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麗達王后的衛隊在前,賽克斯軍隊在後,浩浩蕩蕩向北開向庫爾庫。
中途休息的時候,埃妮特拉拽著黑克托爾和維洛娜來到僻靜處。
小女巫說道:“我想到一件事,你表哥中的兩種毒,可能只有侏儒響尾蛇毒是吸血怪物下的,另一種昏睡藥不太可能與你們女王有關。”
黑克托爾問:“為什麽你有這樣的推測?”
埃妮特拉解釋:“你說的那個昏睡藥的配方,太複雜太高級了,我們部族上代首領也不會。”
黑克托爾追問:“會不會是女王和他父親從那個邪惡部族學來的?”
埃妮特拉歎氣:“他們專注於采補之術,沒必要耗費時間精力在這種看似滑稽的昏睡藥上面。”
黑克托爾問:“你的意思是,慢性致命毒藥是一個人下的,昏睡藥是另一個人下的?”
埃妮特拉說:“多半是這樣的。我覺得你應該小心一點了。”
維洛娜插問:“會不會是王后給他丈夫下的藥?”
黑克托爾腦補了一句梗:大郎你該喝藥了。
埃妮特拉笑了下:“不光王后有嫌疑,公主也有嫌疑,甚至其他那些我們不認識的貴族,也有嫌疑。”
黑克托爾問:“假如是王后下的手,我們豈不是很危險?埃妮特拉你進宮救治國王,我的衛隊不允許攜帶武器,萬一王后對我們下手,我們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商議再三,埃妮特拉想出一個主意。
解除國王體內的侏儒響尾蛇毒,但不解昏睡藥的毒。這樣做,等於是破去假森斯達克造成的傷害,但不觸及另一個下毒者的利益。
昏睡藥的作用是讓國王沒完沒了地睡覺,就讓他多睡幾天唄。
馬隊重新啟程,午夜抵達庫爾庫城堡。
賽克斯騎兵部隊駐扎城外,這次沒有再入住軍營,直接在城門附近扎營,約瑟喬現在可緊張了。
黑克托爾派了一名騎兵,去館驛告知謝麗爾,大夥入宮了,讓她耐心等待。
米麗達王后率領眾人,進入王宮。
像上次一樣,黑盔衛隊全體被解除了武裝,赤手空拳跟著公爵大人進宮。
黑克托爾走在王宮的通道裡,看著一路上分布在兩側的全副武裝的衛士們,心裡也是很無語。
天鵝城堡是這樣,庫爾庫也是如此,每次進別人家的王宮,都是在冒險,有種隨時被人砍殺的悲哀感。
走廊,樓梯,又走廊。
抵達國王的寢宮。
門口的仆役打開門。
王后當先,眾人跟隨。
賈巴查國王仍然在沉睡,呼嚕打得震天響。
王后來到床邊,看著自己的丈夫,嘴裡向黑克托爾問話:“你的人如果失敗了,害死了我們國王,你說怎麽辦?”
黑克托爾看了一眼埃妮特拉:“我相信我的女巫醫。如果真的出現意外,王后你可以向我治罪。”
埃妮特拉小聲說:“謝謝。”
米麗達王后冷笑一聲:“女巫,你可以開始了。”
埃妮特拉走上前,坐到床邊,揭開國王的被子,仔細檢查了他的瞳孔、舌苔、脖子和手腳。
隨後,伸手解開了國王上身睡衣的系扣,前襟分開兩邊。
埃妮特拉從自己的攜行袋裡掏出三個瓶子,對王后說道:“請讓你的人給我一支匕首。”
王后質問:“你膽敢對國王不敬嗎?”
埃妮特拉解釋:“我需要用匕首在你們國王身上劃開一個口子,將藥物倒進去,幫他解除蛇毒。”
王后又問:“你曾說過,國王陛下中了兩種毒,除了蛇毒你可以解除,另一種毒呢,你打算怎麽辦?”
埃妮特拉早就與黑克托爾商議出了對策,
輕松回答:“另一種毒,我知道是昏睡藥,但我暫時找不到辦法解毒,只能先解除蛇毒,保住你們國王的命。”王后嘴角微微一揚:“來人,拿一支匕首來。”
埃妮特拉接過匕首,在賈巴查國王的胸口劃開一道兩寸長的口子。傷口不深,僅有少量的血流出,沒有造成大傷害。
她手指彈擊,依次將三個瓶子裡的藥粉撒在國王傷口上。
黑克托爾看見了很神奇的一幕。
藥粉落在翻開的傷口皮肉上,沒有被流出來的血衝走,它們像忽然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地鑽進了皮肉裡。
不到兩分鍾,傷口上密密一條的藥粉,全部消失了,被國王的皮肉給吸收了!
埃妮特拉將匕首還給衛士,她又從攜行袋裡取出第四個小瓶。這次不是粉劑,而是糊狀的藥膏。
她用手指挖了一坨藥膏, 塗抹在國王的傷口上。
做完這些事,埃妮特拉從床邊站起身,看向米麗達王后:“你們國王的蛇毒已經解除,他的心臟可以繼續長久地跳動下去。”
米麗達王后問道:“你的意思是陛下生命無礙,但他將繼續昏睡?”
埃妮特拉回答:“是的,我知道他中了昏睡藥,但是我暫時解除不了。”
“辛苦你了!”米麗達王后轉身看向黑克托爾,“賽克斯三世你也辛苦了,為我們日裡亞做了這麽多事。”
黑克托爾也明白了,至少今晚大家不會翻臉,於是也展露一個好看的笑容:“既然表哥生命無憂,那麽我告辭了,真的很困了。”
王后吩咐:“來人,送賽克斯三世回館驛。”
……
謝麗爾躺在床上,沒有睡著,等著黑克托爾三人歸來。
黑克托爾先詢問了孕婦的健康。
謝麗爾笑道:“我才懷孕不到兩個月,沒有什麽症狀,你不用這麽緊張,又不是你的孩子!”
為了爭取讓謝麗爾早些睡覺,黑克托爾用最快的速度,講述了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
賈巴查國王的蛇毒已解,謝麗爾說道:“埃妮特拉立功了,日裡亞公國可能避開了一場大禍。”
謝麗爾又看向黑克托爾:“你表妹一個人呆在農莊,我擔心她會做傻事。”
維洛娜吃驚問:“她不會把那個吸血怪物給釋放吧?”
謝麗爾哼了一聲:“就算她現在放了那個怪物,我們也無法阻攔。”
黑克托爾歎氣:“唉,睡覺,困死了。那個傻姑娘,她要做傻事就做吧,反正不是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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