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鳴人與佐助一步一步真真切切走出深居特訓的第三號野外生存訓練場後,長達整整一年有余與世隔絕的特訓時光讓重回現實的二人心中多少都存在些許恍恍惚惚不真實感。在瞧見那在以往看來再尋常普通不過的一盞盞為街道驅散黑暗的昏黃路燈後,更是不約而同地產生了恍若隔世的錯覺。
就如同長年累月在荒島上獨自生存的落難者們突然返回文明社會一樣,雖然眼前熟悉的場景與一年前記憶中的印象相比較並沒有太大差異存在,但也難免會讓這一年間過慣了鑽木取火野營露宿的鳴人與佐助感到陣陣難以言述的不習慣。
“呼啊,咱們可算是出來了……嘿嘿,這一年裡我可是變強了這——麽多!等到回家之後就能給哥哥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啦!”
小孩子心性的好處便是容易忘卻煩惱,除了最初因為確定自己是真的走出第三號野外生存訓練場而呆愣失神片刻之外,佐助反而比鳴人更加容易消化因片刻不習慣而帶來的不適感,抬起肉呼呼小手輕拍嘴唇打著哈欠後,側轉過頭來用胳膊肘輕頂了頂一旁依舊有些反應遲鈍的鳴人,咧嘴嬉笑雙臂展開不斷比劃著繼續說道。
“說起來以前怎麽都沒想到過,這第三號野外生存訓練場還真夠大的……整整一年時間裡居然沒在裡面碰到過除了我們三個之外的任何人,害得我好幾次都誤以為咱們已經離開村子了呢!”
“……啊啊,說的也是……我也嚇了一跳呢,當初選在這裡進行修行時壓根就不知道這訓練場有那麽大的吧喲!”
遭受到小團扇的善意輕頂刺激後鳴人終於是徹底清醒回過神來,聽聞佐助提出的疑問本能含含糊糊回應間,在這一年特訓期間獲益良多進步神速的感知力尚未主動全力展開便意外感知到了隱藏在附近卻毫無敵意的微弱氣息,從而迅速聯想推測到了這長達一年有余的特訓期間沒能碰見任何人的原因。
“我就知道……這第三號野外生存訓練場就算再怎麽大、再怎麽人跡罕至,也終究是有限度的。結果特訓期間別說路人,就連弟控晚期無藥可救的宇智波鼬都能‘忍耐住’探望弟弟的欲望長達一年之久而從未露面,這怎麽想都不正常吧?現在看來,果然是因為自來也爺爺在特訓開始時便已經刻意提前安排了人員守護在附近,幫忙隔絕一切干擾因素好讓我們能夠專心進行特訓呢。”
當然,作為同樣接受了三忍之一自來也量身定製特訓修行的佐助,小團扇的感知力在這一年間自然也是有著飛躍般長足的進步,若是留心些許當然也能像鳴人一樣感知到身周這些隱藏起來的守衛人員……只是一來佐助焦急興奮的心思都放在了回家之後該如何向父母兄長團聚撒嬌,二來就是即便讓佐助察覺到這些隱藏人員的存在,小孩心性也只會讓他誤認為是尚未來得及回家還在工作的村民【嗯……某種意義上這說法倒也沒啥毛病】從而忽略不計並未往心裡去。
佐助雖然在一年特訓中將自身與鳴人之間的實力差距——當然,是不計算鳴人尾獸化與飛雷神之術等隱藏底牌的情況下——拉近了不少,但心智方面的差距卻依舊需要時間沉澱經驗來慢慢縮短。就好比兩人手中同時擁有火藥的情況下,現在的佐助會將其製作成絢麗奪目的煙花爆竹玩耍嬉戲,而鳴人則會選擇製成足以傷人致命的炸彈一樣……而這,便是展示心性成熟與稚嫩之間差距的最好例子。
“嗯?你又站在那兒嘀嘀咕咕地說什麽呢?別傻站著了鳴人,
咱們現在是真的能夠回家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回到家裡,舒舒服服泡個熱水澡然後撲進家裡軟乎乎的床榻美美睡上一覺了!” 無論如何忍耐,如今的佐助都只是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作為有生以來頭一遭與家人分離長達一年之久的經歷,能夠忍耐住思念歸家欲望投入進特訓中便已是極為難得,如今確認自己終於能夠回家後心中這一年間累積忍耐著的焦慮急躁頓時完全爆發,在瞧見身旁鳴人若有所思呢喃自語仿佛一時半會間沒有回家念想的鳴人後自然是越發著急起來,語調也因此忍不住提高了幾分,但隨後又因自身口中提及的回家打算而想起什麽般放緩些許,微微皺眉好奇出聲詢問道。
“唉對了對了!鳴人,你說奇怪不奇怪……明明特訓時每天睡在那硬邦邦的石頭床上總能在第二天硌得我渾身上下都不舒坦,現在總算是從那鬼地方出來了,我反倒開始懷念起在這裡頭和那老爺爺一起修行生活的日子了。”
與借助前世記憶劇透作弊刷好感度的鳴人不同,佐助在這一年間除了知曉自來也的名字外,從未仔細了解過木葉高層戰力成員名頭的小團扇自然是不清楚木葉三忍名號,更不可能知道自來也慣用的妙木山蛤蟆仙人代表什麽,僅僅是將其當做知識淵博經驗豐富卻又好色異常的古怪大叔罷了。
“你當然會懷念了啊,自來也爺爺可是教導我老爸——也就是你心目中的偶像大英雄四代目火影——的師父,某種意義上,在這一年特訓之後你可是和我一樣,已經是跟我爹處於同一輩分按師兄弟互相稱呼了呢。”
眼見得身邊小團扇鼓著腮幫嘟起嘴一臉疑惑不解的可愛模樣後,鳴人一邊在心中努力憋笑暗自吐槽間,一邊伸手曲直輕彈了彈人光潔額頭,停頓些許收斂笑意避免眼前小家夥看出什麽不對勁之後,故作正經拉長語調打趣道。
“哦?不舍得啊……那好辦,自來也爺爺現在肯定還沒走遠,咱們現在就回去找他,然後再特訓上個一年半載的,怎麽樣?”
“……咳咳咳,你說什麽呢鳴人?什麽舍不得?我剛剛有說什麽嗎?有嗎?有嗎?沒有對不對?”
一年時間內不但讓佐助的實力有了長足進步,期間鳴人與佐助從未中斷的鬥嘴嬉鬧更是讓這小家夥隨機應變的能力得到了充分鍛煉,聽聞鳴人調侃話語的瞬間便抿緊雙唇的同時故意側頭些許眨巴眨巴著黑溜溜的大眼睛,作出一副無辜模樣輕描淡寫否認道。
嗯,簡單點兒說,就是一年前單純可愛的小團扇逐漸學會了裝傻充愣,在鳴人的不斷熏陶影響下開始慢慢被帶“壞”了。
“哈哈,你啊你啊,在這方面倒是學的挺快,可惜,我這兒有證……趴下!”
對於佐助的轉變,鳴人早已是習以為常,溫言細語回應間正待從口袋中掏出並未開啟的錄音裝置假模假樣繼續逗弄嚇唬小團扇,卻因感知中隱藏在暗處的守衛們接二連三快速消失的生命力而變了臉色,隨即便因快速騰轉挪移至小團扇身後的森冷殺意而瞳孔驟然收縮,來不及細想身體便在本能催使下向前猛撲,厲喝出聲間便將一頭霧水的小團扇用力推倒在地。
“嘶——”
幾乎是在鳴人完成這一動作的瞬間,一道滑膩冰冷觸感的長條物體便堪堪擦過鳴人頭頂落空掉在了身後,等到鳴人來不及向吃痛委屈的小團扇解釋轉頭仔細打量間,終於是瞧見了發動突襲後嘶嘶吞吐著紅信的生物真面目,但也隨之感到渾身上下如墜冰窟般微微顫栗著,更是忍不住當著小團扇面爆了句粗口出來。
“這是……蛇……?我艸!大蛇丸?!”