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藍星地表的第二日，想它。

……

無盡的太空中，只有寂寞。

人，星球，放在整個宇宙的尺度上，太過於渺小。

無窮的黑暗籠罩在四周，讓人心生寒意。

陸白站在月宮的中央，抬頭望著天幕的裂縫，問身後一直跟著他的圓滾滾76號:

“這個裂縫，我記得是被一隻黑色的大妖怪打出來的，後來發生了什麽你知道嗎?”

76的圓圓眼睛波動了一下，正在搜索問題的答案:“相關資料已屏蔽，無查看權限。”

“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那孫悟空呢?”

“正在搜索名字……目標名字所代表的生物已離開月宮。”

“那就是回地面了。”

兩千年前出現了那次滅世危機，也不知道孫最終躲開沒有。

它最後的實力應該足夠離開藍星，但為了族群，肯定又回去了。

算了，還是先擔心自己吧。

怎麽離開這裡才是當務之急。

陸白拿著從控制中心帶出的材料，走到天幕下方。

“你會飛嗎?”

76號在思考，飛是何物?76號無解。

沒再理會正發呆的傀儡，體內能量運轉，他縱身一躍，瞬息之間來到了天幕的裂縫旁。

昨天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降落上，沒有仔細看，現在近距離觀察才發現裂縫比想象的要大。

近千平米的范圍，估計還是因為修複過才這麽小。

當年離開得急，月宮出事後並未得到很好的維護，畢竟這裡算是被拋棄的一方，只要能夠運行就可以，細節就無所謂了。

裂縫外，是浩瀚的宇宙。

即使被破壞，它依舊有一層能量薄膜保護著城市，防止城內的事物被吸到天空。

陸白能看見邊緣正在緩慢修複，這還需要一段時間。

“只能外力加速恢復了。”

結界和陣法的施展方式如出一轍。

它們都是練氣師文明下的產物。

兩千年前的那個時代，應該是藍星上最強大的一個時代。

陸白對他們最終做出了許多永生設備，並可以星際航行表示欽佩。

一切生命所追求的，他們可以說都做到了。

只可惜，他們為此消耗了太多資源，現如今的藍星已無法複製這樣的盛況。

“嗯……現在的藍星，大概走的是大雜燴發展道路。”

很好的契合了一超多強，多極化之類的發展方式。

啥都有，但啥都還不精通。

“發展到極限，也許也難以比擬曾經的藍星。”

陸白看著宇宙中的那顆藍色星球。

這麽小一個地方，是怎麽裝下這麽多東西的?

感慨了一番，他開始動手修複裂縫。

結界會自動消耗太空城的儲存材料，陸白也只是加快了這一進程。

……

這一日結束，陸白徹底完成了自己定下的任務。

最遲後天，月宮就會恢復原狀，然後回到自己本來的位置上。

解決此事後，他開始著手選擇離開的方式。

依靠這座太空城已無可能，只能靠自己。

“76號，這裡有紙筆嗎?還有網絡沒?能不能連上地表的互聯網?”

76號在思考，76號伸出圓手指著一個方向。

“紙，筆。”

那就是沒網絡了。

沒了沙雕網友的提問，陸白只有依靠自己曾經記下的問題。

按著76號的指示，陸白在一間廢棄的房間中找到了一些生活工具。

整個月宮除了繞星運行之外，內部的大部分設施都已停止了運作。

沒有人的存在，這裡的許多東西都變成了廢物。

陸白之前去尋找過最後一批月宮居民所待的地方。

那裡除了一些被惡意破壞的痕跡外，已無任何人存在的跡象。

他們有的離開月宮死在了太空中，有的化作塵埃消失，有的自相殘殺，於是這裡變成了一座死城。

從房間中其中尋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陸白來到外面的一處公園。

——月宮上的植物經過改造，千年不變。

76號站在一旁，用好奇的眼神看著陸白在紙上寫寫畫畫。

“依靠紙筆，互聯網等記錄工具，由他人提出的問題，具有選擇性質的問答，都可以成功實現。”

寫到這，陸白停下手中的動作。

選擇這種能力，除了不能自問自答，特意讓他人提問之外，應該都能實現。

強大的同時，也讓人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選擇。

距離最初的選擇已經快一年，陸白依舊沒找到能力的來源。

就那麽突然一下，能力就出現了。

那天……也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

能力何時會消失，也不得而知。

思考了一下，陸白再次動筆寫下了幾字。

“回應眾生的選擇。”

問題是眾生提出的，不管這個生命是不是人類，反正對方提出了這個問題。

眾人在糾結，然後他幫忙做出選擇。

雖然結果都和想的不一樣。

“這種感覺……”陸白頓了下，眼神思索著，“就像是上帝在滿足人們的願望一樣。”

停頓了許久，他再次在紙上寫下記憶中看見過的問題。

76號見到這些內容後，紀錄在了自己的核心之中。

這是它沒見過的東西，一切都是新鮮的。

月宮中那麽多傀儡都被封禁了， 留它在這裡就是因為它和人一樣，會產生好奇。

情感雖不豐富，至少不會那麽死板，有人和它待在一起也會有樂趣些——大概。

“人類真是奇怪的生物。”

陸白冷不丁地抬起頭，目瞪口呆地看著76號。

這破傀儡，剛剛說了啥?

怎麽有種人工智能反叛的既視感?

他悄悄提起戒備，謹慎地問它:“你是何物?”

“76號。”

“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

“我的設定中，沒有選擇。”

繼續問了一下，就差拆掉它的腦袋看一看。

陸白發現自己想多了。

智能生命這種東西，太空城並不具備產生的條件。

練氣師文明也沒有往這個方向發展，一切傀儡做出來都是輔助罷了。

將注意力放在自己曾經在網絡中見過的問答上，陸白開始篩選可以讓自己回到地表的能力。

飛行?

不行，太遠了。

怕是還沒飛到藍星，就死在太空了。

何況他現在就能飛，何必多此一舉。

空間移動?

也不行，之前已經選過類似的，現在選了也不會實現。

哆啦A夢?

也不——陸白停下手中準備擦掉的動作，看著這則問題。

“如果流落荒島，選擇一個以下人物陪你度過危機，你會選擇哪一個逃生?”

“哆啦A夢。”

“金色呆毛。”

“……”

教練，我選金色呆毛！

為什麽?

因為她是女的。

具體原因?

她很能乾。

滾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