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如昨晚冷,因為大風減弱了許多。
黑克托爾睡得很香,夢見了他的賽克斯農牧場,到處是收獲的糧食,新兵們在全力訓練,安妮西和伊蓮娜牽著手奔跑,迎接凱旋歸來的公爵大人。
清晨,營地眾人嘈雜的聲音吵醒了黑克托爾。
他剛剛醒來,那個維達女仆就端著一盆清水走進了帳篷,服侍賽克斯公爵洗漱。
黑克托爾看著這個女孩,顯然比安妮西和伊蓮娜要年輕一截,比醜女仆芭芭拉稍微成熟一點點,大約16歲。
女孩長得不算很漂亮,比謝麗爾和伊蓮娜差了一個檔次,算是中上水平吧。
昨晚黑克托爾沒有對她行權,這女孩與蘭蒂婭一塊睡覺的。
黑克托爾感覺自己還是做了一件好事,讓這個女孩避免被貴族欺負。
當然了,他也能夠想到,對這個女孩而言,躲過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她隨時會被維爾喬沃德行權。
黑克托爾與蘭蒂婭共進早餐。沃爾考特昨晚睡在維達的營地,沒有回到賽克斯這邊。
蘭蒂婭問道:“賽克斯三世,我能和你商量一件事嗎?”
“請說。”黑克托爾將一大片烤肉扒拉到自己盤子裡。
“丹佛爾告訴我,她不想回到維爾喬沃德那邊,她求我問你,能不能一直留在你身邊,跟著你回賽克斯?”
“丹佛爾?”黑克托爾覺得有趣,這名字跟自己原來那個時空的兩處地名一樣。
“是的,就是這個女仆的名字。”蘭蒂婭說道。
黑克托爾看了一眼正在旁邊服侍早餐的維達女仆:“你叫丹佛爾?”
女仆丹佛爾立刻跪下:“賽克斯公爵大人,求求您,讓我留在您身邊吧!”
“你不想回到自己家鄉同胞那邊?”
“不想。”
“你的家人都在維達,你不想與他們在一起,反而願意背井離鄉,跟著我回到賽克斯?”
“我不要做維爾喬沃德伯爵的女仆,我不想被他行權,不想被他命令被其他人行權。”
“去了賽克斯,也許你這輩子也沒機會再會家鄉了。”
“已經沒有家了,家裡人早就已經全死了,只剩我一個人了,我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家鄉。”
黑克托爾想了一下,丹佛爾和她的那幾個小夥伴,她們在維爾喬沃德身邊的待遇簡直就是慰安婦,不但要被她們的主人行權,還要被命令去接待其他貴族,分明就是在踐踏女性尊嚴。
暫時來說,黑克托爾不可能改變整個公國的現狀,救不了所有女孩子,但他既然遇到了丹佛爾,舉手之勞就能救這個女孩,那就救一個吧。
“起來吧。一會我向維爾喬沃德說一聲,把你要過來。”
“多謝賽克斯公爵!”丹佛爾跪著爬到近前,親吻黑克托爾的腳面。
黑克托爾在心裡自嘲了一番:老婆的人選還沒找到合適的,女仆的隊伍倒是越來越壯大了!
……
見到維爾喬沃德時,黑克托爾表達了他對丹佛爾的喜歡,希望對方能將這個知人冷暖的女仆送給他。
維爾喬沃德當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說拒絕了,他立刻宣布將丹佛爾贈予賽克斯三世。
女仆丹佛爾跪地謝恩,低頭不敢抬起臉,生怕被維爾喬沃德看見她喜悅的表情。
雙方軍隊出發。
維爾喬沃德繳獲了幾十匹戰馬,加上他自己的15人衛隊,湊出了80匹馬,於是他有了騎兵部隊。
維達的人馬分成三部分,維爾喬沃德率領騎兵先行,400多個步兵新兵跟進,剩下的兩千多個壯勞力和姑娘運送糧草。
黑克托爾必須盯緊了維爾喬沃德,不能坐視他搞三光政策。
丹佛爾是平民女兒,沒有權利騎馬,於是黑克托爾將她寄存在維達的第三部分隊伍當中。
最終的出發序列發生了調整,維爾喬沃德率領他的騎兵部隊快速衝在最前面。黑克托爾和沃爾考特率領各自的衛隊以及200個賽克斯騎兵,遠遠地吊在後面,名義上是友軍,實際上是戒備。
賽克斯的軍隊從主力作戰部隊變成了事實上的戰場執法隊,對於這個變化,黑克托爾也覺得挺好笑。
他在心裡暗罵了一句“狗屁盟友”,微笑著吩咐錢德勒領軍出發。
……
當天下午,兩軍進入了蘭瑟的領地。
維爾喬沃德不是第一次來到蘭瑟,他對於這一帶的地理很熟悉,不需要向導,直接帶著他的騎兵部隊衝向了蘭瑟的農牧場。
實際上蘭瑟的人對於維達和賽克斯的軍隊來襲是毫無防備的,因為蘭瑟和奧爾良的聯軍被團滅了,沒有一個人逃出,大半戰死,其余一百多人被俘虜。
此前,蘭瑟和奧爾良的隨軍勞力們, 運送了大量搶來的糧食回到了蘭瑟。勝利的戰績和證據,讓蘭瑟上下都覺得己方的軍隊打了打勝仗,他們根本不知道蘭蒂婭和她的哥哥一個被俘、另一個已經戰死。
黑克托爾看了一眼蘭蒂婭,女貴族一臉的緊張表情。
“錢德勒。”
“在,大人!”
“你率領騎兵,衝過去緊隨維達的騎兵部隊,約束他們,不許濫殺無辜。”
“是,大人!”
錢德勒傳令下去,200名騎兵分成了10個小隊,衝向蘭瑟農牧場的不同區域,執行賽克斯三世的命令。
“賽克斯三世,謝謝您!”蘭蒂婭騎在馬上,鞠躬行禮。
“我們都是同一個公國的子民,將來如果面對外敵,我們將是同胞兄弟姐妹。我現在幫一下姐妹,不算什麽太了不起的功勞。”
黑克托爾驅動馬匹,領著沃爾考特和蘭蒂婭,在黑盔衛隊和溫特衛隊的護衛下,慢速進入了蘭瑟農牧場。
盡管有賽克斯騎兵的約束和干擾,卻仍然讓維達的騎兵製造了不少蘭瑟農民的傷亡。
但是幸虧有了賽克斯騎兵的約束,蘭瑟的傷亡人數幾乎小到了可以被忽略的地步,幾千人的農牧場只有一百多人被維爾喬沃德的軍隊殺死。
這個結果總算是讓方方面面都能夠接受。
黑克托爾帶領衛隊來到了一處農場的大房子,這裡被設置為了維爾喬沃德的臨時指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