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啟打開麻袋,只見麻袋裡是一個身著黑色獵裝的年輕女子,這時鄭宏驚奇的問道:“你說的人證,就是這個女子?”
高啟“嘿嘿”笑道:“是於東峰說的,他把這個女人交給我,然後就離開了。
於大人說這是在吳宅救出來的,這個姑娘竟然敢孤身一人去刺殺吳漢卿,這姑娘刺殺失敗,而且還被吳宅的家丁反傷,
辛虧被我們梨園衛監視吳宅的兄弟們救下來,要不然這姑娘就死了。”
鄭宏看著麻袋裡那個臉色灰敗昏迷的女子,隔著麻袋便能看出向外滲血,於是便令高啟將麻袋除去。
只見那女人的腰處有兩個觸目驚心的刀口還在向外滲著血,鄭宏看著傷勢長長籲了口氣,說道:
“這傷要馬上醫治,不能再讓她流血了,不然她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高啟點了點頭,上去便要解開那女子的衣衫,鄭宏一見,急忙出聲製止。
鄭宏倒不是像古人那般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的迂腐話,只是很不相信的向高啟問道:“你會處理傷口嗎?”
高啟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鄭宏又道:“不會處理傷口,那你扒人家姑娘衣服幹嘛?”
“脫下來看看嘛····看看傷口嘛”
鄭宏一巴掌拍在了高啟的腦袋上嗔怒道:“小小年紀,腦子都想些什麽東西?”
鄭宏如此對他,這讓高啟很是抵觸,但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噘著嘴不敢說話。
這襄州城裡處處都是吳家的眼線,就連他住的這個采訪使行轅也是吳家人遍地。
如今要問這襄州城裡最安全地方,也就只有這個被梨園衛反偵察的這棟小樓了。
除了這座小樓,這姑娘但凡去別的地方,也就真的難保這條命了。
哪裡管得了高啟的心思,鄭宏隨即向他吩咐道:“去給我拿些包扎用的東西來,再給我準備一盆熱水。”
剪子,乾淨的布條,一碰熱水和幾瓶金瘡藥,這些東西都被高啟一一拿了過來。
鄭宏看了一眼東西,然後淡淡的說道:“你下去吧,我為他包扎傷口。”
“你來?”高啟有些不可置信,待到確認後,帶著一臉鄙夷的表情走了出去。
鄭宏這樣做也並不是沒有道理,他前世上大學的時候是上過生理衛生課的,過來臨時講課的護士小姐姐很是漂亮,
所以他聽得也是相當的認真。
如今這個女人身上的傷口,手術縫針是最好的,但是這大唐哪有那個條件,所以只能做些簡單的處理,
剩下的就聽天由命了。
見高啟走了出去,鄭宏拿起剪刀,直接將那姑娘身上的衣服剪了下來啊,露出了早已經被血染得鮮紅的小腹。
這就是鄭宏將高啟支出去的原因,這畢竟是古代,雖然醫不穢醫,可還是少一個男人看到,就少了一分麻煩。
鄭宏急忙將金倉藥灑在了傷口處,看著這個黃色粉狀的金瘡藥,鄭宏很是不以為然,因為據他了解,
這對傷口並無半點益處。
這種用豬油,黃蠟,松香熬製的東西,只是起到了止血和去痛的作用,不過能止血,這已經足夠了。
過了好一陣,見傷口不在出血,鄭宏又用水將傷口處的金瘡藥清理乾淨,順便將那女子小腹上的汙血清理乾淨。
看著那女子乾淨白皙的小腹,鄭宏咽了一下口水,“這就是馬甲線啊,要不是習武的女子,去哪裡有這性感的馬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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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鄭宏一直守在這個女子身邊,也不是他特意為之,實在是長安城太子李亨那面,
著急要一份襄州賦稅的統計,所以他也算是連夜加班趕製了。
中間鄭宏試過了幾次那女子的體溫,沒有沒有發燒的跡象,他便也就放心了。
一夜過後,清晨的陽光漸漸的照進了屋內,鄭宏終於將襄州的賦稅統略寫完,交給了早就候在外面的梨園衛番子,
讓他飛鴿傳書,送往長安。
待一切事情交代完成後,鄭宏伸了一個懶腰,他走到床邊低頭看了看,那女子生氣息平穩,他伸手探了一下額頭,
而那女子輕輕呻吟一聲,已慢慢張開了雙眼,鄭宏驚喜地道:“姑娘,你醒了?”
那女子此時儀容慘白,頭髮披散,不過雖在重傷中,一雙眸子卻仍晶亮靈動,顯得十分精明,
她疑惑地望著眼前這個年輕公子,好半晌才虛弱地道:“是,我好多了,多謝公子救命之恩,這裡……是什麽地方?”
鄭宏笑道:“姑娘只需知道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就足以了,其他的不要多想就是了。”
那姑娘見鄭宏為她斟了一杯熱水遞到了她的身上,隨後從旁邊的盒子裡拿出一粒白色的藥丸,遞到了她的手上,
然後說道:“姑娘把這顆藥吃了,這對你的傷勢有益。”
這女子望著鄭宏,屋內微弱的陽光之下,顯得格外的英姿颯爽,氣宇軒昂。
鄭宏見他有些遲疑,以為她是不放心自己手裡的藥,於是說道:“這要是長安城正在風靡的消炎藥,
這對抑製姑娘的傷口感染甚有益處。”
那女子聽著鄭宏的語氣,想來是誤會了,於是她伸手拈起藥丸,妙目橫睇,淡淡一笑道:“多謝公子好意。”
說完將藥丸送入口中,飲了一口溫水便藥吞了下去。
那女子又是仔細的觀察了鄭宏幾眼,眼前這個還算俊俏的公子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久居上位的氣魄與貴氣。
而她自己是怎樣受傷的他也是清楚了。
能將自己從吳家手裡救出自己,而且還能安然的將自己在吳家的眼皮底下藏匿起來,想必也是的大人物。
她下不來床,只能坐在床上向鄭宏施禮道:“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盡”。
鄭宏見見她呼吸有些急促,雖然容顏憔悴,但看眉目十分俏麗,瞧著很是順眼,便按住她肩膀道:
“躺著吧,姑娘是哪裡人,姓甚名誰,聽說……昨夜一人潛入吳宅行刺,你與吳家到底有何冤仇?”
那女子急忙又是一禮,然後盈盈說道:“小女子姓歐陽,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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