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門裡奔出的馬隊,大約70多人,正好將黑克托爾的這支冒牌貨給堵在了城門外。
一名領頭的軍官大聲喊道:“城外的安西國部隊,你們來自哪個城堡?”
黑克托爾小聲叮囑潘采夫:“不要冒充貿易大臣的衛隊,那家夥現在很可能就在維爾通!”
潘采夫點點頭,策馬迎上前,也是大聲喊話:“我們是來自首都的衛隊,奉國王陛下聖旨,向守備隊頒旨,到各處城堡公乾。”
首都衛隊的名號和國王聖旨的稱謂,並沒有嚇到那名軍官。
軍官表情帶著不屑:“你有聖旨啊?拿出來給我看看!”
潘采夫也覺得奇怪,惠靈頓和凱恩斯的守備隊聽聞聖旨,一個個的全都誠惶誠恐,怎麽墨爾本這邊的騎兵部隊居然如此驕橫,連國王陛下的聖旨都敢不放在眼裡?
雖然對方很驕橫,但潘采夫假冒的身份是首都的男爵,他拿出了更驕橫的態度,大罵道:“國王陛下的聖旨,你們墨爾本守備隊就是這樣態度嗎?你們想造反嗎?你想找死嗎?”
那軍官哈哈大笑:“得了,就看不慣你們首都衛隊一副惹人討厭的樣。我們不是守備隊,墨爾本守備隊在那邊,你去向他們頒旨吧。”
潘采夫問道:“你們是什麽部隊?”
那軍官眯著眼睛,不予回答。他也不走,就那麽大模大樣帶著騎兵部隊,守在城門口看熱鬧。
潘采夫看向城門,一名步兵軍官領著一群步兵,跑向了假冒的首都衛隊。
步兵軍官依照禮儀,恭恭敬敬地接旨,態度與惠靈頓和凱恩斯一樣。
潘采夫按照流程,宣讀了假聖旨,並且將羊皮卷交給對方閱讀。
步兵軍官敬禮表示,一定配合首都衛隊的工作,並且立刻吩咐幾名步兵,去安排住宿。
事情進行到這裡,似乎即將朝著與前兩站相似的過程去發展,但是意外再次發生。
那名驕橫的騎兵軍官忽然喊道:“喂,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是不是首都衛隊?”
黑克托爾心裡一驚,約瑟喬、查瓦利亞等人也是心中緊張,賽克斯騎兵們暗暗地將右手放在了銅劍的劍柄上,隨時準備開打。
老兵還是有經驗的,潘采夫撥轉馬頭,對正了那名軍官,大聲喊道:“你什麽意思?剛才你藐視國王陛下聖旨,我還沒有追究你的罪責,你竟敢多次挑釁我們首都衛隊!說,你們是什麽部隊!”
那軍官噌的一聲拔出銅劍,身後70多個騎兵同時亮出武器。
賽克斯騎兵這邊不甘示弱,一瞬間,也是武器在手,黑盔騎士們亮出了弓箭。
那軍官喊道:“我就是覺得你們這夥人很可疑!看,我身後這麽大一面四王子的軍旗,你居然不認識,多次詢問我們的身份,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潘采夫心中一陣懊惱,他早該猜到對方的身份!
15年前潘采夫隨賽克斯二世訪問安西國,那時候他在安西國首都見過四王子,對方還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童,尚未獲得分封地,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四王子的軍旗了。
今天剛才遇到這夥騎兵,對方的旗幟潘采夫還真是不認識,他只是從徽章的形式判斷出與安西國的王旗相似。
墨爾本是維爾通的衛星城,維爾通是四王子的封地,那麽在這裡遇到成建制的騎兵,大概率是四王子的衛隊了。
雖然在判斷上出現一點小失誤,但潘采夫是老牌騎士,應變力是超強的。他冷笑一聲:“哼,在本男爵的眼裡,隻認識國王陛下的王旗,其他分封地的小旗幟,本男爵不需要去認識!他日你們四王子不論是否登上王位,我更不需要去認識小旗幟!”
騎兵軍官氣憤道:“你說什麽!敢諷刺我們四王子不能登上王位嗎?”
潘采夫哈哈大笑:“你們四王子如果能登上王位,那麽他必將繼承王旗,你們現在的小旗幟將被放棄,你自己說說,我有必要去認識你身後那塊布嗎?”
騎兵軍官在智商上遭到了欺壓,更是不爽了,舉劍大喊道:“我要殺了你!我們決鬥!”
守備隊軍官趕忙打圓場:“兩位大人息怒!都是自家人,何必打起來呢!”
潘采夫說道:“本男爵有王命在身,必須先處理公事,他日若有空閑,再上維爾通城堡與你決鬥!”
騎兵軍官收起銅劍,不與首都衛隊男爵道別,直接招呼自己的騎兵部隊,奔向了西面。
黑克托爾心想,這廝一定是返回維爾通城堡,必然會向四王子匯報今天的見聞, 對方的大隊騎兵很可能會迅速趕來。
至於為什麽四王子的部隊會很快趕來,黑克托爾想不出原因,但是直覺告訴他,此地不能久留。
步兵軍官領路,講解著墨爾本城堡市集的各種情況,朝著臨時居住的軍營前進。
黑克托爾心中焦急,但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用英吉沙語言去找潘采夫說話,那將暴露自己這夥人的偽裝身份。
好不容易,抵達了軍營,打發走了步兵軍官。
黑克托爾立刻對幾個骨乾吩咐道:“現在是下午,我們必須立刻購買馬匹,不能在這裡過夜。”
潘采夫也認同公爵大人的意見:“那夥騎兵是四王子的部隊,他們一定返回維爾通了。咱們的偽裝身份能夠騙過三個市集城堡的守備隊,不一定騙得過四王子。”
維洛娜說道:“被你們痛打的那個貿易大臣,現在很可能就在維爾通,咱們手裡這份假聖旨,可騙不過他。”
黑克托爾立刻下令:“現在就去買馬,天黑之前離開墨爾本!”
潘采夫到軍營外,吩咐守備隊士兵去把他們的軍官喊來。不一會,冒牌首都衛隊的交易命令被傳達下去,守備隊士兵們出動,到整個城堡裡的各個商隊去談馬匹交易。
黑克托爾也不需要繼續在臨時軍營裡呆著了,大夥離開城堡,在城門外守候。
這些事情都是需要時間的,一直忙碌到天色漸漸黑下來,墨爾本的各路商隊才終於將馬匹送到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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