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戰時地區最高長官,就是節度使也沒有權任免所轄軍政各級官員,不過鄭宏可是拿著玄宗皇帝的聖旨印信,
此時的鄭宏如同皇帝親臨,這就另當別論了。
不過這些官員職銜上都有一個“代”字,得稟明皇上,由吏部頒發正式任命。
原劍南節度使的兩萬兵,和鄭宏從嶺南節度使那借來了三千兵,總共加起來也就兩萬三千兵,
而這兩萬三千兵被鄭宏全部整合到一起,臨時取了一個番號為“征南軍”,由名字便可看出鄭宏的真實意圖。
黔中,嶺南,劍南三道采訪使行轅則正式落在了成都,由鄭宏任最高長官。
並任命原五品寧遠將軍的高啟為征南軍都督,統領兩萬五千征南軍與大理一線布防,與南詔國對峙,
等待機會準備隨時發起反擊。
節度使府的人員派往各地進行臨戰戰備動員,非強製性募兵,戰備值班人員晝夜輪換,各級將領保證信息通暢,
為不間斷的指揮做好準備。
運用各種偵察手段,嚴密監視敵人動向,進行應急擴編,戰備預備隊和軍區戰備值班部隊,按戰時編制滿員。
所需武器裝備和補充能力優先保障。
完成士兵對陣地的認識與熟練,做好部隊人員、兵器、糧草的疏散隱蔽與偽裝。
組成龐大的軍師團隊,對將來的戰事進行不同的沙盤模擬,以完善行動方案,完成一切臨戰準備。
部隊處於完全的戰前待命狀態,軍隊中停止一切與作戰無關的全部事宜。
而民政方面,節度使府出面,等價收購黔中和劍南民間全部余糧,江南商戶的低價糧食也源源不斷的進入劍南。
節度使府對糧食統一管理,然後對民間實行配給製。
以此來減少黔中和劍南兩地本就不多的糧食,以及發生多於浪費。
全體官員被鄭宏這般大刀闊斧的改革和閃電般的安排弄蒙了,只能努力吸收著所有的信息,
聽著實際上來自這位年輕駙馬的授意和部署。
可還是有些不太清楚這新穎的政治管理,可是鄭宏卻是不以為然,因為這就是後世典型的“一級戰備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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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形勢就有了眉目,一隊隊鋼刀出鞘的梨園衛番子開始出現在大街小巷,對那些高官抄家開始了。
成都城內處處哭聲,披枷戴鎖押入大牢的犯官家眷絡繹不絕。
他們都是在這次大唐失敗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責任的,對大唐陣亡將士家屬安排不當的,甚至是參與囤積糧食哄抬物價的,
這些在百姓眼裡十惡不赦的貪官們,如今都成了階下之囚。
與他們比鄰而居的成都大小官員站在自家院中偷偷望著,一個個心驚肉跳。
還不到傍晚,各種小道消息就通過他們的家人和街坊鄰居傳入耳中,各級犯官充軍的充軍,
應枷送長安城的打入囚車,長長的囚車隊伍開了西城就在成都城裡堂而皇之地穿過,直奔長安。
百姓看到此情景,心中不禁開始對那位新來的鄭宏大人感念起來,有的時候,百姓對這些當官的就是這般,
只要你不禍害他們,你盡管無所作為,他們也會說你愛民如子。
只要你們為這些百姓做了一件好事,那他就會無比的感念你,就會把你當成萬家生佛。
有的時候,百姓就是這般的可愛。
不過感念歸感念,前一時還把鄭宏當成萬家生佛的百姓轉頭就開始議論道:
“你們知道嗎?聽說這位鄭駙馬可是天殺星下凡,到哪裡都會有災禍的。
”另一人急忙和道:“對啊,對啊,聽說他出身那天,全長安的狗都嚇得不敢叫了呢·····”
其實對於這些百姓們來講,還是這個天殺星的談資對他們更有一些吸引力。
次日一早,成都的百姓們走出家門,忽然發現東西城門之間這條平坦寬闊的青石板路已被衙役、巡檢、民壯們封鎖。
行至四條大街匯聚處的十字路口,赫然見到四解搭立的高台上跪著一人,雙手倒縛,嘴上綁了布條,
跪著的就是前劍南節度使鮮於仲通。
忽然,一名騎馬的官兵手舉令箭策馬疾馳的趕到,揚聲大喝道:“傳鄭大人將令,人犯就位,驗明正身!”
立即,持刀立在人犯背後的官兵大聲回應:“回稟大人,死囚鮮於仲通,驗明正身,靜候命令!”
那馬上的官兵將手中令箭一擲高喝:“行刑!斬~~~~~~”
悠長的“斬”字聲響起, 行邢台上“唰”的一聲,鋒利的鋼刀舉起,耀出一片森然的光芒。
怵目驚心的一道閃亮的弧線劃下,一道熱血濺上半空,一顆人頭滾落到地上,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血腥之氣。
為官的百姓們倒吸一口涼氣,死的人是誰?那是鮮於仲通,劍南節度使鮮於仲通,鄭宏在沒有接到聖旨的情況下,
竟然把與他平級的鮮於仲通給砍了。
隨即在這一天裡,成都就開始沸騰了,百姓們無不歡心鼓舞,這個把自己的親人帶向死亡深淵的罪人,
終於在他們的眼前,被梟首示眾了。
“當你所愛的一切被人剝奪,你所剩下的唯有復仇,拿起武器,為你最愛的親人復仇。”
成都城中的募兵處,一副這樣的橫幅掛在門口,門口排隊的年輕人絡繹不絕,也許他們的兄弟,
他們的父親,甚至是他們的兒子,都在不久前埋骨異鄉。
鄭宏高聲呐喊的說道:“同胞們,我們要將我們的親人接回來。”
此話一出,伴著鮮於仲通的血腥氣還沒散去,整個黔中和劍南兩道的各地募兵處,都已經人滿為患。
此時的節度使衙門的後院,鄭宏難得的清靜一會,最近實在是有些太忙了,可是就在這時,
不長眼的高啟顛顛的跑了進來。
至從被鄭宏任命了南征軍的最高統帥,高啟便將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三叔徹底收買了。
如今對鄭宏那是言聽計從,絲毫沒有一點違逆的意思。
鄭宏看著自己這個便宜侄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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