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擁有醫德的醫者來說,沒有任何一個東西會比一個藥方更有誘惑力。
尤其是那個可以醫療絕症的藥方,在他們眼裡,這就是無價之寶。
一聽鄭宏可以醫治屍疰之症,劉志安的老眼裡閃出一股狡黠之色。
然後淡淡說道:“這屍疰之症自古就是不治之症,老朽的師父醫術高明都對此束手無策,你怎麽會有治病的良方?”
鄭宏見眼前這老頭不信,於是便拱手說道:“這屍疰之症的症狀多為咳嗽,咳痰,咯血,胸痛,嚴重的時候會呼吸困難,最後也會肺腑潰爛,得病著也將不能呼吸而活活悶死。”
鄭宏對於一個古人來說也只能這麽解釋了,你總不能說這肺結核就是通過呼吸道感染了結核杆菌,
對呼吸系統造成了傷害,最後因為不能呼吸而窒息而死,他要是這樣說了,非讓人當成瘋子攆出去不可。
劉志安一聽眼前這小夥確實對屍疰之症很是了解,剛才鄭宏所說的,別說是普通百姓,就連一般的醫者都不如他了解。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是他師父生前最愛說的一句話,也是經常以此來教育他們的話。
於是劉志安輕咳一聲說道:“如果這位小哥有那醫治屍疰之症的良方,可否,可否——。”
鄭宏知道這劉志安的意思,於是急忙拱手說道:“此藥方我卻時是有,但是也不敢保證真的好用,
但是您放心,貴家師的醫德和為百姓著想精神都是為我所敬佩的,如果此方好用,我願奉獻出來,毫不留私,就是永記《千金要方》之中也是無不可的。”
劉志安一聽鄭宏此話,急忙一拍桌子說道:“好,此話當真?”
鄭宏斬釘截鐵道:“當真。”
劉志安得到鄭宏的確認,急忙喊道:“快去取我藥箱,我要再去一趟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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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鄭宏一身素衣跟在劉志安身後,守門的何府家丁一看劉神醫晌午剛走,這下午又回來了。
於是上前躬身問道:“劉先生,你這晌午剛為大小姐診完病,這時又來是何意啊?”
劉志安瞪了一眼那家丁有些緊張的說道:“誰說我診完病了,我剛才是回去拿幾根銀針。”
然後便跟那家丁從頭到尾的解釋了起來。
鄭宏看著劉志安這個老小孩正在樂此不疲的跟那家丁糾纏,又看看天色不早了,於是便催促道:“師父,時候不早了,我們盡快吧。”
還沒等劉志安說話,那個與劉志安搭話的家丁急忙說道:“是啊,時候不早了,還是我帶你們去大小姐的住處吧。”
其實這個家丁也不是有意攔著他們,只是見他們來了,便禮貌的打了聲招呼,怎奈劉志安自己做賊心虛,跟那家丁糾纏起來了。
那家丁把他們帶到了何青雨的住處便走開了,因為這裡畢竟是內院,他一個家丁也不好多作逗留,
裡面自有接應的丫鬟在裡面等著。
劉志安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夥子就是擔心情人過來幽會的,但是為了藥方他也不管那些了。
師父臨走之前的唯一憾事便是不能醫治這世間所有病痛,而作為弟子,如果能將其中之一的屍疰之症的治療方法記於《千金要方》之上,那他死後也有臉去見師父了。
劉志安在何青雨居住的偏院門口停下,然後對鄭宏說道:“我也只能幫你到這了,
但是裡面也有侍奉的丫鬟仆役,你要小心。” 鄭宏聽的有些莫名其妙,咱們也不是來偷東西的,怕個啥,既然到了這裡,那一切就都好辦了,於是鄭宏拱手說道:“老先生放心,我只是進去看一下症狀,再說幾句話便好。”
劉志安點了點頭,二人便進了院子,一進院子,只見院子裡站了一對的丫鬟和仆役,臉上顯得甚是焦急。
鄭宏見此情景嚇了一跳,難不成何姑娘已經不行了,於是跑過去向一個小丫鬟問道:
“怎麽了,你家小姐怎麽了。”
那小丫鬟是認識劉志安的,於是說道:“大小姐把我們攆了出來,一個人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
鄭宏一聽心中稍安,想來是這何姑娘怕自己的病傳染別人,自己把自己隔離了,然後便向何青雨的臥房走去,那小丫鬟想要製止,一邊的劉志安急忙說道:
“不妨,這是我徒弟,對你們家小姐的病有獨到的見解,讓他進去看看吧。”
鄭宏來到了門口,沒有進門,只是在外面喊道:“何姑娘,我是鄭宏,我過來看看你。”
裡面的何青雨一聽是鄭宏,本來被病症侵蝕的疲憊身體頓時來了精神,朝思暮想的人兒就在門外,
但是理智告訴她不可。
鄭宏剛要推門而入,但裡面突然傳出了何青雨的製止聲,“不要進來,我這病傳染的。”
鄭宏哪會理她她這些,於是便要推門而入,怎奈這一推才知道,門從裡面被反鎖了。
鄭宏推了幾次無果,於是便商量道:“快點開門,沒事的,有我呢,一切都會好的。”
這時何青雨在門裡開口說道:“有些事情,我要對你說,我怕今天不說以後便沒有機會。”
鄭宏聽這聲音很近,想來是何青雨已經站在靠近門的位置,與他隻隔了一道門的距離。
聲音極小,旁人聽不見,只有鄭宏才能聽見。
“至從那日彩霞亭的品詩宴上,我就心悅與你,貴妃生日宴上,更是對你情根深種,你身為駙馬,我也知道這輩子你與我根本不可能,但還是忍不住要想你,今日你能過來,我已經是開心極了,現在我困在心裡的話已經說了,心中已無牽掛,你快些走吧。”
聽了何青雨這莫名的表白,鄭宏有些蒙了,原來這個何姑娘一直都在喜歡自己。
可是此時已經不能再拖了,鄭宏顧不了那麽多了,於是又說道:
“姑娘的恩情,我已知曉,你快些打開門,有事讓我進去再說。”
但此時屋裡已經沒有了動靜,任憑鄭宏再怎麽敲門,也不見何青雨答話了。
鄭宏有些無奈,把心一橫,側開身子,狠狠的撞了一下房門,這一下門沒有撞開,倒是把院裡的眾人嚇了一跳。
鄭宏見一下沒有撞開,於是便又撞了一下,“嘎吱”一聲,掩門的栓子終於被他撞折了。
躲在屋子裡的何青雨一見鄭宏闖了進來,急忙用手帕掩住口鼻說道:
“你怎麽進來了,快出去,要是傳染到你該怎麽辦?”
鄭宏也不想跟她解釋什麽飛沫傳播的理論,於是便幾步串到何青雨身旁。
把何青雨嚇的急忙閃躲著,幾乎帶著哭腔說道:“你不要過來,千萬不要過來。”
鄭宏哪裡管得了這些,上前便把何青雨拉了過來,鄭宏現在是急於想知道何青雨的肺結核到底到了什麽程度。
鄭宏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何姑娘,事急從權,有些對不住的地方還望莫怪。”
說完話便要將手伸向何青雨,嚇得何青雨急忙護住自己驚恐的問道:“你,你要幹什麽?”
鄭宏感覺這樣確實不妥,起身急忙將敞開的房門關上,何青雨見此情形更加害怕。
鄭宏急忙說道:“請何姑娘敞開衣襟,”
何青雨一聽急忙搖頭道:“不可,不可,我現在身患病症,還極易傳染,不可。”
鄭宏急忙說道:“我要你敞開衣襟,我要附耳過去聽一下你的呼吸情況。”
何青雨一聽哪裡會肯,自己一個姑娘家的輕白不說,這樣親昵,要是把病傳染給鄭宏可怎麽辦。
看著何青雨不肯,鄭宏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於是把心一橫,便上手要撕開何青雨胸前的衣物。
何青雨本就知自己身患絕症,即將不久於世,但讓心愛之人如此欺凌,心裡真是五味雜陳。
外面的丫鬟們見事情不妙,便要進門一歎究竟,但是都被何青雨喝止住了。
鄭宏眼神誠懇的看著何青雨說道:“你相信我嗎?。”
何青雨沒有說話,但是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於是鄭宏繼續解開何青雨胸前的衣扣, 此時的何青雨已經不再反抗,只是內心已經跳的厲害。
看著何青雨緋紅色的褻衣,鄭宏止住了,何青雨也是松了一口氣,但是如此這般了,她這口氣松的已經是無所謂了。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鄭宏竟然將臉頰緊貼在了橫琴雨的胸口上,本來是鵪鶉心態的何青雨,已經任他胡作非為了,但是這一幕還是有些驚到自己了。
鄭宏嗅到了何青雨的體香,臉頰處也感覺到了一絲軟嫩,心裡也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但是鄭宏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聽一下她的呼吸情況,進而判斷病情的輕重。
“深呼吸,平穩心情,不要心跳。”鄭宏這一說倒是把何青雨難住了,這深呼吸好做,
但是這心跳誰能忍得住?
過了好一會,鄭宏將臉頰從何青雨的胸口處移走,何青雨急忙將衣服穿戴整齊。
鄭宏心中稍安,還好呼吸聲沒有異常,那就證明病情還沒到後期嚴重的情況,於是對何青雨安慰道:“何姑娘放心,此病還沒到不可治愈的程度,待何姑娘容我兩天,兩天后必拿藥來救你。”
長安城的劉神醫對她的病情都束手無策,鄭宏的一句安慰她豈會相信,但心裡還是莫名暖暖的。
“何姑娘病情雖然不重,但也拖不得,我要馬上回去準備藥品,這就告辭了。”
何青雨一見鄭宏要走,急忙喚住了他,然後羞澀的喃喃道:
“兩日後我在這等你。”
鄭宏沒有說話,只是回過頭衝她微笑一下便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