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鄭宏和何青雨雲雨過後躺在床上,二人緊緊相擁在一起,鄭宏聽得出來,何青雨哭了。
鄭宏有些心痛,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說道:
“青雨對不起,將你一人留在這西域,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何青雨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知道,我不是哭你把我扔下,而是哭————。”
聽著何青雨的話突然戛然而止,鄭宏的身上突然冷汗直流,心裡暗暗想道:“我感覺我還行啊?”
何青雨又道:“我也不知道為何,反正就是想哭,你就別管了。”
鄭宏:“————”
又過了一陣,鄭宏又道:“這北鎮撫司在西域的情報網剛剛鋪就,而且中亞的也在建設之中,
這王衛給我找的白化羽卻實是辦事麻利,但是這裡沒有個自己人坐鎮,我是真不放心啊。”
何青雨“咯咯”笑道:“怎麽?你把這麽大的一個攤子交給我,你就放心了?”
鄭宏撫摸著何青雨滑膩的後背淡淡的說道:“別人不知道青雨的本事,我可是知道的,
如果讓我的青雨認真起來,想必連那北鎮撫司的王衛,也不遑多讓吧。”
何青雨經他這麽一誇,有些不好意思,羞澀的推了一下鄭宏,盡顯小女兒姿態。
其實鄭宏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何青雨就是這樣的女人,從來不在自己男人面前暴露才華,
因為她相信自己,就算不憑借自己的才華,她也有能力和資本拴住自己的男人。
不過當他的男人需要她的才華時,她也會毫無保留的奉獻出來。
何青雨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隻披了一件蘇繡的軟袍,但是這袍子松散寬大,根本遮蓋不住她那玲瓏有致的身體。
不過好在這件屋子裡只有她和鄭宏兩個人,而她穿這件袍子,也只是為了禦寒而已。
此時屋內雖然放了不少炭火,但是溫度卻也是低的要命,外面寒風瑟瑟,鄭宏看的何青雨不禁關心道:
“這屋子裡冷的很,你隻穿這麽一點,也不怕著了風寒,快把那件狐裘袍子披上。”
何青雨美目瞟了他一眼,滿是戲孽的說道:“我現在身體熱的很,一點都不冷。”
何青雨沏了一壺茶,端到鄭宏面前,然後說道:“讓我幫你掌著西域的梨園衛也行,但是我有我的方法,
你可不能插手。”
鄭宏抿了一口茶,有些好奇的問道:“你能有什麽辦法啊,不妨跟我說說。”
何青雨道:“你這梨園衛雖然在西域的情報網已經鋪開,而且看著龐大緊密,但是確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哦?真的假的。”鄭宏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何青雨又道:“這西域梨園衛是以天龍門白家為根底建的,雖說起步容易,但是這也無異於飲鴆止渴,
今後只要白家不忠,我想這梨園衛在西域的情報網也會毀於一旦。”
鄭宏聽了何青雨的話,只是悠悠的歎了一聲,然後說道:“我何嘗不知啊,只是這梨園衛初建之時,
朝廷隻撥餉銀不撥人手,王衛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啊。”
何青雨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以朝廷名義,大肆征召江湖門派,王衛這步棋,
也不得不說是一步妙棋,但是他只知道一味地擴張,而不知道整合,那就是他的能力問題了。”
“女人啊,考慮事情就是仔細。”鄭宏心裡不禁暗自歎道。
不過也是可憐了這個梨園衛北鎮撫司同知王衛了,為了梨園衛北鎮撫司這般勞心傷神,
竟然還是沒有得到老板娘的賞識。
何青雨又是給鄭宏斟了一杯茶,遞給了鄭宏,然後笑道:“夫君放心,這件事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今處理起來也不算難事,待到半年之後夫君回來,我給夫君一個嶄新的西域梨園衛就是了。”
聽了何青雨這話,不知為何,鄭宏心裡踏實了許多,可是這時他好像突然又意識到了什麽。
“哎?不對啊?既然我的梨園衛有這麽大的缺陷,你為何現在才說,難道你要故意看你家夫君出醜不成。”
聽了鄭宏這般質問。
何青雨“啊”了一聲說道:“我之前也沒有關注過啊,我這不是前段時間聽你說,要我幫你看著宣慰使司,
可是那宣慰使司被李泌打理的井井有條,根本就用不上我,於是我一猜,讓我在這西域幫你看著梨園衛,
才是你的本意吧。
於是我便刻意的了解了一下梨園衛,這才發現你的梨園衛會有這麽大的漏洞。”
此時鄭宏對何青雨也是有些無語,於是故意氣道:“既然這樣,你就好好的處理,並且要整理出一套方案來,
想來這大唐全境的梨園衛都有這樣的問題,索性就趁他們還沒有發芽的時候,一次解決。”
何青雨一見鄭宏話中有怒氣,於是挽起鄭宏的胳膊撒嬌道:“知道了,夫君。”
何青雨的這一聲夫君叫的鄭宏心頭一顫,於是欲火又瞬間的燃滿全身,隨後便一個惡虎撲食,將何青雨按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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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宏率領一千騎兵,壓著朅師王,以及其王族成員,和一眾俘虜,從疏勒城出發,足足走了兩個月,
現在已經是三月中旬了,眼看到了長安,還有幾十裡地時,天下大雪。
一場鵝毛大雪,紛紛揚揚,飄飄嫋嫋,這應該是今年的最後一場大雪了吧。
三月的長安,雖然還有些寒冷,但是地上的雪已經完全留不住了,雪花飄灑到地上就化開,潤成一片濕痕,
漸漸暈開成一片深深的顏色,直到將地面變成淤泥。
戰士們的帽頂、肩頭、腰間的弓刀皆被融化的雪花打濕,馬蹄踏在濕漉漉的淤泥之上,但是他們的步伐卻十分有力,
頂風冒雪精神奕奕,大勝而歸那是何等榮耀,全軍上下洋溢著凱旋的喜悅和興奮情緒。
鄭宏張望了一眼遠處長安城的輪廓,雪花鼓風而入,雖不甚冷,撲在臉上卻頓時化作水珠,絲絲涼意沁人心脾,
鄭宏吸了一口飽含著甜味兒的清爽空氣。
心中想道:“馬上要到家了,一離家近了,那心裡就覺的踏實,腦海裡想著寧國公主那親切的身影,
還有他夢想中的那個即將出世的孩子,那個屬於他和寧國公主的孩子。”
“我要當爸爸了”想到這的鄭宏,又是撲哧一聲樂了出來。
不知不覺間,鄭宏的隊伍已經到了長安城下,此時的長安城下,文武百官皆在城門口相迎,鄭宏在仔細一看,
這百官中為首的,正是當朝太子李亨。
部隊停止前行,鄭宏則是一揮手中馬鞭,一人一騎,向迎接他的百官隊伍走去。
鄭宏騎馬走過護城河,,縱身下馬,提著袍裾向前便跑,奔至李亨面前,急忙拜道:
“臣,安西軍宣慰使鄭宏,拜見太子殿下。”
太子李亨的後面,是前來相迎的文武百官,此時都在靜靜看著他們二人。
太子李亨今天頭戴袞冕,身著明黃四爪蟒袍,顯著極為隆重,只見他一把扶起鄭宏彎下的要,欣然上下打量著他,
眼神中盡是滿意的神情。
兩人四手相握,滿面欣喜,大雪飛舞,看著自己的這個女婿,心中甚是暢快,李亨朗聲大笑,
使勁搖了搖鄭宏的手,隻說了一句:“走,咱們回去”。
長安城城門洞開,鄭宏和太子李亨同車而行,沿著朱雀大街,向皇宮而去。
在車上,太子李亨說道:“你年紀輕輕得此殊榮,實乃難得,但是你切不可居功自傲啊。 ”
剛才在城門外,李亨是君,鄭宏是臣,而此時,旁邊無人,李亨是長輩,而鄭宏是晚輩。
李亨能在此時提點鄭宏,也算是一個長輩應該做的。
可是此時鄭宏哪裡聽得進去那些,他心裡一心想的就是那個一直在等著他的寧國公主。
“嶽父大人,不知伶兒現在怎麽樣了,我甚是擔心啊。”
見鄭宏此時如此掛念寧國公主,李亨的心中欣慰,於是說道:
“伶兒自從有孕以後,就一直不是很好,不過自從聽說你要回來,心情也就好了許多,
你往回趕路的這兩個月裡,貴妃娘娘派了宮裡的女醫貼身照看,身體也比以前好了許多。”
鄭宏一聽李亨這麽說,心中更是焦急,恨不得馬上就想見到寧國公主。
李亨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於是說道:“此次你班師回朝,俘虜一國國王,按規矩是要先去丹鳳門,
參加獻俘與受俘儀式,然後去含元殿接受陛下嘉獎。”
此番儀式下來,鄭宏怕是天黑也回不了家,又是心中便是一慘。
而這時李亨安慰道:“伶兒那便你就放心吧,我已經讓王婕妤去公主府陪她了,幾個月都等了,
也不差這幾個時辰了。”
鄭宏聽後,心中稍安,隨後又是看了看天色,希望這所為的儀式越早結束越好。
滿朝文武出迎,太子親自出城相迎,攜班師得勝的將軍同車而行,這樣地殊榮,也算是給足了鄭宏的面子。
歡迎儀式無比隆重,大雪漫天,滿城百姓相迎,鄭宏風風光光回到長安,直趨大明宮丹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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