聯絡官岡薩雷斯立刻站起,大聲答應:“小人在,公爵大人!”
黑克托爾說道:“你過來。”
岡薩雷斯大步從後方走到前排。
黑克托爾看著所有人,訓話道:“我知道你們當中的很多人瞧不起基尼人,認為他們是海盜的後裔。說實話,以前我和你們的看法一樣,覺得他們是小偷,是竊賊。岡薩雷斯和他的夥伴們當初為什麽被捕,就是因為他們曾經來到我們賽克斯偷竊糧食。
現在我要告訴你們,東邊基尼國其他的基尼人是什麽樣的,我不去管。我們賽克斯的基尼人,全是好樣的。安西國一戰,如果不是岡薩雷斯和他的人利用河道,幫助我們阻截追兵,我和兩百個騎兵是回不來的。”
真正幫助黑克托爾阻截四王子的人,是田田這個小神仙,但是黑克托爾眼下要幫助岡薩雷斯贏得尊重,於是把田田的功勞借來用用。
潘采夫站起身說道:“當時是冬天,氣溫刺骨,岡薩雷斯跳進水裡,扒開阻斷水源的材料,放水衝擊安西人。後來在打撈兵器的時候,岡薩雷斯他們十個基尼人全體跳進冰水,撈出了近千件各種武器。我們新兵部隊用的武器,牧場馬廄裡的兩千多匹馬,都是岡薩雷斯他們幫忙搶回來的。”
會場裡上百人開始交頭接耳,大多數人沒有出征過安西國,他們小聲向那些去過安西國的軍官們打聽細節。
黑克托爾沒有喝止這種破壞會議紀律的行為,他默默地等著,給所有人足夠的時間打探和消化信息的時間。
過了好一會,嘈雜的聲音漸漸消下去,對戰況不了解的人,也全都被普及教育了。
黑克托爾這才繼續開口:“你們不會知道,我曾多次構想一件事,我們的賽克斯的軍隊應該是什麽樣的。最理想的狀態,我無法與你們訴說,因為那太複雜,我也不知道你們最終能不能做到。
我來給你們說一點簡單的吧。我有一個最低要求,賽克斯的軍隊能夠在任何一種地形作戰時不吃虧,包括平原、山地、丘陵、河流、海洋和沙漠。
平原作戰,我們現在沒有太大問題,我們有上千戰馬,有精銳騎兵,有大量弓箭。可是你們想過沒有,我們的對手一定會在平原與我們作戰嗎?銅礦在平原嗎?土匪在平原上嗎?
跟著阿列克謝去蘭瑟的軍官們,你們被奧爾良三世夫人按著打的時候,好像也不是在平原。敵人從丘陵森林裡放箭,你們就只能當縮頭烏龜,因為你們以前的訓練只是應對平原的列陣攻防。”
公爵大人新舉的例子,讓現場很多軍官想起了更多記憶,大夥又小聲嘈雜了一陣。
黑克托爾說道:“列陣攻防仍然被眾多國家和城堡奉行,但是在我們賽克斯,這種戰法已經過時了。我的要求是我的軍隊能夠全天候、全地形作戰。”
“全天候、全地形。”許多軍官開始小聲叨念這幾個他們從未聽過的單詞組合。
黑克托爾又等了一會,讓他們消化吸收,這才繼續開口:“簡單說,我不要求每一個士兵都成為超級人類,我甚至不奢求任何一個士兵成為全才。
短期內,我的要求是,在賽克斯的任何一支部隊裡,必須擁有擅長每一種地形作戰的人才,必須擁有擅長使用每一種武器的人。
再簡化一些,一支部隊臨時進入湖區或河畔,應該能夠立刻依靠水源作戰。臨時進入山區,應該立刻適應山地作戰。”
黑克托爾必須把地形的難題給解決掉,他不擔心平原作戰,因為平原多數是肥沃土地,田田可以幫他開掛。其他地形,田小仙經常缺席戰鬥。
休息片刻,黑克托爾下令:“我命令,今天散會後,所有部隊對人員進行選拔,將那些有過攀山經歷、山區作戰以及在山裡做過獵戶的人,全部挑出來,交給約瑟喬和錢德勒。
你們兩個人,對這些人重新進行訓練,訓練幾天,挑選出最優秀的一批人,把他們重新分配,讓他們擔任各部隊的基層指揮官,在各自部隊裡組建山地小隊。人數規模,你們自己拿個主意,向我報備。”
約瑟喬和錢德勒立刻領命。
黑克托爾看向站立一旁的岡薩雷斯,笑著說道:“山地部隊的事情我已經著手建立了,還有一塊,我的水軍就要仰仗岡薩雷斯和你的同胞了。我不想稱你們是基尼人,因為你們已經效忠於我,你們是賽克斯人了。”
岡薩雷斯跪地謝恩,神情格外激動。
雖然他們這夥人從一個月前開始,不再被賽克斯軍隊監管,獲得了很大的自由范圍,但是被歧視這件事始終是難以避免的。
光靠公爵大人一句命令,很多事情在底層實施的時候,並不是完全落實的。歸降的基尼人,他們也在期待機會,通過立功贏得賽克斯人的尊重和接納。
黑克托爾當眾宣布:“組建船運隊,岡薩雷斯擔任指揮官,農業署派人擔任副手。聽好了,馬裡恩科你的人是副手。”
馬裡恩科趕忙答應:“是,遵命!”
黑克托爾看向岡薩雷斯:“從今天起,你有三個主要任務。第一,你的人,再加上馬裡恩科為你提供的新人,你們盡快造船。
第二,大河向南一段之後,將轉向東面,我希望你能夠建立起從賽克斯到大河轉向處的內河運輸線。糧食和物資利用大河南運,上岸之後再轉陸路運輸。
第三,打造一座浮橋,用來連接大河兩岸,方便我們賽克斯軍民隨時能夠大規模地前往東岸。”
岡薩雷斯跪地答應:“小人遵命,一定努力做到!”
黑克托爾看向馬裡恩科:“這件事,關乎賽克斯未來經濟發展,我希望你全力支持岡薩雷斯的工作。”
馬裡恩科表態:“我一定抽調足夠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